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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剛才白蘭試探的那句小野虎太郎,換作最開始白蘭認識的人見陰刀,是絕對不會那么說的。 不知不覺中,人見陰刀不知怎么想通了,也開始有了自己的野心。 不過,這樣才有趣啊。 不然一個死氣沉沉的上司,無論白蘭怎么慫恿,終究還是無趣了些。 白蘭掂了掂手里暖烘烘的小貓,輕笑出聲,加快步伐走過了這條游廊。 剛轉過拐角,她便看見一名侍女等在不遠處。 見到白蘭,侍女抬腳走了過來,垂頭行禮,細聲細氣邀請道:“小野大人有請?!?/br> 小野虎太郎? 白蘭嘴角加深,她還以為早就氣得跑回去寫信斥責渡辺佐和子的不要臉呢,沒想到還能想起正事。 很顯然,在小野虎太郎心中,宇智波白仁可比渡辺佐和子重要得多。 一見到白蘭,這位家臣中資歷最老,地位最高的男人就連忙站起身,迎了上來,其態(tài)度可比在陰刀面前熱切許多:“白仁大人!您終于來了,老夫等了好久了?!?/br> 白蘭一瞥檐廊下的矮桌,桌上的小火爐還有火爐上煮著的酒壺,悠悠一笑:“小野大人好興致啊?!?/br> “唉,不過忙里偷閑罷了。”小野虎太郎引著她在桌子旁的一張坐墊上坐下。話不多說,先替兩人倒上一杯酒,自己率先舉起,朝白蘭一抬:“來!老夫先敬白仁將軍一杯!” 白蘭輕輕搖晃著白杯中的液體,看著小野虎太郎一飲而盡:“家老大人真是是太客氣了,無論是論地位還是論資歷,都應該白仁先敬您才是。您這樣,反倒讓在下不敢喝了?!?/br> 小野虎太郎長吁一口氣,又給自己倒?jié)M:“不能這么說,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了。老夫已經老了,白仁大人卻正是鼎盛時期。老夫與大人,就像是這院子里已經凋敝的菊花和正在怒放的紅梅,可謂是天壤之別啊。若不是白仁大人,這次人見城也不會贏得這么輕松。” 白蘭翹起嘴角一笑,一口飲盡杯中物,算是給了小野虎太郎這個面子。 在對方又主動給她滿上后,注視著從酒壺口中一線流下的酒液,白蘭輕聲詢問:“在下是個急性子,小野大人不如直說了吧,到底叫在下來有什么事?其實無論什么事,大人派人跟在下說一聲就是了,不必如此客氣。” 酒壺傾瀉的壺口一頓,頓時,空中那條白線便戛然而止。 小野虎太郎放下酒壺,抬起頭深深注視白蘭:“不知大人是否知道渡辺佐和子公主給陰刀殿下寫了一封信?” 白蘭心中暗自發(fā)笑,想到人見陰刀說的的確沒錯,真是傳遍了,連小野虎太郎也覺得直言不諱沒什么大不了的。 她輕咳一聲:“大概聽說了一點?!?/br> 小野家老的眉心出現一道深深的皺痕:“渡辺公主和陰刀殿下曾有婚約,兩人自小便有來往,本是天作之合無奈……殿下又是個心腸軟的,若是渡辺公主求和,這勝仗的結果很可能就不了了之了?!?/br> 白蘭跟著收斂起笑容,順著他的話往下說:“這是小野大人作為家老的判斷嗎?” 小野虎太郎沉重地點點頭。 白蘭重重嘆息:“殿下就是太過仁厚,實不相瞞,我剛才去見了殿下,得知那位渡辺公主不日將前來人見城拜訪?!?/br> “哼!”面色陰沉的家老一掌拍在矮桌上,讓桌腿在檐廊的光滑木板上嘎吱一聲移了移,酒壺里的酒液隨之輕輕搖晃,“渡辺城打的好算盤!老夫只是擔心,以殿下軟和的性子,到時候說不定真的會被渡辺公主勸服?!?/br> 白蘭搖頭:“如此以來,那些戰(zhàn)死的士兵豈不是白死了嗎?青木大人黃泉有知,恐不能瞑目?!闭f完,沒等回應,她又自己下了結論:“這樣看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只能盡我所能,攔下殿下了?!?/br> 小野虎太郎放在桌子上的手指,扣了扣桌面:“……除此以外,其實還有個更為安全的辦法?!?/br> 白蘭抬起眼,迎上男人堅定的雙眼。 “若是渡辺公主來的時候,根本沒有見到殿下,我們就不用擔心求和一事!” 白蘭故作驚恐,瞪大雙眼,失聲叫道:“萬萬不可!殿下與在下有知遇之恩,在下實在做不出這種恩將仇報之事!小野大人,恕在下不能從命!”說著她站起身,面帶氣惱:“在下絕不會傷害到陰刀殿下,更不要說取其性命!” “……” 小野虎太郎剛剛擺好的沉痛表情猛地一扭,整張臉跟一腳踩到釘子上一樣,嘴里倒抽了口冷氣,急忙喊住正欲拂袖而去的銀發(fā)青年。 他意味深長地注視著宇智波白仁,沒想到這小子看上去忠心耿耿,實際比他虎太郎還要心狠手辣:“白仁將軍誤會了,陰刀殿下也是老夫看著長大的,怎么可能會想傷害他。老夫的意思是,渡辺公主來訪時,讓殿下休息一陣,待公主走后塵埃落定,再讓陰刀殿下重新執(zhí)政?!?/br> “原來是這樣啊……”白蘭露出赧然之色,抓了抓頭發(fā),在小野虎太郎的招呼下重新落座,“是在下誤會大人了?!?/br> “無妨無妨。”小野虎太郎忙擺手,“不知將軍認為老夫這個主意如何?!?/br> “好是好……可是……” 銀發(fā)青年一臉猶豫,那舉棋不定的模樣讓小野虎太郎看得實在心焦不已:“白仁大人若是不相信老夫……這樣吧,陰刀殿下休息時,白仁大人代其執(zhí)政如何?老夫絕不染指人見城的主位,這樣大人應該相信老夫只是一心為整個人見城了吧?” 不出小野虎太郎所料,他這么一說,宇智波白仁想了半天,最后還是答應了下來,之后兩人又將如何請人見陰刀“休息”,如何安撫其他家臣,又要如何應對渡辺公主等等諸事商議好,這才互相敬酒算是結束了這次共謀。 等到銀發(fā)青年抱著從不離身的黑貓翩然離去,坐在原位的小野虎太郎望著咕嘟嘟翻滾的酒液,露出一絲冷笑: 他果然沒看錯,宇智波白仁同樣是個有野心的。想想也是,對方能力那么強,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于一個病秧子城主之下,更不可能甘心自己上戰(zhàn)場賭上性命換來的戰(zhàn)果被人見陰刀拱手讓出去。 說是讓他代為執(zhí)政,等渡辺佐和子走后再將主位還給人見陰刀,想必到時候,會不會真的還回去,就說不準了。 他小野的目光向來準得很,那宇智波白仁根本就不是個安分的人! 只可惜…… 小野虎太郎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放在鼻子下嗅了嗅,喝了一口,望著院子里細細飄落的雪花,笑容更加得意:“只可惜唐國有句俗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后?!?/br> 渡辺佐和子來的很快,大概是擔心若是自己慢了一步,人見城這邊就把戰(zhàn)爭賠款定好了。 她來的那天,天空放晴,前幾日下的小雪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