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連我名字都不知道也敢上飛機?
聽到那仆人的喊聲,孔令開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滾出了黃豆大的汗珠,臉色一片蒼白。 “變,變種人?!城區(qū)里那些?!” 可是怎么可能? 他從沒聽說過那些變種人對附近的聚居地出手! “這誰知道啊老爺!他們都長一個樣,綠的像鬼,突然嗷地從林子里沖出來,然后就開始開槍,放火,殺人.......” 那仆人急的都快哭了,語無倫次地說著,站在門樓上的孔令開卻已經(jīng)沒有心思去聽了。 不遠處已經(jīng)傳來了變種人的咆哮。 從那浩大的聲勢來看,小鎮(zhèn)的民兵沒有半點兒勝算。 他可沒興趣了解那些吃人的玩意兒是怎么吃人,他現(xiàn)在只想離這個地方遠遠的。 伸手抓住了一旁的侍衛(wèi),他大吼著說道?!翱?!把我的飛機從庫房里拖出來!” “是!”那侍衛(wèi)咽了口唾沫,慌忙點頭,轉(zhuǎn)身朝著身后跑去。 站在門樓下的倆個玩家,都被這突然發(fā)生的驚變給整不會了。 變種人? 飛機?! “這兒還有飛機?!”星河懵逼地看了周圍一眼,“機場呢?” 落羽沒有說話,目瞪口呆地看著前方。 只見寬敞的木門打開,幾個穿著破爛衣裳的農(nóng)奴推著一架螺旋槳飛機從里面出來。 那飛機正是地精科技的產(chǎn)品———2對地攻擊機!飛機上掛著兩挺改裝了的20航炮! 很久以前他就聽蚊子吹牛過,說是地精科技的飛機在南邊賣爆了,他當時就當了個笑話聽。 沒想到還真是?! 只見先前穿著外骨骼的那個農(nóng)場主已經(jīng)換了一身裝束,坐在了飛行員座位的后面。 那兒有個加裝的乘客位。 坐在駕駛位上的是一個戴著防風鏡的飛行員,看他臉上那緊張的表情就知道八成平時沒怎么開。 “這也行?!”星河已經(jīng)看傻眼了。 “行個鬼......看著吧?!?/br> 落羽伸手拉了他一把,帶著小羽們讓開了門前的路,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倆個npc打算怎么上天。 說實話,沒有障礙物,而且又是冬天,這種還算平整的泥巴路被凍的很硬,倒也不是不能飛起來。 然而在這種路況上起飛,對飛行員的飛行技巧卻有很高的要求。 速度上了兩百碼,別說飛機了,就是地上跑的汽車,一個石子也能給顛起來飛一會兒。 他不認為那個一看就是菜鳥的家伙有這種本事。 一頭扎進旁邊的田里是大概率事件。落羽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快!快飛起來!” 揮手趕開了推著飛機的農(nóng)奴們,孔令開尖聲叫喊著催促,雙手扣住了那飛行員的肩膀。 “是,是!”被老板呵斥催促著,那飛行員連忙推動了節(jié)流閥。 螺旋槳開始加速,飛機緩緩向前開去。 這時一名年邁的管家從門里追了出來,追在飛機旁邊,神色慌張地看著坐在機艙里的男人顫聲問道。 “老爺,老爺!您走了我們怎么辦!” 誰特么管你! 孔令開咬了咬牙,朝著他吼了聲。 “我去松果木農(nóng)莊求援,你帶著人往北邊跑!那兒有個廢棄的礦井.......去那里避難,等我回來!” 跑? 人怎么可能跑的過變種人! 那些家伙都是天生的獵人,聞著味兒就追上來了! 管家的臉色變得蒼白,張著嘴要說些什么,但腿腳已經(jīng)跟不上飛機的速度,一個踉蹌?chuàng)湓诹说厣稀?