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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也欣慰極了:“我們下午商量了商量,正月太趕,二月十六、十九、二十二都是大吉日,等會兒請人看看你們八字,到底哪天結婚好!”長輩們的心情是這樣的:呵呵哈哈好不錯喜慶這倆小孩手腳挺快的。小輩們的心情是這樣的:WTF?尤其是下午剛自駕回山頭,還未融入喜氣洋洋組織的白禁城的易宵光以及三個哥哥:怎么拆開每個字意思都懂,合成一句話就不懂了呢?不是,第一喜我們聽懂了,第二喜是誰和誰結婚?在場還有誰踏馬昵稱是喬喬的?白鶴獵心情復雜,不知該安慰,還是該和他們一同懵逼,半晌說:“……我在微信群,說的都是真的,爸你回去給我解除禁言啊?!?/br>白禁城:……我解你個頭。山中年夜,在漫天煙火浪漫的綻放中,喜氣洋洋的化作一個熱烈而輕松的夢。山路上紅燈籠隨著晚風搖曳,從山腳燭光蔓延至老宅,好似白光中的的怪物脖子上的紅線。第二日,白喬枝和眾兄弟嘴甜甜的說了吉利話,拿了厚厚一包紅包,歡天喜地下樓接待客人了。各大家在正月注定門庭若市,關系好的、關系不好的,只要還畏懼忌憚白家怪獸的力量,就要來串門。白禁城帶著兒子們代表白家去各家拜年,戚戎跟著戚德麟去拜年,白喬枝早上起不來床,沒去,在客廳和戚玉閑聊,吃著糕點,小日子快活似神仙。“謝家——客到——”迎賓的幫傭高呼,白喬枝一個激靈。戚玉壞笑著睨他:“喲,你的頭牌跟班來了?!?/br>可白喬枝有些驚喜的同時,竟表現(xiàn)出一絲遲疑,這讓戚玉覺得不太對勁,他分明剛才是要跳起來迎接童年好友的,可硬生生止住了,又蔫了下去縮在沙發(fā)里。戚玉不確定問他:“誒,你不出去和他聊聊?”白喬枝勉強笑笑:“他可能現(xiàn)在不想見我吧?!?/br>“怎么會?”戚玉驚了,“我的天,你倆還能鬧矛盾?別搞笑了,從小連體嬰似的,就你小時候那脾氣他都能忍,現(xiàn)在多大仇能鬧矛盾?。俊?/br>“也不是什么矛盾,”白喬枝嘆氣,“唉,你還小,你不懂?!?/br>戚玉無語,拜年其實就走個流程,寒暄寒暄,他倆說話的檔兒,差不多一家人就要走了,可不知為何,“謝家送客”的喊聲遲遲未出現(xiàn)。戚玉不忍,戳他一下:“你快去呀,人家遲遲不走,等著見你呢?!?/br>白喬枝一愣:“不是吧,可能聊天呢……”“快去快去!”戚玉恨鐵不成鋼,“我告訴你過年喜慶日子不能帶私人恩怨的啊,去年的仇去年記著就行,新的一年新的開始,高興點!快去!”白喬枝頓了頓,從隔間向客廳走去。隔間在餐廳與客廳間,大宅子都有的避人的房間,在暗處,用雕花屏風擋著,這一出去,客廳光亮的光便打在白喬枝臉上,教他不由得用手遮了一下光。“喬……喬。”白喬枝適應了光線,放下手,便見到謝毅行神色復雜的站在客廳。他脫離了說寒暄話的人群,外套都沒脫,像是從各家拜年神色匆匆的模樣,眉眼間也有不易察覺的疲憊,不知是否錯覺,那雙深邃沉毅的眼,比以往看來更是煞氣四溢,猶如深淵。可當他視線與怔愣的白喬枝對視時,那煞氣又似鏡花水月,一瞬消散了。他半晌,扯出一個笑容,那樣小心翼翼,似怕驚動小動物般說:“新年快樂?!?/br>白喬枝悵然不已。他喉頭有些酸澀,這樣奇妙的情感,他歸結于短短幾個月內,十幾年情誼竟破碎成了這樣。去年同一時間,他還拉著謝毅行的手,給他吃白家點心師拿手的杏仁酥,兩人約定一同晚上去放煙火,結果有一個啞炮,謝毅行去看為何不燃,差點給沖到臉上。世事難料至此。白喬枝勉強勾起嘴角:“你也是,過年好?!?/br>二人定定的望著對方,一瞬在眸中,都看到了那樣悵然復雜的自己,不由得失笑。白喬枝垂眸:“你……忙完了?”謝毅行點頭:“昨日剛飛回來。只剩在星盟就能處理的碎事了?!?/br>“那挺好的,”白喬枝干巴巴的,又不忍問,“獵戶座的事……影響到你了嗎?”他問這話的時候,四處望了望,確定沒有戚家的長輩關注這邊,把謝毅行拉到隔間走廊。謝毅行笑了:“沒有。多謝喬喬關心,我算幸運,購下的礦星,屬于4%里面的,確實有礦?,F(xiàn)在鬼皇地產全副精力在開發(fā)上,剛收購了一家礦產開發(fā)商,差不多四月就能出產了?!?/br>白喬枝聽了,忍不住替他高興:“那真是太幸運了,老天保佑。這兩天大家都在說這事兒,我特別替你擔心,你剛接手鬼皇,萬一出了岔子……”謝毅行眸子不由得暗下來,喉中一陣酸澀。眼前愈發(fā)美貌動人,白嫩可愛的小奶蟲,正是自己守護長大的寶貝。他的一顰一笑,不經意的小動作,他不過腦子都能分析出什么意思。而白喬枝明亮的杏眼微瞇著,確定他真的是在開心——白喬枝假笑的時候,杏眼是全睜著的。他做了錯事,難以寬恕的錯事,親自葬送了感情。有時候他會想,命運為什么會這樣戲弄人呢?親手在十幾年前把白喬枝送入他的生命,又親手在一切成熟了的實際,讓他自己把一切搞砸。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白家老宅,走出客廳,外面廣場風起,大紅燈籠在白日照耀下仍舊是熱烈的赤紅,搖曳生姿。周圍那樣熱鬧,一切融融在正月初一的喜慶里,只有他渾身冰冷,如墜冰窟。他緩緩回頭,白喬枝送他出來,已經回去了,只是不知為何,貌似心有靈犀般,也回過頭來。白喬枝扶著客廳門口最大的柱子,上面貼著初爺爺親手題的倒“?!?,他站在那“?!毕拢裆咸焖蛠淼挠H手捏的小仙童。二人遠遠的對視一會兒,白喬枝突然笑了。他張口說了什么,謝毅行沒有聽清,好似是“原諒你了”,也好似是“常聯(lián)系”,無一不讓他熱淚盈眶。“謝家——送客——”不知是否心有靈犀,二人都沒再提聯(lián)系不上的齊洌之事。白喬枝在事后多次查看過齊洌的聯(lián)系方式,均是“已注銷”的狀態(tài),這讓他不忍擔心別是出了什么事。易家的客人下午才來,作為親家,禮數(shù)相應就少了不少。只是不知為何,易博明沒有來。三家人在客廳坐了好久,白喬枝應付長輩的甜笑都快僵在臉上了,才聽誰不經意問起“博明那小子呢”,回答說“忙得要命,代他拜個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