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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燈, 樹脂龍頭雕刻須發(fā)皆張栩栩如生, 工筆手繪燈罩上是一幅紫薇花鳥圖,風從窗外吹進來, 燈罩下褐色的流蘇凌空蕩來蕩去。 這和凌如意與霍昭遠臥室的鳳頭落地燈是一對,皆是新婚時收到的賀禮, 凌如意更喜歡鳳頭的婉約柔美,另一架則因不知該放哪里而閑置至今。 霍昭遠幫她擺好沙發(fā)上厚軟的墊子,直起身來反手揉了揉腰,吸了口氣道:“呦呦回去了也別搬它們了,就這樣罷,不然下次要用又搬一次,我可吃不消?!?/br> “年紀輕輕就腰不好, 你真的腎沒問題?”凌如意覷他一眼,忍不住調(diào)侃道。 霍昭遠轉(zhuǎn)過身, 兩根手指捏著臟抹布往外走, 一面走一面平靜的回道:“我腰好不好, 腎好不好,昨晚不是才告訴你?這么快就忘了,是我表達方式有問題還是你腦子不好使?” 凌如意被他一噎,隨之想起昨晚被他整得哭出來的自己,怒從心頭起, 立時就要嗆回去。 只是她一口氣才提到心口沒來得及發(fā)功,就聽見霍昭遠在客廳喊她:“阿意,來接電話,mama有事問你?!?/br> 凌如意怔了怔,走過去一面接手機一面疑惑的看了眼霍昭遠,見他沖自己做了個口型,“二嫂?!?/br> 她心里一咯噔,二嫂可是個孕婦,過不久就該生了,這時候霍母能問什么,該問的注意事項不是早就問了么? “喂,mama,有什么事嗎?”凌如意有些忐忑的問道。 霍昭遠坐在她手邊的沙發(fā)上,見她站著,便拉了她另一只手腕讓她坐下。 凌如意順從的坐在他身旁,聽見霍母在電話那頭道:“阿意啊,是這樣,你二嫂今天凌晨就生了,這就生了算早產(chǎn)吧,會不會有什么問題?。酷t(yī)生還說寶寶有輕度黃疸,轉(zhuǎn)到新生兒科去了,會不會有什么不好???” “……?。烤蜕??”凌如意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霍母說了什么,忙接著道,“沒事的,二嫂都快三十六周了,現(xiàn)在超過三十四周出生的早產(chǎn)兒存活率都非常高了的,至于黃疸,既然已經(jīng)轉(zhuǎn)到新生兒科去了就不用太擔心了,按照醫(yī)生的指導加強喂養(yǎng)就是了,可以的話就在醫(yī)院多住幾天好了。” 大約是她的態(tài)度太過云淡風輕,霍母好似也被她感染,松了口氣道:“沒什么問題就好,我就怕這寶寶養(yǎng)不住,或者以后多災多病,畢竟不比足月生的?!?/br> 對此凌如意也沒什么好辦法,平日里見到的也確是早產(chǎn)兒會因先天不足有各種小毛病,大抵都是跟免疫力有關(guān),便只好勸道:“以后咱們多注意一下就是了,加強營養(yǎng)和鍛煉應當有些作用?!?/br> “也只能是這樣了,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強?!被裟竾@了口氣,又道,“哦對了,還跟你們說一聲,我下午就搭飛機去你二嫂那邊了,照顧一下她和寶寶,就不和你們爸爸一道出去了,到時候是你們來接呦呦還是讓爸爸給你們送去?” 凌如意哦了一聲,道:“我讓阿遠去接罷?!?/br> 說著她又頓了頓,忍不住道:“二嫂娘家媽不在嗎,怎么要你去呀?” 畢竟只是伯母,又不是真正的婆婆,霍母其實完全可以不去的,她卻道:“不打緊,我去看看,要是幫不上忙我就直接去北海好的了?!?/br> 她說完這句話就又接著道:“不管親家母在不在,我去了,就代表咱們家的禮數(shù)。” 凌如意聞言只好嗯了一聲,又叮囑了一些其他瑣事才掛了電話,回過頭卻跟霍昭遠抱怨道:“你說二嫂那么好的性子,怎么她mama就那么得寸進尺呢?!?/br> 霍家二嫂性子溫柔靦腆,是個很寬和的人。她比凌如意早一年進的門,當初為了聘禮得這樁婚事差點就此作罷,要不是霍昭鑒堅持,霍家長輩又覺得這姑娘是個好的,哪里肯讓別人蹬鼻子上臉。 凌如意也是后來才聽霍昭遠說起,說是二嫂娘家媽三度增加禮金數(shù)額,還要求霍家陪送一套房,房產(chǎn)證名字卻不是小夫妻雙方任何一人,而是二嫂娘家兄弟。 當然這套房是送了,名字卻不能如她所愿,霍昭眀多厲害一個人,哪肯讓人這樣踩著兄弟見面拿好處,直接就找人告訴那邊,房子能送,莫說一套,一棟大廈都行,但名字只能是他兄弟的,弟媳婦都不成,要不答應就算了,老霍家還不至于娶不起媳婦。 這人啊,大都欺軟怕硬,被威脅了一通之后就老實了,大約二嫂也對她媽死了心,婚后跟娘家倒也沒什么聯(lián)系,反而跟婆家來往密切,論起做媳婦,實在比凌如意稱職太多。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跟你倒有點同病相憐了?!被粽堰h笑了笑,隨口說了一句,又伸手摸了摸她的發(fā)頂,就要將人攬入懷里。 凌如意卻推了他一把,努嘴道:“起來換衣服罷,今天我媽生日,凌稱心打過電話讓今天回去吃午飯?!?/br> 霍昭遠頓時一怔,旋即站起身來,哭笑不得的敲了敲她的腦門,“你啊你,這樣重要的事你也能拖拉到現(xiàn)在才說?” “那么早去做什么,我也幫不上忙,她又看我不順眼,去了還是找架吵?!边@里的她指的是凌母,凌如意寡淡著個臉,一邊嘟囔一邊慢吞吞的去換衣服。 只是關(guān)系不好互相看不順眼的母女倆并沒有能避免爭執(zhí),盡管凌如意到家時已經(jīng)快開席,又因為是凌母的五十五壽辰家里來了不少的親戚朋友。 凌如意進了門,只是跟母親說了一句生日快樂然后將霍昭遠在路上買的補品遞過去,接著便坐到了一邊喝茶。 凌母面上的笑意也是淡淡的,聽見她的祝賀也只是矜持的嗯了一聲,不曾開口過問她好不好工作忙不忙,似乎還比不上一般的親戚。 來的都是常走動的親朋,皆知她們母女不和已經(jīng)不是一兩日,只要沒有吵起來就夠了,也不欲勸說太多。 凌稱心在年初剛舉辦了婚禮,她的丈夫杜謙是她在德國讀書時的同學,與她相戀多年,現(xiàn)在也在凌氏任職,比起霍昭遠來,凌父凌母明顯更滿意他。 凌母一直在跟別人夸贊她大女兒和大女婿有多孝順,說是每周都會特地趕回來陪她吃幾次飯云云,有親戚捧場贊道:“你是有福氣的,大女兒有出息,小女兒也有出息,可是應了她們的名字,讓你稱心如意啦?!?/br> 本以為凌母聽了之后會開心,卻沒料到她哼了一聲道:“話不是這樣講的,你夸得太過了,我們家也就稱心還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