/br> 眼瞅著飛機往前溜走,趴在地上他的眼中寫滿了絕望。 然而絕望的神色還沒在他眼中停留兩秒,那飛機忽然一 個顛簸,便被螺旋槳牽著沖進了田里。 刀片似的螺旋槳砍在凍僵的泥地上,咔咔兩聲便折斷了,右側(cè)機翼的翼尖也鏟進了土里。 坐在飛機上的兩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沖擊撞的七葷八素。 尤其是坐在后排的農(nóng)場主,胸口壓在了前座椅的靠背上,整張臉都痛苦的變了形。 “你特么......想殺了老子嗎?!” “抱,抱歉!是這飛機有問題.....” 匆匆回頭看了眼老板,又看了眼折斷的螺旋槳和亂跳的儀表盤,飛行員的額前冒出了豆大的汗水,緊張的人都傻掉了。 他只是在曙光城北的機場接受過二十個課時的培訓而已,大概知道怎么起飛和降落。 他的老板買了這飛機就扔庫房里沒怎么用過,就連機庫門口的那個跑道都拿去曬麥子了。 要不他也不至于在這鬼地方起飛。 “飛機沒問題,是你開的有問題。” 不流利的人聯(lián)語從旁邊傳來,那飛行員一側(cè)過臉,被爬到機艙邊上的人嚇了一跳。 沒等他回過神來,一只手伸進了機艙,把節(jié)流閥給關(guān)掉了。 馬達的聲浪弱了下來。 離開機艙的落羽走到機頭前面端詳了一會兒,摸了摸下巴說道。 “......右側(cè)翼尖斷了,螺旋槳斷了,傳動軸估計也受損了......嘖,這得大修了啊?!?/br> 那飛行員緊張地說道。“現(xiàn)在修來得及嗎?” “你在開玩笑嗎?這兒連地勤都沒有,”落羽瞟了他一眼,繼續(xù)說道,“你們還有其他飛機么?還是就這一架?” 那飛行員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 “還有一架......我們就買了倆。” 落羽松了口氣,看向了那個掙扎著從座椅上直起身子的農(nóng)場主。 “喂,是叫孔場長吧?咱們做個交易吧?!?/br> 孔令開抬頭看向了站在飛機旁邊的那個傭兵,又看了眼掛在他胸前的步槍,咽了口唾沫問道。 “......什么交易?” 他的私兵都在炮樓那邊,他的那個老眼昏花的管家又像是傻掉了似的在那兒趴著。 這幫家伙......一個比一個沒用! 如果是站在門樓上的時候,他斷然不會和這家伙談什么買賣。 但現(xiàn)在,他也只能聽聽看了。 “我會開這飛機......或者換種說法,我在西邊的沙漠里開這玩意兒揍過威蘭特人的鼻子?!?/br> 落羽用下巴指了指這架折斷了螺旋槳的飛機, 繼續(xù)說道,“你不是想逃命么,我?guī)闩苈罚鳛榻粨Q,你把我哥們兒要的人給他。” 孔令開下意識地就要驚呼這不可能,但轉(zhuǎn)念一想都這節(jié)骨眼上了,自己就算不把人給他,等那些變種人殺過來了,那幾個人也絕對活不下去。 而且聽這家伙的說法,他開飛機似乎很厲害? 孔令開盯著他,將信將疑地說道。 “......你真是聯(lián)盟的人?”落羽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你以為我在和你開玩笑嗎?你最好快點做決定,晚了就來不及了?!?/br> 不管是不是真的,現(xiàn)在似乎也只能相信了。 看了一眼坐在駕駛位上的那個派不上用場的菜鳥,孔令開咽了口唾沫,緩緩點頭。 “成交......” 見眼前這人上鉤,落羽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就這么愉快的決定了?!?