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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身邊,送來的宵夜已經(jīng)晾得半溫,他掀了碗蓋,將調(diào)羹遞給她道:“給你叫了粥,吃一點罷,晚上能睡得好點,搞壞了胃難受的是你自己?!?/br> “你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一樣?”凌如意聞言笑了起來,一面拿過另一個小碗給他分了一半,一面問道,“什么時候回去,mama問過幾次了?!?/br> 提起父母,霍昭遠也難免愧疚,這幾年他的工作越發(fā)忙碌,與父母相處的時間不斷變少,甚至遠不如凌如意去看他們的次數(shù)頻繁。 “我問問老沈,爭取忙完這一陣就休息一段時間,陪陪你們?!被粽堰h笑著嘆了口氣,“只是他跟我說,你沒空搭理我的。” 凌如意握著調(diào)羹的手頓了頓,下意識的扭頭看了他一眼,看見他面上似笑非笑的表情,頓時忍不住有些訕訕的,“我這……不是要上班嘛……” “對啊,你的小病人都是離不開你的,只有我可以被丟到一邊嘛?!被粽堰h三兩口喝完粥,一邊拿紙巾擦嘴一邊吐槽道。 凌如意很少見到他這樣委屈兮兮的說話,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去回應(yīng),只好呵呵的干笑了兩聲,轉(zhuǎn)頭埋頭去喝粥,嗯,這里的皮蛋瘦rou粥煮的還算夠火候。 時間漸漸的過去,夜越發(fā)的深,凌如意喝完了粥又坐了許久,見時間不早了便想回酒店去,可還沒開口,肩膀上就多了一條手臂壓上來。 耳邊是她極熟悉的男中音,“阿意,那么晚了,留下來?” “……可是我明早還得去開會。”凌如意忍不住心里一慌,她知道留下來意味著什么,可他們是夫妻,該做的事早就不知做了多少次,她并不排斥,卻會覺得慌亂。 她忍不住低下頭去,霍昭遠見她躲閃,忍不住覺得好笑,聲音提高了一點,“阿意啊,留下罷,難道你就一點都不想我的?” 凌如意聞言心頭窒了窒,繼而面色漸漸變得漲紅,想斥他流氓,卻又說不出來,只好咬著嘴唇推了他一把,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霍昭遠就望著她笑,她生得很漂亮,白皙細膩的鵝蛋臉上是水靈靈的杏眼,烏黑的眼珠子像是最頂級的寶石,睫毛纖長卷翹,鼻梁高挺小巧,嘴唇殷紅秀氣,哪怕是生氣,都像是生了光。 這樣的她,與平日里總是端莊得體微笑的那個凌如意判若兩人,也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更真實的覺得,他是與她親密的。 此時他便笑道:“快和你主任說一聲,就說你來和老公幽會了,今晚不回去?!?/br> 凌如意聞言大窘,抬手就要打他,卻被他輕巧的就拉了過去,忍不住往前一撲,自投羅網(wǎng)進了那人的懷抱。 隔壁房間的沈均年和藤煜兩人,此時正對坐著喝啤酒,藤煜道:“沈哥,你說嫂子一會兒……” “放心喝酒,不用你送了,好容易接來了人,你覺得老霍能讓到嘴的鴨子給飛了?”沈均年說著拍拍對方的肩膀,“阿煜啊,你還是太年輕,不知道獨守空房的男人有多可怕。” 藤煜聞言有些無語,打了個哈哈就作罷了這個話題,畢竟霍昭遠是他老板,背后議論老板總是不太好。 5.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凌如意就離開了霍昭遠所在的華庭酒店,連他挽留早飯的話也不聽,打車直奔會議所在的C大國際會議廳。 霍昭遠在她背后搖了一陣頭,回過頭去和沈均年苦笑道:“我看我這輩子都別想比得過她的工作了?!?/br> “責任重大,在所難免?!鄙蚓甑故且馔獾捏w諒凌如意的工作,拍著他的肩膀安慰道,“她有事能忙也好,好過像別人家太太一樣,總是滿心想著自家男人是不是在外邊偷腥?!?/br> 霍昭遠沉默了片刻,他知沈均年講的是圈里某位熟人的家事,當時他們在同一個劇組,霍昭遠是男一對方是男二,有段時間趕戲,總要忙到大半夜才收工,人人都累趴下,生活樂趣也不多,唯有男二的太太常來探班,眾人均以圍觀他們□□恩愛為消遣。 霍昭遠當時還和沈均年抱怨,“看看人家,再看看我們家那個,簡直不能比,從沒想過來看我?!?/br> 只是話雖如此,見的次數(shù)一多,霍昭遠也漸漸回過味來了,那位太太行的是探班事,卻是抱著防小三之心,生怕自己老公被外面的小姑娘勾跑了,恨不得時時刻刻嚴防死守。 后來他試探過凌如意,凌如意卻不甚在意,直言道:“我沒那功夫和心思去做這種事,有這時間我不如多寫篇論文,再說,你要是能管得住自己哪里需要我,是不是?” 霍昭遠哪里敢說不是,只得連連點頭應(yīng)是,回過頭在想起這種事,免不了要慶幸凌如意看得開,還如此愿意相信自己。 夫妻之間,若是連信任都沒有,再深的感情都要被消磨殆盡,更別談什么日久情深相濡以沫。 他想完這些事,轉(zhuǎn)頭去收拾東西,又和沈均年再三確認工作內(nèi)容,然后和以往每次一樣,面帶微笑的經(jīng)過圍追堵截的人群和記者,匆匆的趕往機場。 當飛機起飛,他望著窗外的白云,忽然想,如果當年沒有那一場話劇,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他會不會也遇到了凌如意,如果遇到了,是不是可以肆無忌憚的和她牽著手在街上走,是不是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訴所有人,這是我妻子。 然而生活的玄妙之處就在于它的意外,一切都不會回頭,他只能在電視里演繹一個又一個故事,或是虐戀情深或是甜蜜如糖。 而回到現(xiàn)實里,他的愛情樹遲遲不見結(jié)果,仿佛朋友親人都知道他愛她,唯有她不自知。 霍昭遠甚至想不起,從哪一天開始,他就真的確認自己愛上了凌如意,或許是在看見她抱著老祖母撒嬌時,或許是在她溫柔的哄呦呦吃飯時,又或許是看見她在燈光下奮筆疾書時,也有可能是在看見她認真回答電話咨詢病情的患兒家屬時。 愛上一個人,只需要一個瞬間一個場景,剎那間的心動,換來此后幾十年的惦念和與這個人有關(guān)的喜怒哀樂。 凌如意與霍昭遠在C市匆匆一見,之后各自奔赴各自的工作領(lǐng)域,她去到C大國際會議廳與許主任匯合時,對方只問了一句,“你老公在這邊出差嗎?” 她應(yīng)了聲是,許主任也再未問其他,轉(zhuǎn)而與她說起專業(yè)上的事來,“我有心想和G省的人民醫(yī)院合作一個小兒重癥肌無力的項目,你覺得意下如何?” 凌如意沉吟了片刻,認真的與許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