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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宗放心。只是這幾日恐怕理不了事了,還得勞煩嬤嬤多cao點兒心。” “這是自然,公子不吩咐,我也會看著下頭人的。”崔嬤嬤又說了幾句關(guān)心的話,這才走了。 沈徹起身去送,回頭卻見紀澄拉著他的衣角不放,崔嬤嬤瞧見了心里忍不住偷笑,越發(fā)加快了腳步離開。 沈徹低頭看向紀澄,紀澄道:“怎么不見柳葉兒和榆錢兒?” 沈徹拍了拍紀澄的手背,“別擔心,我叫人去找,你睡一會兒吧?!?/br> 紀澄打了個哈欠,她的確是精神不濟,所以聽話地閉上了眼睛。 卻說柳葉兒和榆錢兒半夜走丟了紀澄,真是急得不可開交,可又不敢聲張,盡管紀澄警告了她們倆,但她們合計之后還是覺得不能什么都不做。 那么晚了,柳葉兒等也不敢去吵老太太,又怕鬧大了什么都挽回不了,于是榆錢兒就溜出了門回了蘭花巷去找老爺想辦法,看能不能勸得回自家郎君和姑娘重新和好。 而柳葉兒則四處去尋紀澄,她當時完全沒料到紀澄還會往頂院去,就只管往那水邊跑,就怕紀澄有輕生的念頭。 結(jié)果柳葉兒沒尋到紀澄,夜里卻被磬園里一只跑過的貓給驚得摔到了水里,虧得被起夜的仆婦救了,這會兒正躺著呢。那仆婦天一亮就來九里院說了,但那時候沈徹和紀澄還在頂院,那仆婦哪里敢在九里院亂走,可霓裳又去了老太太院子里,是以只告訴了院子里的小丫頭。 結(jié)果沒過一會兒小丫頭又被她娘給叫走了,就忘了回這事兒,等沈徹問起來,霓裳去打聽,這才聽見柳葉兒落水的消息,趕緊回了沈徹。 卻不提給柳葉兒請大夫開藥方再接回九里院的事兒,那邊剛用過早飯紀澄的大嫂范增麗就到了九里院。 沈徹聽見霓裳來稟時,只道:“少奶奶身體不適,不便見客,叫她改日再來吧?!?/br> 這一打發(fā)范增麗不要緊,她回去將情形一說,可是把紀青和紀淵都嚇壞了,聽榆錢兒說沈徹已經(jīng)寫了休書,如今沈家又不讓他們見紀澄,兩個人可不急得團團轉(zhuǎn)么,卻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而榆錢兒一回臥云堂,卻見自家姑娘在蒙頭大睡,正要上前卻被霓裳拉住道:“公子剛才出門時吩咐不許吵著少奶奶,少奶奶才剛睡下?!?/br> 榆錢兒則是一頭霧水,心里打著鼓,不明白昨晚上說已經(jīng)領(lǐng)了休書,這會兒怎么又再睡覺。 霓裳道:“有我看著少奶奶就行了,你趕緊去看看柳葉兒吧,她昨兒夜里落了水,著了涼,大夫已經(jīng)開過方子了,小丫頭正在煎藥?!?/br> 榆錢兒一聽柳葉兒落了水,見紀澄這邊并沒什么大事兒,便急急地去了柳葉兒屋里照看她。 紀澄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晚飯時分,她都有一年左右沒睡過這么長時間的覺了,若不是頭一跳一跳地疼,她肯定能再睡。 紀澄睜開眼睛想叫人,卻發(fā)現(xiàn)自己聲音沙啞得厲害,幾乎說不出話,渾身發(fā)冷,她雙手撐在床上,艱難地坐起來,剛才不動還好點兒,這一動渾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咯吱”作響,又酸又疼。 都是昨兒晚上加今天早晨作的孽,紀澄好容易爬起來靠坐到床頭,頭暈得連連喘了幾口這才看得清周遭的事物。 霓裳在外間做針線,聽見動靜趕緊跑進來,“少奶奶醒了?奴婢去給你端杯水?!?/br> 紀澄只覺得耳鳴,根本沒聽清楚霓裳在說是什么。 沈徹掀開簾帳走進臥房的時候,就看見紀澄擰著眉頭坐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怎么,后悔了?”沈徹走到床邊坐下,眼睛一直盯著紀澄。 紀澄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地側(cè)頭看向沈徹,然后身子一軟就往他懷里倒去,“我頭疼,那兒也疼,渾身都疼,疼得不得了。” 在紀澄倒過來的時候,沈徹就伸手摟住了她,聽見她聲音沙啞得仿佛氣音立時一驚,用額頭碰了碰紀澄的額頭,“頭怎么這么燙?” 紀澄在沈徹懷里搖頭道:“我冷?!?/br> 沈徹空出一只手來搭在紀澄的脈搏上,過了好一會兒才親了親她的額頭,“沒事兒,有我在。”沈徹說完就扶著紀澄的肩膀讓她躺下,“你再睡一會兒?!?/br> 紀澄看著沈徹道:“我頭疼?!?/br> 沈徹點點頭,“你閉上眼睛,我給你扎兩針,過一會兒就不疼了?!?/br> 也不知道是沈徹的銀針真那么有效,還是因為沈徹守在自己身邊的緣故,紀澄很快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 第223章 陰與陽(二) 中途紀澄醒了一次,只聽得外頭有男人說話的聲音,嗡嗡嗡的聽不真切,她想睜開眼睛,卻覺得眼皮仿佛有千斤重一般,可她又再睡不著,實在是睡前水喝多了。 而外間此刻沈徹的確正同人說話。 馬元通cao、著一口蜀地腔道:“咋個搞的嘛。年紀輕輕的,咋個會搞成油盡燈枯的樣兒哦。你也是,她現(xiàn)在明顯就只有一個空殼子咯,虛不受補,你居然還莽起(一個勁兒)灌。那啥子就是再忍不住嘛,也要忍住嗎,你也下得了手哦。” 沈徹的臉被馬元通說得一陣紅一陣青,居然忍住了沒有給馬元通一拳,畢竟是有求于人?!拔覕M了好幾個方子,你替斟酌斟酌?!?/br> 馬元通“嘿嘿”一笑,“師兄,你也有拿不準的時候哦?” 打從馬元通中途跟著沈徹的師傅學(xué)藝后,很多時候都是由年紀比他還小的沈徹代師傳藝,而沈徹呢,從小就臭屁得很,說一不二,還沒一次都是對的,簡直把馬元通打擊得體無完膚,如今終于有奚落他的時候,馬元通自然不肯放過。 而沈徹是關(guān)心則亂,生怕自己擬的方子有個偏差,救不了紀澄,那必然是一輩子的致命傷。 馬元通看沈徹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就忍不住撇嘴。當然,生無可戀是馬元通自己覺得的?!八敲春菪?,你還救她爪子嘛?你都不嫌頭上帽子有顏色嗦?” 里間微微傳來一點兒響動,自然瞞不過沈徹的耳朵,他對馬元通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再多嘴,就把你舌頭割掉?!?/br> 馬元通在心底嘀咕了一句“有異性沒人性”。 沈徹走進臥室,見紀澄正吃力地想起身,因走過去扶了她靠坐起來,“再睡一會兒吧?!?/br> 紀澄道:“怎么不見柳葉兒她們?” 沈徹道:“有我伺候你難道不好?” 自然是好的,可是有些事情怎么好意思對沈徹開口,不過紀澄實在是憋得厲害了,羞紅了臉這要說話,卻聽沈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