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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立馬低下頭。不遠處有一處小鋪子,賣的是餛飩,徐卻軒一下子被吸引了目光。清湯之上一點豬油,幾顆蔥花,香味便飄了出來。“去哪坐吧?!睂幉綔Y看著遠處餛飩攤說道。原本徐卻軒以為寧步淵會嫌棄這小攤小鋪,敢情他碰見好吃的根本不挑。一般而言修行之人講求清心寡欲,故而餛飩攤客人寥寥。“老板,三碗餛飩,對了,可有其他點心?”“生煎包子,東瀾州的特產(chǎn)之一?!?/br>“來半鍋?!毙靺s軒看著平底鍋上用油煎著的包子,老板分了好幾個盤子裝。安無離本來對吃食是沒什么感覺的,自從碰上徐卻軒,一發(fā)不可收拾。師徒三人吃得正高興,突然一道聲音。“老板,來兩碗餛飩,八只生煎包。”嗓音溫潤好聽,“寧兄,想不到你也在這兒?!弊趯γ孀雷由系膬扇?,一人月白色長袍,眉目俊秀,另一人淺灰色衣衫,神情冷漠。寧步淵只說:“真不巧?!苯又灶欁猿詵|西。南凌易問身旁那人:“鐘離,你想蘸醋還是辣椒醬?”“隨你?!?/br>徐卻軒這才明白過來南凌易身邊的是跟他同一日成道的鐘離氏。說起來這人極為低調(diào),只知道他姓氏,修為,很長一段時間都待在十八層地獄,算是僅知道有這么一個人。畢竟如今修為高深之輩,哪個不是在九州卷起風云之人,徐卻軒自認為前世夠低調(diào)了,可是一提起來,眾修士能把他當年在煙波城游過幾次湖都細數(shù)出來。寧步淵總算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那兩人身上,打量鐘離尹片刻,忽然冷聲道:“原來是你?!?/br>鐘離尹眼中冰冷的殺意毫不掩飾。南凌易淺笑:“寧兄可是找不到住處?正好我入住的院子還有兩間空房,寧兄可愿意紓尊降貴?”“你們這雙修大典,不對,成道大典真是不同凡響啊?!?/br>鐘離尹眼神如刀,似乎要動手,南凌易仍是笑著說:“鐘離一向如此,還望寧兄莫尋他開心?!?/br>“那本座倒是非去不可了。”第19章成道大典如果說徐卻軒對南家最大的留戀是誰,無疑是南琪,南嶼的親姐了。而今,南凌易將她帶到了這兒,不知是何用意。“你叫南嶼吧,這是你的jiejie?”南凌易微笑著說道,“既然如今你是寧兄的親傳弟子,回不回南家都取決于你,若是放心,便交由南家照料?!?/br>南凌易這么好心?徐卻軒看向?qū)幉綔Y,后者開口:“魔神宮自然寬敞?!?/br>“師尊,此事還是依照我阿姐的意愿吧。”“隨你?!?/br>之后,徐卻軒找到了機會和南琪說話,她一聽要去北寧,背井離鄉(xiāng),就有些猶豫?!皫Z兒,你阿姐我在家中過的得極好,你無需擔心,再者阿姐也是打算嫁人的?!?/br>拿出一張通訊符,徐卻軒道:“若是阿姐有事,便可以對這張符紙說,接著用靈力引燃,我便可知曉。師尊帶我也是不錯的,無需擔心我。”“好,只是我們姐弟見面,倒是艱難了?!?/br>中州大大小小的宗門林立,因為地處九州中心,各方面條件也是極好,一般世家居住于此容易腹背受敵。一到屋內(nèi),寧步淵明晃晃地將“不爽”兩字掛在臉上。用他的話來說,好人都讓南凌易做了,剩下他做什么,都是壞事了。估計當年寧步淵不舉行成道典禮,也能被指認為心性狹隘,不愿將成道契機分享給他人。“師尊您放心,弟子自然是向著你?!毙靺s軒趕緊表明立場,寧步淵僅“哼”了一聲,不置可否。