/br> 時間緊迫,沒有工夫耽擱。 在那個農(nóng)場主的帶領(lǐng)下,落羽很快來到了混凝土墻內(nèi)的機庫,從那敞開的大門中看見了地精科技的工業(yè)奇跡(垃圾)———2攻擊機。 也許是一開始就打算把這飛機當逃生工具用, 兩架飛機都改了座艙,在本就緊湊的空間內(nèi)硬塞進去了一個坐位。 緊挨著東墻的空地有一條寬敞的水泥跑道,不過跑道上堆滿了東西,還鋪著正在曬的麥子。 孔令開的表情有些尷尬,輕輕咳嗽了一聲。 “這幫下人不懂事兒......” “那種事情和我無關(guān)......”檢查了下飛機的備彈都還在,落羽松了口氣,看向他繼續(xù)說道,“我們要的人呢?” 孔令開給旁邊的侍衛(wèi)使了個眼色,那人匆匆跑去,很快帶著兩個老人,還有一對抱著孩子的夫婦走了過來。 他們的臉上寫著茫然,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農(nóng)場主和他身旁的私兵,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被帶來這,也不知道外面發(fā)生了什么。 落羽看向了星河。 “是這幾位嗎?” “和照片中一樣,”星河打開vm確認了這幾人的身份,接著看向落羽,欣喜地說道,“謝了兄弟!” “不客氣,現(xiàn)在高興還太早了,咱們的活兒還沒完呢......我要送的車隊還在希望鎮(zhèn)上?!?/br> 說著,落羽將身上的k10“鐵壁”外骨骼脫了下來,交到了星河的手上,壓低聲音囑咐道。 “一會兒你帶著小羽們它們殺過去......在地面幫我標記目標???,差點兒忘了......該怎么辦應該不用我教你吧?” 星河嘿嘿一笑。 “你又在開玩笑了,放心交給兄弟,你打準點兒就行?!?/br> 落羽呵呵一笑。 “那必須的。” 看著用聽不懂的語言交流著的倆人,已經(jīng)自覺坐上飛機的孔令開心中隱隱不安,朝著兩人喊了一聲。 “你們在嘀咕什么?還不快點!” “來了來了,”落羽笑著爬上了飛機,系上安全帶,揮手趕開了準備過來幫忙拖飛機的農(nóng)奴,“你們讓開點,別擋著我的路就行?!?/br> 說著,他小幅度地推動了節(jié)流閥,在馬達的嗡鳴聲中,飛機緩緩地向前走去,拐了個歪開向了敞開的大門。 坐在他的后面,孔令開緊張地盯著他的后背,恨不得把整個人都貼在座椅靠背上。 眼看著已經(jīng)到了門口,又看見了那架栽在田里的飛機,他的聲音帶上了一絲害怕。 “.....這能行嗎?” “必須能啊!坐穩(wěn)咯!” 握在方向舵上的手指活動著,落羽笑著將襟翼調(diào)節(jié)到了起飛檔,然后一把將節(jié)流閥推到了底。 龐大的牽引力從機頭上傳來,猝不及防之下,孔令開整個人都被那推背感按在了座椅靠背上。 驚恐在眼中放大,他失聲叫道。 “等一下,慢點——” “閉嘴!” 呵斥住了身后那個煩人的家伙,落羽雙手握緊了cao縱桿,緊盯著艙外下方飛馳的路面,深吸一口氣,抓準時機猛地將機頭拉起。 機身離開了地面。 坐在后面的孔令開心臟也提到了噪子眼。 直到他看見地面遠去,飛機徹底擺脫了大地的束縛,他才激動地歡呼出聲來。 “哈哈!見鬼去吧,綠皮的雜zhong們!” 還不解氣的他朝著機艙外呸了口唾沫,罵罵咧咧地叫囂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地看向了坐在前面的駕駛員。 “那個......