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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生活,他絕對不會去打擾她,但若是她過得不好,無論如何都會將她尋回來。 攝影展結(jié)束,陳錚再一次去C大,為臨近畢業(yè)的本科生講習(xí)自主創(chuàng)業(yè),不想在學(xué)校遇到匆匆一瞥的女子,陳錚走上前,對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聲音略顯低沉,也許是昨晚著涼的緣故。 女子微微一怔,不大確定地問:“請問你叫我?” 她依舊戴著一副墨鏡,墨鏡下面,一張精致的妝容,顯得特別精神。微仰著頭,望向陳錚的方向。 陳錚心一窒,“蘇小姐你好?!?/br> “你是陳先生?”似乎確定又略伴著遲疑。 “是?!?/br> 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比較特別,看不見東西。聽說你今天來為畢業(yè)生講自主創(chuàng)業(yè),他們真是幸運(yùn),我為他們感到高興?!彼琅f微笑著。似乎,話里行間,她指的他們就專指一個人。 陳錚笑笑,意識到她看不見,于是自嘲一笑。她似乎不需要他問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沉默片刻,才道:“我認(rèn)識你太太?!?/br> “……” “不過我也很遺憾,因?yàn)槲乙膊恢浪谀睦?,或許在法國,或許在巴西,又或許她就在你身邊。不過唯一肯定地便是,她是一個比較念舊的人,她曾和我探討過一生只愛一個人這件事。” 陳錚淡淡地笑了,抬頭望了望,道謝就要離開,蘇瑞問:“需要我?guī)兔??!?/br> “我想我知道她在哪里?!?/br> ---- 月光打在窗簾上,留下一簇幽藍(lán)的花影。夜風(fēng),輕輕撩開窗簾一角,灼灼影影,月貌花容,獨(dú)自燦爛著。 似乎,她睡了很久,再次睜開眼,天已泛白,手機(jī)在震動。她晃了下神,慢吞吞接起來,對方是工作室的小秘書,今年剛畢業(yè),人很機(jī)靈。 她也忘了自己回來的初衷,當(dāng)初好友蘇瑞回國時曾問過她,她在遲疑,也許是害怕吧。只是如今已經(jīng)回來,卻不敢踏足有著他痕跡的城市,害怕遇到,他們已不能如初。 更是忘了,開辦工作室的初衷,只是安慰自己,她只不過習(xí)慣了不想改變。 掛了電話,又獨(dú)自呆坐片刻,秘書銀鈴地笑聲,伴著朝升的日光,渲染一片蔥揚(yáng)。她洗好下樓,秘書笑嘻嘻地問:“喬楠姐,上次攝影展你怎么不參加啊,我覺得你要是去了,肯定一舉成名?!?/br> “那么看好我?”喬楠笑了下。 “當(dāng)然,我看人一向很準(zhǔn)?!彼俸俚匦?,一言一行都洋溢著青春的味道?!皢涕阋欢ㄐ?,上次我看到你身份證復(fù)印件,喬楠姐也是C市人呀。” 喬楠輕輕點(diǎn)頭,轉(zhuǎn)過身背對著她,眼睫在日光下,更顯得晶瑩剔透?!笆茄?,C市呆過幾年?!?/br> “那等我們忙完這一組去C市玩幾天吧?!彼ㄗh。 “再看吧?!被蛟S是近鄉(xiāng)情怯,近在咫尺,卻不敢在靠近。 “好吧?!?/br> 當(dāng)天的工作很順利,提早收工。回途的路上,是她開著車,一如往昔,習(xí)慣地將車上的廣播打開,調(diào)至喜歡聽的頻道。只不過是重播而已,但她卻是聽得津津有味,而且昨晚加班,沒來得及聽,等躺下來時已經(jīng)失了聽的心境。 