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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君心意昭昭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2

分卷閱讀42

    “你怎么就知道不會?”沈均年漫不經心的繼續(xù)問道。

    霍昭遠抬起頭來,嘴角仍然噙著一抹笑,“有一次看他的采訪,阿意跟我講,這個人的眼神很正?!?/br>
    沈均年未料原因如此,一時有些語塞,半晌才道:“……難道你家凌如意還外號凌半仙?”

    霍昭遠笑笑未置可否,只是邁開腿往電梯外走去,好像并沒有聽見他的話。

    日已西墜,霍昭遠的座駕緩緩駛入暮色里,凌如意將診室里的燈關了,轉身帶上門,一面垂著酸痛的肩膀,一面對霍惜道:“換了衣服就回去罷,今天辛苦你了?!?/br>
    霍惜笑著搖了搖頭,同她一道回了住院部,進了門,聽見姜涇源在問:“對了,今天我好像在門口看見警車了,急診又有疑犯受傷送來了?”

    急診經常有這種情況,抓了個賊,還未審訊就因為各種原因要先送來醫(yī)院。

    姜珊卻搖著頭道:“今天跟這個沒關系,是婦產科打電話報的警?!?/br>
    凌如意坐在座位上喝水,聽著他們的對話,抬起眼疑惑的看過去。

    只見姜珊站在檢查單架子前,正面對著她們,解釋道:“我下午不是去婦產會診了嗎,碰巧看見這事兒。說是有個女的宮外孕出血,醫(yī)生說要做手術讓丈夫簽字,怎么說都不肯簽,還說要轉院,抬了人就要走,醫(yī)生哪里敢放人,搞不好就死在路上了,只好報警,他被嚇住了才簽的字,然后立刻手術,我剛才聽說已經救回來了?!?/br>
    “沒有聯系上其他家屬么?”凌如意好奇的問道。

    姜珊的眼神又看向了她,繼續(xù)解釋道:“問了,可那女的已經意識不清了,根本記不起來她娘家媽的電話。”

    姜涇源嘖了聲,道:“她老公這是怎么回事,想保孩子?”

    “對啊,想著反正都懷上了,就生嘛,還聽說做手術要切輸卵管,以后不好要孩子?!苯航o了他一個你真聰明的眼神,撇著嘴說出她聽來的消息,又道,“你們不知道他在護士站那里可囂張了,將他老婆一拽,跟拖什么似的,就喊我們要轉院我們不簽字你們這幫殺人兇手!”

    她尖起嗓子模仿對方的歇斯底里,惹得大家一陣笑,笑過之后又忿忿,直呼對方是渣男。

    凌如意將一杯水喝盡,站起身準備要走,臨走卻還是要發(fā)表一句感慨,“所以呢,女人啊,只有生孩子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嫁了個什么樣的男人?!?/br>
    陳筠等女同胞愣了愣,隨即紛紛附和起她的說法來。

    她出了辦公室去更衣室,將白大褂掛好,用鑰匙開了自己的柜子,突然想起明天陸廣處有一臺手術,下意識就道:“阿遠,明天普外有一臺手術,你去看看,多學一下打結?!?/br>
    說完之后沒人回答,她扭過頭,見身旁身后空無一人,頓了片刻,然后才想起霍昭遠請了假,并沒有來上班。

    27.第二十七章

    霍昭遠從B市回來后,凌如意同他一道回霍宅吃飯。不知是不是天氣悶熱的緣故,老祖母的精神顯得不太好。

    凌如意趁端菜的功夫問霍母:“mama,奶奶好像沒精神,是昨天沒睡好還是這段時間都這樣?”

    霍母往外走的腳步頓了頓,想了想才道:“好像有段時間了,問呢就說是沒睡好,哎呀!不會是有什么不舒服瞞著我們罷?”

    “別著急,不一定就是哪里不舒服?!绷枞缫庖娝保τ中χ参康?。

    等吃了飯回去,她卻是跟霍昭遠道:“奶奶今年還沒做體檢,不如我明天去掛個號,讓爸爸帶她去一趟保健科罷?”

    霍昭遠沒多猶豫就同意了,“也好,畢竟年紀大了,檢查一下也放心?!?/br>
    老祖母實在是已經很老了。霍昭遠的父親嚴格意義上并不是她真正的長子,她十八歲嫁進霍家,拜堂后霍昭遠的祖父立即遠渡重洋去巴黎求學,她是舊貴族出身的大家小姐,父輩曾是末代王朝的地方要員,后來又是新政/府的肱骨,自然家勢煊赫。

    上頭六個兄姐,她最小也最為得寵,被養(yǎng)得很有些膽氣,又接觸到了很多外來的新東西,即便遵循家里的安排早早出嫁,但丈夫不在身邊,婆家對她也頗為寬容,她不僅學會了騎自行車,還很愛穿著漂亮的西洋裙子去吃西餐喝咖啡。

    在丈夫留洋一年后,她進入了女學,開始學習外語和外國文學,這為她后來從事翻譯事業(yè)奠定了基礎。

    她二十一歲時丈夫歸國,同那時很多追求自由平等新思想的進步青年一樣,她留洋歸國的丈夫頗為抵觸這樁父母包辦的舊式婚姻,盡管他們早在婚禮之后就圓了房。

    他公然宣稱另有所愛,這讓她感到面上無光,都是世家出來的年青男女,都有滿身傲氣,他想擺脫束縛做一個新青年,她也愿意成全他,畢竟只是相處了短短幾日便分離,感情淺到遠不及尊嚴重要。

    盡管如此,但她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總覺得要惡心他一下才過癮,于是吵吵鬧鬧,幾欲決裂。

    這種令兩家長輩頭疼的局面一直維持了近一年,直到霍家在生意場上一著不慎被對手陷害,巡捕房來抓人,受牽連的族人被帶走,嚴刑拷打之下甚至有人死在了獄里。

    她的父親和公公自然多方奔走,但對方勢大,官場上的事又不是非黑即白能說清道明,牽扯到各自利益時能不吝幫忙的人少之又少。

    在這樣的情勢下,這對年輕小夫妻自然不敢再胡鬧,很快就消停了下來,那個被她丈夫認作是真愛的女同學很快就憑借美貌與才情在上流社會混得風生水起,一個一般富裕家庭出來的女郎成了有名的交際花,不久就搭上當時有名的富家子去做少奶奶了。

    為此她還嘲笑過丈夫識人不清,看著他苦惱的樣子笑得肚子發(fā)痛,這是她在那段家里陰霾籠罩的緊張年月里唯一的樂趣和自在。

    隨著時間推移,家里的情況越來越艱難,工廠紛紛關停,變賣了大半的機器來發(fā)工人的工資,原本依附本家的族人四散離去,或是去別處謀生,或是回了鄉(xiāng)下。

    這樣四面楚歌的時候,她沒有辦法提離婚,總覺得太勢利了,學堂沒教過這樣做的,她想著等狀況好轉了再說罷。

    后來戰(zhàn)爭爆發(fā),為了安全,家人越發(fā)謹小慎微,狀況一直都好不起來,丈夫為了實現自我價值投奔了組織,雖然也不知道能做什么有沒有用。

    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