咳咳,這位朋友,請問您怎么稱呼?”“落羽!”落羽爽朗地回答道。 這npc還是耿直了點兒。 連自己名字都不知道也敢坐上來。換個玩家絕逼不敢! “落羽是嗎......請往南邊開吧,松果木農(nóng)莊知道在哪兒嗎?降落在那附近就好,我得把這邊的消息帶過去?!?/br> “松果木農(nóng)莊?”落羽笑著說道,“我不造啊。”孔令開愣了下,卻 沒從那笑聲中聽出什么不對勁,只當這家伙是頭一回來這兒,于是耐心地說道。 “沒事兒,你往南邊飛就行了,我會給你指路的......” 落羽哈哈笑了聲。 “你說什么?這兒風大我聽不見!”孔令開:“???” 沒等坐在身后的那家伙回過神來,落羽將方向舵猛地往左一擺,然后打開了武器的保險。 “坐穩(wěn)咯——!” 與此同時,希望農(nóng)莊的門口,老管家和周圍的一眾農(nóng)場私兵們都茫然無措地站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們該怎么辦......”站在門口的守衛(wèi)喃喃自語地念著,希望有人能給他個主意。 然而農(nóng)場里的幾個“大人物”都不做聲。 星河看了這些人一眼,沒指望他們能幫上忙,于是挪開視線,看向了那個叫周大牛的老頭。 那個老頭一臉畏畏縮縮的表情,不知道這幾位軍爺找他干什么,試探著問道。 “......大人?” 星河想了想,用結(jié)結(jié)巴巴的人聯(lián)語說道。 “你的兒子,讓我來接你去聯(lián)盟,但有一說一,他給的太少了......不管怎么說,我還是會帶著你們?nèi)ズ退麍F聚,但你也和他說說,讓他多給點?!?/br> 老人一頭霧水地看著他,不明白老爺為什么肯放自己一家人走,但見他不像是在開玩笑,還是點了點頭。 星河接著看向了身后那個呆愣住的老管家。 “放心好了,你們死不了......幾個精英怪而已,瞧把你們嚇得。” 白瞎了那些武器了。 穿著落羽的外骨骼,星河將手中的步槍上膛,朝著等候在一旁的小羽們招了下手,朝著希望鎮(zhèn)的方向前進。 落羽兄弟護送的車隊還在鎮(zhèn)上。 在把這幾個任務目標中的npc接走之前,他得先把進攻小鎮(zhèn)的那些變種人給解決掉。 至于這些人會不會賴賬反悔,他壓根兒就不單行。 他們的頭兒還在自己這邊手上呢。上了天,可就由不得他了。 ...... “歐格——!” 震耳欲聾的咆哮在希望鎮(zhèn)的圍墻外,攢射的子彈與雨點般撲向了小鎮(zhèn)的門口,壓得鎮(zhèn)上的民兵們抬不起頭。 時不時響起的爆炸,撕扯著他們?yōu)l臨崩潰的心理防線。 變種人! 那群住在城區(qū)里的家伙! 他們的子彈打在這些綠皮怪物的身上,就像***棉花里的牙簽兒一樣,根本看不到幾個倒下的。 倒是有人一露頭,就被攢射的彈雨轟的腦漿橫飛。 從沒見過這般陣仗,藏在掩體后面的一張張臉上寫滿了恐懼,一些膽子小的更是手腳都在顫抖。 雖然納果可以幫他們克服心中的恐懼,但沒有神使大人的圣水,那東西只會讓他們變成任人宰割的魚。 沒有人敢在這時候吃。 他們只能用自己的意志去與那恐懼對抗.. “哈哈哈!膽小鬼們!哭吧,叫吧,玩命兒的逃命吧!” “你們的變種人爺爺來了!” 站在越野車上,雙手扶著機槍的歐格大吼大叫著,食指死死地摳著扳機,就像焊在了上面。 那根紅熱的槍管對著門口一通亂掃,拇指粗的曳光在空中胡亂的飄,毫不吝嗇彈藥。 瞧著那一雙雙恐懼的眼睛,他的心情說不出的愉悅,暢快的靈魂仿佛都在顫抖。 果然。 這才是那些兩腳牲口們該有的樣子! 