安無離趕緊打圓場:“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弟自然是向著師尊的。”紫嵐頂高三千丈,東南面層巒疊翠,其上是大片平地,日光羸弱,生長著大片紫色矮木,終年霧氣飄蕩。徐卻軒心想南凌易會選擇此地,也是因紫嵐頂每逢日出日落,紫霧濃郁,遠看像他成道之日,紫氣東來。南凌易從高臺望了一眼三人這個方向,笑容依舊溫和,只是那雙眼像是能看透一切。踏上紫嵐頂后,寧步淵觀此種種,只評價了一句:“故弄玄虛?!?/br>徐卻軒心想南凌易到底哪里得罪他師尊了,還沒等他相同,鐘聲回蕩,無數(shù)光暈自穹宇降下,此是祭天禮開始。鐘聲響起之后,紫嵐頂上一片肅穆,眾修士盤腿而坐。山腰山腳匯集了無數(shù)人,都企圖悟出一絲道韻。祭天禮之后便是二人布道,鐘離尹不想多說半個字,便全權(quán)交由南凌易。“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復。夫物蕓蕓各復歸其根。歸根曰靜,是謂復命;復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兇。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沒身不殆。”南凌易幾乎化身道則,此等天地眷顧,尋常人想都不敢想。怪不得多數(shù)人成就靈尊之時才敢公布自己擁有神魂,這種天資,一旦被人發(fā)現(xiàn),是福是禍還不好說。寧步淵沒來由地想起曾經(jīng)在末涯之上,與徐卻軒相嘆之時。天道向來不公,他們生逢盛世,很多東西無力扭轉(zhuǎn)——只不過,鹿死誰手,尚未定數(shù)。七日布道,徐卻軒整整吃了七日辟谷丹,聆聽大道之時不覺得難捱,一到結(jié)束,極為想吃點什么。寧步淵自然不可能留下來去跟其他人胡扯,當即三人出現(xiàn)在紫嵐頂下,人群還算稀疏之處。安無離不由得問:“鐘離氏可是修無情道的?”“他修什么無情道?”寧步淵冷冷地掃了一圈紫嵐頂下的修士,就在這時,一群身著黑衣之人走到三人面前。“不知圣上前來,寧家尚未遠迎,還望圣者見諒。”“見諒?本座為何要見諒?”寧步淵質(zhì)問。徐卻軒心中暗道,本來寧步淵就心情不好了,寧家人居然還敢來煩他。“這……弟子甘愿領(lǐng)罰,寧家在此有駐地,圣者可愿移步?。”寧家弟子說起來也算是倒霉,步淵圣者分明是寧家人,寧家卻是半點沒有沾到光,然而如今局勢微妙,他們又得夾著尾巴做人。“本座好像只有兩名徒弟吧?!?/br>“是是是,在下唐突,圣上……?”寧家人這也是刷了點小心機,如今安家人已經(jīng)算得上寧步淵心腹,此時此刻自然不會出現(xiàn)在紫嵐頂附近給寧步淵添是非,寧家人一早就把守此地,勢必要在寧步淵面前露臉。可惜寧步淵出現(xiàn)比往日低調(diào)不少,又被南凌易捷足先登,故而拖到了今日。看來在南凌易還是寧家人面前,寧步淵選擇了后者?!皫??!?/br>徐卻軒有些不解,寧步淵完全可以回魔神宮,還有心情在這兒晃悠。沒讓他多想,寧步淵只要了一間靜室,隨手布下陣法,對兩名弟子說道:“聽好了。”紫嵐頂上的場面居然被寧步淵直接傳送到他們眼前。泠泠弦樂響起。南凌易在布道臺上彈奏的樂器是旁人沒見過的,足足二十五根弦。鐘離尹兀自坐在那,似乎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