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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說不出話,但怎么說都不肯跟海寧回去。 球臺邊有個掛著耀眼金鏈子的少年走過來,說:“球還打不打了,你錢還沒還上呢!” 羅勝敏感地問了一句:“什么錢,他欠你們錢了?” 旁邊有其他人顯然認(rèn)識他的,過來在金鏈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么,大概是告訴他這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羅勝,金鏈卻不買賬:“我不管你們是誰?周昊來打球是找我們借的錢,你們要么替他還上,要么就把人留下,不能就這么走了?!?/br> “他借了多少錢?” “五百塊?!?/br> 對中學(xué)生來說,五百塊不算少了。海寧問周昊:“你借錢干什么了?” 他低著頭不肯說。 還能干什么,吃喝玩樂唄!羅勝看了看姐弟倆,對金鏈道:“他欠的錢,我?guī)退€?!?/br> 別說其他不相干的人,他這么大方,最驚訝的是彭海寧,忍不住拽他衣角:“你干什么……” “這是我女朋友,他們姐弟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強拉過她的手,然后對金鏈說:“怎么樣啊,要還不行,他開的這局我?guī)退蛲?,贏了你就放他走。” 大庭廣眾下,海寧沒想到他真會這么說,手還被他死死拽著,半邊身體都麻了。 金鏈大概已經(jīng)從“軍師”那兒聽說了羅勝的事跡,不管是打球還是打架都不想跟他硬碰硬,但錢還是要要的,就順著臺階下:“那就把錢還上,其他算了?!?/br> 這還差不多。羅勝放開海寧,把她撥到身后,示意她別管,伸手想從褲兜里摸錢,卻只掏出一把零錢。他這才想起來今天去陳嘉木那兒補課,打球也說好是他請的,錢包就放書包里了壓根沒帶出來。 他回頭看陳嘉木,低聲道:“喂,你帶錢了沒?” 陳嘉木知道他要干什么,搖頭說:“我就帶了兩百塊錢,信用卡倒是有,他們能刷卡嗎?” “你他媽出門就帶兩百塊錢?” “不然呢?”陳嘉木聳聳肩,“這兒打球又不貴,兩百塊能讓我們打夠本,再吃頓燒烤都夠了?!?/br> 這下囧了,豪言壯語出去了,卻拿不出錢來,英雄也要成狗熊了。 海寧看出他的窘迫,她本來就不想讓他幫忙還錢,于是對金鏈說:“錢我們會還給你的,能不能……” “你閉嘴!”羅勝喝止她,對金鏈道,“錢我替他還,不過今天時間反正還早,我先跟你們打幾局?!?/br> 對方諷笑:“是不是沒錢還啊?那就別充大頭了?!?/br> “那你是不是不敢跟我打球啊,怕輸?” 金鏈果然經(jīng)不起激,劈手奪過一支球桿:“打就打,輸一局加一百塊錢利息?!?/br> “行啊,公平點兒,你輸一局也扣一百塊錢?!毙挪恍沤裉炀妥屇銈冞@幫孫子扣成負(fù)數(shù)? 一言為定,兩人都爭強斗狠似的瞪著對方,周圍零零散散打球的人也圍攏來看熱鬧,仿佛觀摩世紀(jì)之戰(zhàn)。 羅勝從兜里掏出手機扔給海寧,把她拉到一邊說:“給郭世新打個電話,就說是我說的,讓他帶五百塊錢過來救急,明天就還給他。” 海寧握著手機只覺得燙手,這讓她怎么說呀,她跟郭世新都談不上認(rèn)識。 陳嘉木適時地從她手里抽走了手機,說:“我來吧,你先帶你弟弟回去,太晚家里人該著急了?!?/br> “不,我還是……”她怕羅勝為他們姐弟的事吃虧,本來想說留下來等他們一起走,但看了看墻壁上掛鐘的時間,還是改變了主意,“那我們先走了,今天真的謝謝你們?!?/br> 陳嘉木朝她笑笑,又扭頭看開球的羅勝。 有點可惜啊,難得他肯這樣英雄救美,佳人卻看不到他打球的英姿。 … 周昊被海寧硬拉出來,嘴里還在嘟囔著:“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也得回!”海寧拔高了音調(diào),她也是有脾氣的,“你看你這幾天在外面瞎混,才多長時間啊,就欠了這么多錢!你要欠多少才肯告訴家里,一千,五千,一萬?” 提到錢,周昊眼里終于露了怯:“姐,你別告訴我媽啊,她不會幫我還錢的。我怕她到學(xué)校里來鬧,老師知道了就完了?!?/br> 原來他還知道怕,海寧心里稍稍安慰了一點:“我可以不跟她說,但你也別再跑出來了。我知道你壓力大,但你要明白,努力雖然不一定能考上好學(xué)校,但不努力就肯定考不上。再怎么難受也就剩下這幾個月時間了,熬一熬就會過去的?!?/br> “那我欠的錢怎么辦?羅勝幫我還了,也還得還他??!” 海寧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拉拉扯扯把他拉上公交車:“總能想到辦法的,他至少不會逼你夜不歸宿,也不會揍得你鼻青臉腫,只要寬限點時間,錢總能還上的。” 其實海寧說著也來氣,周昊是有零花錢的,雖然不多,也不至于太少。他就為了逃避壓力,這樣大手大腳花錢,真出了問題又不敢告訴家里,她又能有什么好辦法?她的零花錢還不如他的呢! 周昊撇撇嘴:“我看羅勝對你挺好的,到我這兒也算是愛屋及烏了。他是不是真的在追你啊,你答應(yīng)了嗎?” 答應(yīng)了的話,那錢是不是就不用還了?自己人還這樣還來還去的,多沒勁啊,再說羅勝家又不缺錢。 海寧知道他在想什么,輕踢他一腳:“你想都別想!” 要是還不上,他就等中考完了去打工去掙錢,自己闖的禍自己兜! 兩人到家已經(jīng)十點半了。周昊往門縫里看了看,然后躡手躡腳用鑰匙打開了門。 客廳里的燈大亮著,空氣里隱隱有煙味兒,這可稀奇了,自從周富生被逼著戒了煙這家里就沒人抽煙了,難不成這么晚了家里還有客人? 姐弟倆互相推搡著,誰都不愿做先鋒去迎接崔佳玉的怒火,最后還是海寧力氣大,硬把周昊給推進(jìn)了客廳。 “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崔佳玉果然發(fā)難,但比他們想象的已經(jīng)克制多了,仔細(xì)聽好像還有點偽裝出來的慈愛。 她今天麻將散場也很早啊,平時常常十一點才見人呢! 周昊蔫頭耷腦的不敢有什么反應(yīng),海寧以為這就是他最近應(yīng)付家里人的策略,后腳跟進(jìn)來一看,發(fā)現(xiàn)沙發(fā)上原來還坐了個人。 很面生的中年女人,時髦的棕色短鬈發(fā),正紅色口紅,脖子和手上都戴著耀眼的金飾,深灰色羊毛呢大衣,腳上穿的長筒皮靴沒換成拖鞋就這么進(jìn)屋了,直接踩在地板上。 她面前的茶幾上放了個已經(jīng)許久不用了的煙灰缸,里面煙頭可不少了,少說也有七八個,她手指間還掐了一支沒吸完的,見兩個孩子回來了才用力在煙灰缸里摁滅。 “快叫人,這是錢阿姨,今天特地過來的,都等你們好半天了。” 海寧跟周昊雖然都不認(rèn)得來人,但還是從善如流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