仿佛要將上一場戰(zhàn)斗的恐懼徹底宣泄在這一場似的,他扯著嗓門興奮地吼叫著。 “給我狠狠地打!揍扁他們!” 跟在他身旁的嘍啰們也都發(fā)出了興奮地呼喊。 “嗷嗷嗷!” 小鎮(zhèn)外面槍聲大作,小鎮(zhèn)內(nèi)已經(jīng)是亂成了一團。 外面的變種人似乎并不急著一口將他們吞掉,而是打算用恐懼折磨他們的抵抗意志,在他們士氣崩潰之后再一點一點地吃掉他們。 鎮(zhèn)公所的門口,被一群傭兵和商隊護衛(wèi)們圍得水泄不通,大批的民兵都被牽制在了這兒。 怒氣沖沖的傭兵頭子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出來平息眾怒的鎮(zhèn)公所工作人員,朝著他怒吼道。 “媽的,你特么告訴我這是掠奪者?!” “我,我也不知道......”那工作人員一臉惶恐,給旁邊的民兵瘋狂遞眼色。 那民兵也是腦子一熱,見自己被揪住衣領(lǐng),立刻架起了手中的槍,想把那人救下來。 圍在周圍的傭兵和商隊護衛(wèi)們見狀頓時變了臉色,也紛紛把武器掏了出來,和那群民兵互相指著。 開玩笑。 站在這兒的都是在廢土上走南闖北多年的狠人,能被幾條槍給嚇到? 現(xiàn)場的氣氛霎時間劍拔弩張。 小鎮(zhèn)外面打的火熱,這兒也快打了起來。 看著那群情激奮的人們,躲在公所里的鎮(zhèn)長馬賀昌急的滿頭大汗。 他的本意是想讓這些人留下來幫著他們一起對付變種人,結(jié)果現(xiàn)在倒好,外面快撐不住了,里面也要打起來。 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下去了,他咬了咬牙,從門里走了出來,一把搶下了旁邊民兵手上的槍。 “夠了,都住手!你們都在干什么!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 “是啊,都什么時候了,變種人都打到門口了,我們還被蒙在鼓里!” 丟開了手中拽住的衣領(lǐng),那傭兵頭子將那工作人員推到一般,走到了馬鎮(zhèn)長的面前,瞇著眼睛瞪著他。 看著那幾乎快戳到自己臉上的鼻子,馬鎮(zhèn)長心中慌得一批,卻還故作鎮(zhèn)定著。 “你想干什么?” “我要一個解釋!”死死地盯著他,那傭兵頭子一字一頓地說道。 馬鎮(zhèn)長后退了一步,緊張地說道。 “那種東西你問變種人要去!我,我怎么知道他們?yōu)槭裁磿?!?/br> “你怎么知道?你不知道,你在門口修那些路障,一聲不吭地把路給堵著,不讓我們的車從這兒出去?”死死地瞪著他,那傭兵頭子向前了一步,“別特么裝蒜了,你什么都知道,你只是想拉著我們一起。” 馬鎮(zhèn)長的臉色鐵青,無法反駁,只能硬著頭皮說道。 “無論如何......現(xiàn)在咱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了,讓那群綠皮膚的家伙打進來,誰也活不下來!” 逃跑更不用想。 沒人能從那些怪物們的手上逃走。 那些野獸們最喜歡干的事兒,就是追著獵物跑,直到他們精疲力盡,趴在地上求饒。 顯然是清楚這一點。 那傭兵頭子咬了咬牙,呸了口唾沫在地上,抓起背在背上的步槍便往西大門的方向走去。 “等打完了老子再跟你算賬!” 以前在其他地方和變種人交過手,他很清楚那些家伙有多難對付。 如果事先知道面對的是變種人,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帶著弟兄們丟下酬金跑路,但這并不妨礙他因為這些人瞞著自己而火大。 