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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等等”我從柜子里取出錢袋,分出一些錢遞給芝生,芝生接過數(shù)了數(shù),問:“這錢多了吧,上私塾用不了這么多的。” “這里面有一些是另外給先生的,后天你去的時候,問問先生,能不能讓你在他那里住些日子?!?/br> “為什么?”芝生緊緊地抓我我的胳膊“你要趕我走?不要我了嗎?” 我連忙解釋,“不是不要你,你也知道,嬸兒再過五個月就要生了,咱們這間小屋子實在納不下了,而且也不方便,你提前跟先生打個招呼,看看他能不能答應(yīng),要是實在不行,咱就得趕快另想法子?!?/br>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兒照顧你,我看過府里的姨娘們我知道,女人肚子越大,就越需要人照顧,我不能丟下你不管的?!?/br> “聽話,嬸兒能照顧好自個兒......” “我不聽,我不管,反正我就要照顧你?!敝ド缮狭吮蛔釉俨焕頃?,我只好作罷,打算明天再好好和他說。 都說三月春光無限好,可北方的三月卻還是寒風(fēng)處處,天快亮的時候,我迷迷糊糊聽著北風(fēng)呼呼地拍擊著窗欞,正想起來再拉一條被子給芝生蓋上,卻感覺身子異常的重,有什么壓著我似的,我爬起來一看,嚇了一跳,芝生正緊緊的挨著我,一只手臂還搭在我的腰上,而他的被子卻都不見了,他盡把被子都蓋在了我身上! 芝生真的長大了!我眼眶一熱,把被子都蓋回了他身上,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見我淚眼汩汩的樣子,問:“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傻孩子?!蔽也亮瞬裂劢?,“這么冷的天要蓋被子呀,不然凍壞了怎么辦?!?/br> 芝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你還說我呢,我半夜醒來,看你的被子跑到了一邊,自己在那瑟瑟發(fā)抖,就把自己的被子一起給你蓋上了?!?/br> 早上起來,芝生從外面提水進(jìn)來,結(jié)結(jié)實實的打了好幾個噴嚏,接著不久便發(fā)燒躺下了,我趕緊抱了柴火把炕燒的旺旺的,絞帕子給他敷上,芝生強(qiáng)撐著笑說:“你看,要不是我,生病的就是你了,看來你還是得有人照顧嘛?!?/br> “還說呢,你呀盡給我添亂,來,把水喝了,我去給你請大夫?!蔽椅怪ド攘怂?,趕緊取了錢到濟(jì)人堂請大夫。我剛走進(jìn)去,就與一個同樣形色匆匆的人撞了個滿懷,我一個不穩(wěn)歪靠在了門上。 “真不好意思,你沒事吧?!?/br> 我站直身子,“沒關(guān)系,我......” 看到他的臉,我一下子呆住了, “祥哥!” --- 第19章 緣環(huán) 緣分就像是一個大大的連環(huán),無論情緣也好,孽緣也罷,既然此生結(jié)上了那無論你再怎么躲,都只是延長了相遇的時間而已,該來的終究會來。與祥哥的相遇,是我始料不及的,見到他的那一剎那,我說不出是高興,還是悲傷。算算已經(jīng)又有小半年沒見過祥哥了,現(xiàn)在的祥哥,經(jīng)過官場歷練,已經(jīng)讓他原本青澀的臉龐熟的不能再熟,唯有他的目光,還是那樣的熱切。我與祥哥凝望著彼此,卻一句話也說不上來,宋朝柳三變有詞,云:‘執(zhí)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真真是說到家了。 “老爺,老爺?!币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從南街急急忙忙的跑過來,“老...老爺,奶奶的病...您快回去看看吧?!?/br> 奶奶?祥哥成親了? “祥哥,那,我先走了,我也急著抓藥。”我低著頭走進(jìn)藥鋪二樓,等我抓完了藥,再出來時,祥哥已經(jīng)不在了。 我把抓好的藥拿到壺里煎好端給芝生喝了后,他就昏昏沉沉的睡過去了。傍晚我正在收攤的時候祥哥來了,他四周環(huán)視了一下,問:“凝妹,你就住在這?李思淵呢?” 我知道我瞞不過祥哥,便把事情都告訴了他,他沈著臉,緊皺了眉頭,霍的一下了站起來:“他竟這樣對你?我要替你討回公道。” “別去,祥哥,這樣也挺好的?!蔽椰F(xiàn)在只想一個人平平靜靜的過日子。 “凝妹!”他拉住我的手,“他李思淵既然娶了你,就應(yīng)該對你好。你看你現(xiàn)在過的是什么日子,他卻在家逍遙?!?/br> “算了,現(xiàn)在說這些還有啥意思,我能從那場大火里活下來,已經(jīng)很滿足了?!?/br> 我遞上茶杯給他,“說說你吧,你什么時候調(diào)任過來的?” “有三個月了,慶陽縣那邊來了新知縣,我就被派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了?!彼f完笑了笑:“不過幸好讓我遇上了你,看來老天的安排還是挺公平的不是??!?/br> 公平?現(xiàn)在想來,若是上蒼真的公平,那就不應(yīng)該讓我再遇到祥哥,我們兩個,注定是銀河難度的牽牛與織女。 “凝妹,”祥哥張了張嘴,“要不......去我家吧?!?/br> “嗯?!蔽尹c點頭,“等芝生的病好了,我一定去府上拜訪,去看望你和...嫂子?!焙秒y好難,我說出了那兩個字。 “凝妹,我的意思是......” “天色不早了,祥哥你快回去吧,我挺好的,不用記掛。”此時我算是個有名無實的寡婦,祥哥貴為一縣的父母官,要是因此惹出點什么非議會斷送他的前程的。 “那好吧,凝妹,有什么事千萬記得去找我?!?/br> 祥哥走了,我暗暗打定主意,等芝生身體恢復(fù)了,我就離開這里,另尋容身之處。 半夜,我被一陣激烈的咳嗽聲驚醒,芝生渾身發(fā)抖,眉頭緊鎖,手緊緊地摁著胸口,嘶啞的喘著氣,我急忙爬起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好燙! 我穿好衣服,拉開門笨拙的跑了出去。明明已經(jīng)是三月的天氣,這會兒卻偏偏下起了雨,雨滴攪和著雪花濺落在我的衣服上,頭發(fā)上,等我趕到藥堂的時候身上已經(jīng)濕成了一片。 “胡大夫,快開門呀,我侄子病又重了,您快去救救他吧?!蔽矣昧Φ呐闹T板,里面卻沒有一點動靜,直到我的手拍的又麻又痛,里面才緩緩傳出一句:“誰呀?!?/br> “胡大夫,是我,南街饅頭鋪的小柳,求您快去救救我侄子吧?!?/br> “都三更半夜了,現(xiàn)在去也不方便,你明天再來吧。” “大夫,十萬火急呀,要不然我也不會大半夜的來打擾您。” “我行醫(yī)從不登寡婦的門,也絕不讓寡婦半夜進(jìn)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