DJ的聲音再熟悉不過,聽著她淡淡敘述繁華都市上演的各種悲歡離合,以及她一針見血地剖析,她便忍不住彎起嘴角。 秘書邊聽邊說:“我同學(xué)也很喜歡她的節(jié)目,特別有感覺,昨晚有一位聽眾點(diǎn)了一首歌,說是送給他太太,希望得到她的原諒,還有就是他愛她。” “這男的真有勇氣?!眴涕p輕一笑。 “真是羨慕死我了,如果我是那女人,一定感動得淚眼汪汪?!?/br> 不一會兒,節(jié)目轉(zhuǎn)到互動點(diǎn)歌環(huán)節(jié),一個略低沉的聲音,重重地敲打她的心臟。她手一滑,車子打了個圈,差點(diǎn)兒撞上綠化帶,虧得她反應(yīng)快,猛踩剎車。這一幕心驚動魄,秘書臉一片慘白,好久才顫顫巍巍地說:“媽呀,喬姐你沒事吧,嚇?biāo)牢伊恕!?/br> “沒事,路滑。”她反應(yīng)算淡定了,“你還好吧。” “還好還好,媽呀,嚇?biāo)牢伊?,我果然還是很怕死。” “我也是?!?/br> 廣播里,DJ說:“好的,這位先生,如果她聽到這首歌,我想她一定會原諒你,因?yàn)橹灰獨(dú)v盡千帆會更懂得珍惜,下面獻(xiàn)上范范的,我想這也是這位先生最重要的決定,讓我們祝福你……” 回到工作室,喬楠一頭扎進(jìn)工作里,似乎心無旁貸。但是,她什么都看不見,什么入了眼都變成他的臉。她知道,自己再一次潰不成軍,對他一點(diǎn)免疫也沒有,凡是關(guān)于他,便亂了陣腳,失了心智。 將千千靜聽的音樂換成范范的歌曲,并設(shè)置單曲循環(huán)。秘書進(jìn)來,見她埋頭,有些擔(dān)心,“喬姐,別那么辛苦啦,這些事情我來做就好了,不然你什么都做好了,你不是逼得我離職嗎?!?/br> 喬楠回過神,準(zhǔn)備關(guān)掉音樂,秘書又說:“這歌多好聽啊,今天那位先生,啊,太讓我感動了?!?/br> “是呀,我也感動。” 把工作一扔,起身給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她默默地想著,所有人都會感動吧,包括她,可為什么在一起時,他做了那么多事,到最后,她還是狠心推開他?僅僅是因?yàn)槟赣H死前掐著她脖子歇斯底里地罵:“喬柟,你睜大眼睛看看,你爸爸是怎么死的,你交的好男朋友,你知道他家里是做什么的嗎,要不是因?yàn)樗惆职忠膊粫馈?/br> 母親用力地掐著她,她卻倔強(qiáng)地說:“不,他不會,他不會……” 她永遠(yuǎn)也忘不了那個下午,閃電雷鳴,她用盡僅有的力氣拼死掙扎,mama被她推倒,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望著她。她也怕極了,母親的瘋狂她一直都知道,像這一次絕無僅有。她知道母親愛著爸爸,也許是到了極限,也恨到了極限。然而,爸爸的死對她打擊還是超出了預(yù)期,就連她也不敢相信,疼她寵她的爸爸一夜之間便沒了。警察說,他是罪有應(yīng)得,警察說節(jié)哀順變,警察還說要配合警方…… 可是有所的事全是警方說,他們說她爸爸罪大惡極,危害一方,如今總算是安定了,他們忙碌幾年也該告一段落。但誰能告訴她,她爸爸其實(shí)是最稱職的爸爸?在她眼中,就算爸爸罪大惡極也是最愛她。她也不信,那帶著她去動物園,為了她,守著一夜未眠的是一方梟毒?她不信,但是她又不得不信。聯(lián)系起所有片段,一切便明晰來。爸爸一直在欺騙她,母親也是,一直欺騙她,而她自以為是地活在自己的童話世界里,或許他也在欺騙她。 她曾輕描淡寫地對好友蘇瑞說,她自殺過…… 喬柟不曾想,若干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