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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的語氣頗重,“你心里到底有沒有將我當(dāng)成過你的夫君?” 紀澄張嘴就要回答,卻聽沈徹道:“你當(dāng)然有,只不過你嫁給我并不是因為我這個人,只是在乎我的身份而已,只要是齊國公府的少奶奶就行,至于夫君是誰都無所謂對不對?” 當(dāng)然不對!紀澄實在不明白沈徹的怒氣何來?!澳恪?/br> “你也別急著否認?!鄙驈氐溃骸澳闶芰四敲创蟮奈鼮楹芜B提都不向我提?不過是因為你心里認定了我是外人,我不會護著你,你也沒期望過我會護著你,你委曲求全,顧全大局是為什么?生怕你這個沈家少奶奶做不長久么?” 紀澄擰起眉頭,完全找不到插嘴的余地,就又聽沈徹道:“你心里一直就不信任我,也并不稀罕我。那天晚上可真是難為你連色相都肯犧牲,我還以為你是真的對我有感情,如今看來倒是我太天真了,若是你對我真有情意,哪里做得到如此云淡風(fēng)輕。” “什么云淡風(fēng)輕?”紀澄不解。 沈徹諷刺地笑了笑,“你看阿蕁不過是因為真長先救了你就惱怒得連教養(yǎng)都不顧了,李芮更不說了,聽風(fēng)就是雨,只為一聲澄meimei,就鬧出那許多事情來。而你呢,當(dāng)初在西突厥,我就那么跟著扎依那走了,你也并不放在心上,依舊如常對我。我玩笑說納妾的事情,你也玩笑對我,半分醋意也無。我徹夜不歸,你也不同我理論,連花燈節(jié)那樣的日子我不陪你,你也不過略略說兩句就丟到了一邊、阿澄,若一個女人心里真有那個男人,她能做到那般云淡風(fēng)輕嗎?” 紀澄被沈徹這么一說,弄得自己也糊涂了,難道大度一點兒反而還是錯了?“你這是怪我沒有跟你鬧的意思嗎?” “是啊?!鄙驈氐溃骸拔覍幵改愀页掣音[跟我撒嬌,至少讓我知道你也是有血有rou的人,不只是戴著賢惠大度的面具做人,而是將我真真正正的當(dāng)成你的夫君,把我這個人放在心上?!?/br> 紀澄道:“我自然是將你放在心上的?!备懔税胩旒o澄才知道沈徹還真是個怪人,居然責(zé)怪她不跟他吵鬧。 沈徹一看紀澄的模樣就知道她根本沒理解自己的意思,也或者懂了,只是跟他裝傻而已。 沈徹道:“是么?那我這樣問你吧,如果將凌子云的身份換做我的身份,而我換做替他是身份,你是愿意嫁給他還是嫁給我?” 第242章 溫泉水 這個問題還真問著紀澄了。她順著沈徹的話想去,不管怎么看自然是嫁給“沈子云”最佳。她的子云哥哥可不會像沈徹這般毛病多難伺候,不會對她忽冷忽熱,也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不會對她亂發(fā)脾氣,會將她捧在手心里好好呵護的。 紀澄的遲疑叫沈徹的臉色變得極難看,“騰”的一個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紀澄心里叫了一聲“哎喲”,沈徹可真會挖坑給她跳。 這時候如果叫沈徹走了,她二人肯定又是長時間的冷戰(zhàn),紀澄想也沒想就跑了過去攔在沈徹跟前,“你別走,你噼里啪啦說了一大通,叫我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你說我給你定罪,你不也一樣嗎,都不許我辯解就定罪了。” 沈徹看著紀澄,停步不語。 紀澄上前一步,雙手環(huán)住沈徹的腰,將頭埋在他的胸口處,“抱住我?!?/br> 沈徹不動。 “你不抱我,我就不說。”紀澄嬌嗔道。 沈徹雖嗤笑了一聲,但卻依言抬起了手,將紀澄緩緩摟住,雙手卻越收越緊,直到紀澄覺得自己的腦袋都快陷入他胸膛了。 “我真恨不能掐死你?!鄙驈卦诩o澄耳邊咬牙切齒地道。就算紀澄不是真心又如何,他又能拿她怎么樣,最多就是冷待幾天,還不是會忍不住去親近她。他拿她是完全沒有辦法的,一顆心都拽在她手里,任她搓圓捏扁。 雖然明知不該,可紀澄埋在沈徹懷里的臉上就是忍不住浮現(xiàn)出笑意來,紀澄強忍住笑意道:“剛才你問我的問題,我的確遲疑了。” 沈徹抱住紀澄的手勁兒明顯地帶著懲罰性地大了一點兒。 紀澄忍住哀嚎道:“如果換做子云是國公府的世子,我自然該是選他的?!边?,紀澄覺得自己的肋骨快要斷了,趕緊繼續(xù)道:“至少他不會兇我,不會欺負我,不會威脅我,不會給我甩臉子,更不會在外面勾三搭四,叫我難過。” 沈徹冷笑了兩聲,手漸漸松開。 紀澄察覺到了,反過來將沈徹摟得更緊了些,自顧自地道:“可是怎么辦,我居然遲疑了,盡然想嫁給一個成天欺負我的人,你說我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編,你繼續(xù)編,我看你還能說出什么話來哄我?!鄙驈夭活I(lǐng)情地道。 看來這是還沒把毛捋順。紀澄經(jīng)過這回這檔子事可總算是又了解了沈徹一點兒,她是萬萬沒想到表面上看起來冷靜理智且城府極深的沈徹居然還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紀澄的手輕輕地上下?lián)崦驈氐谋?,帶著一點兒安撫的意思,她想有可能正是在外面做事壓力太大,所以回到她身邊時,沈徹才會忍不住露出孩子氣的一面,撒嬌。 對的,就是撒嬌,紀澄有些好笑地將這個詞用在了沈徹身上。是不是自己真如他所說的對他不夠在意,所以他才弄出那許多事情來?花燈節(jié)也不回來,就想聽她吵鬧,想知道她到底有多在乎他?跟個孩子似的,就靠無理取鬧來吸引她的注意。 紀澄頗為有些無奈,以她的性子來說,要叫她撒嬌耍癡,還真是有些難為人,不過她會盡力的,胡攪蠻纏嘛應(yīng)該不難學(xué)的。 紀澄把嘴角抿了抿,怕沈徹聽出她語氣里的笑意來,繼續(xù)道:“你也太冤枉人了,我哪里是在哄你?”紀澄心里想的卻是,可不就是在哄嘛,哄小孩子估計都比哄沈徹來得輕松。“你徹夜不歸,花燈節(jié)也不陪我,我沒跟你吵鬧,并不是我不在乎你。我看見三弟和四弟都陪著自己的媳婦,連大哥那樣冷清的人也特地抽了空陪著大嫂,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我也生你的氣??墒俏铱茨阃砩匣貋淼臅r候,臉色那么疲倦,就不忍心了?!?/br> “我知道你的壓力很大,如今皇上又龍體欠安,你有很多事情要做,我就不忍心跟你吵跟你鬧了。我總想著以后我們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不應(yīng)該為了這點兒小事吵鬧,反而把夫妻的情分吵壞了。阿萃不就是一點兒也忍讓不得,最后才和齊正走到今天這種結(jié)局的嗎?我真害怕……”紀澄緊緊地摟住沈徹,“我真害怕有一天你不再稀罕我,我……”說著說著紀澄就哽咽了起來,雖然有點兒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