和那些外來的行商們站在一起,吳文周的臉上寫滿了焦急,左顧右盼地四處張望。 那個落羽不知道去了哪兒,外面這么大的動靜都沒回來。 一個念頭忽然從他腦海中冒了出來。那家伙...... 該不會跑了吧? 就在他剛這么想著的時候,空中忽然拉響了一聲刺耳的長鳴,那聲音就像死神的尖嘯,折磨著人們敏感的神經(jīng)。 “嗚——!”那是蜂鳴器 的咆哮。 眾人紛紛將頭抬起,只見一架頂著螺旋槳的十字架,正呼嘯著從空中俯沖而下。 “......孔老爺?shù)娘w機?!” 馬賀昌驚訝地抬頭向上望著,看著那架眼熟的飛機,臉上寫滿了詫異。 錦川行省的農(nóng)場主雖然都不喜歡聯(lián)盟,但都喜歡用糧食去換聯(lián)盟的武器。 很久之前他便聽人說過,隔壁農(nóng)場的主人從聯(lián)盟那兒進口了一些機槍和大家伙。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吝嗇鬼竟然會來趟這渾水! 就在他望著天上發(fā)著呆的時候,粗長的機炮忽然噴射了火舌。 鎮(zhèn)公所前的人們下意識地矮下身子。 只見一道道曳光朝著小鎮(zhèn)的西邊傾斜而下,接著那機頭又在喧囂的槍炮聲中瀟灑地拉起。 隱約中,馬賀昌從那一閃而逝的殘影中,似乎瞥見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張臉在喧囂的風中扭曲著?!澳阍诟墒裁矗?!你瘋了嗎??” 孔令開的眼白布滿了血絲,嘴巴被呼呼的風灌成了夜壺的形狀,聲嘶力竭地咆哮著。 看著那機頭忽然對著地面俯沖,他差點兒以為自己要摔死了! “哈哈哈!刺激!” 子彈擦著飛機嗖嗖地追著。不過并沒有什么威懾力。 回頭瞥了一眼地上被掃的人仰馬翻的變種人戰(zhàn)士,落羽一臉痛快地調(diào)整了機頭的方向,準備再來一輪俯沖。 孔令開恨不得掐死這家伙,但又不敢伸手,只能死死地瞪著他的后腦勺,意識隨著飛機的左轉(zhuǎn)右拐一起恍惚。 挨了一輪掃射的歐格,從報廢的越野車殘骸旁邊爬起,死死地盯著天上飛著的那個家伙,眼中寫上了一絲忌憚。 那是什么玩意兒? 本能或者說直覺告訴他,那家伙可能和他之前碰上的那些人類是一類人......都是不怕死的主。 這時,閃爍的槍焰從一側(cè)傳來,將右側(cè)的小隊打了個措手不及。 根本沒想到那些人類敢離開掩體反攻出來,歐格連忙招呼著手下,帶了一隊人去支援右側(cè)陣地。 然而人剛趕上去,一輪機炮便和長了眼睛似的,精準無誤地潑在了那伙弟兄們的頭頂。 在20機炮的面前,大腿粗的樹干都和紙糊的一樣,更別說是血rou了。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頂上去的十人小隊便減員了大半,被那機炮轟的殘肢斷臂碎了一地。 “該死!” 歐格死死地咬著牙,拆下了越野車上的固定機槍,準備瞄準那飛機俯沖的時候?qū)⑺蛳聛怼?/br> 然而就在這時候,又是一輪密集的槍響從他們的后方傳來,森林中響起了陣陣慘叫。 那嗜血的眸子里罕見的閃過了一絲驚慌,歐格迅速的望向身后,調(diào)轉(zhuǎn)了手中的槍口。 怎么還有?! 這兒到底有多少人! 一絲不妙的感覺涌上了他的心頭。 他們被包圍了! wap. /61/61502/2056555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