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給我起來!
「鋼鐵之心號有危險?!」企業(yè)駐聯(lián)盟使館。 看著懸浮窗中日蝕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易川雙手撐著桌子噌的一聲站起,張大了嘴。 他的想象力匱乏,實在想象不出來,那座飛在天上的鋼鐵堡壘,到底有什么能威脅到它。 站在淡藍色光粒中的日蝕只是簡單地點了下頭,伸出食指在空中虛劃一下,將鋼鐵之心號傳給它的雷達圖像轉(zhuǎn)給了易川。 看著屏幕中那密密麻麻的紅點,易川只感覺頭皮發(fā)麻。 看著一句話說不出的他,日蝕繼續(xù)說道。 「火炬教會動員的生化部隊規(guī)模在一萬以上,其具體形態(tài)為具備飛行能力的人形異種,疑似變種人的改進型號,攻擊模式為集群進攻。根據(jù)戰(zhàn)場綜合態(tài)勢分析,火力網(wǎng)突破概率達到83%,鋼鐵之心號正在為甲板作戰(zhàn)進行準備。 「聯(lián)盟管理者希望我們能履行盟約,立刻派出支援?!?/br> 看著閃爍在全息屏幕中的圖像,易川心急如焚,卻隱約覺得有一絲不對勁。 情況真要是有那么危險,楚光為什么不從那飛艇上撤走? 那家伙應(yīng)該知道他自己對于聯(lián)盟而言意味著什么,總不至于到了這個節(jié)骨眼上還顧忌什么面子吧? 不過,現(xiàn)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了。 等他分析個所以然出來,只怕人都沒了! 易川盯著日蝕的眼睛。 「你這邊能聯(lián)系上楚光嗎?」日蝕搖了搖頭。 「他在前線指揮戰(zhàn)斗,我這邊聯(lián)系不上?!?/br> 易川在心中暗罵了一聲,卻沒有辦法,只能深深吸了口氣說道。 「行,我知道了?!?/br> 掛斷通訊,他的食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理清了思路之后,立刻將電話打給了企業(yè)在聯(lián)盟北境的航空基地。 通訊剛一接通,易川不等對面寒暄便開了口。 「我們的盟友遇到了麻煩,我申請第26突擊隊前往錦川行省應(yīng)對緊急狀況?!?/br> 航空基地長官微微皺眉。 「理事會沒有授權(quán)對錦川行省的軍事行動,相關(guān)議案應(yīng)該還在討論中,你的申請不符合程序?!?/br> 對于他的拒絕沒有任何意外,易川耐著性子繼續(xù)說道。 「根據(jù)安全條例細則以及相關(guān)解釋條款,當聯(lián)盟發(fā)生危及政權(quán)存續(xù)等以上重大危機時,可跳過理事會授權(quán)啟動應(yīng)急預(yù)案......稍后我會提交報告,向理事會解釋其必要性?!?/br> 說著,他將日蝕發(fā)給他的圖片以及戰(zhàn)場態(tài)勢評估報告,一股腦的塞給了全息影像中的這位軍官。 然而在看完了那份報告之后,那長官的眉頭卻是皺的更緊了。 他當然知道安全條例中有這條細則,但問題是昨天他還聽說前線進展勢如破竹...... 怎么才過一天就吃緊到這份上了? 「基本情況我了解了......可當前狀況符合該條款嗎?」他用不確定地口吻說道,「遇到危險的只是鋼鐵之心號。 易川語氣嚴肅地說道。 「但聯(lián)盟的管理者在那艘飛艇上!你應(yīng)該知道那個人對于現(xiàn)階段的聯(lián)盟乃至河谷行省意味著什么,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失去這個盟友,現(xiàn)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我需要你的人立刻馬上出發(fā)!」 ?聽到這句話,那軍官的臉色總算是變了幾分, 神情嚴肅地點下了頭?!肝颐靼琢??!?/br> 坐回了椅子上,易川松了口氣?!改忝靼拙秃?!」 幾乎就在他掛斷電話的同一時間,坐落在天水 支流南岸的航空基地拉響了警鈴,整個基地就像上緊了發(fā)條的齒 輪一樣動了起來。 兩架趴在停機坪上的「虎鯨」運輸機點亮了引擎穿著動力裝甲和外骨骼的突擊隊士兵小跑著登上了機艙。 一同被帶進機艙的還有包括「地獄犬」無人車在內(nèi)的地面火力支援平臺,以及各種從理想城那邊送來的新玩意兒。 第26突擊隊登機完畢兩架虎鯨運輸機提高了引擎的輸出功率,在那湛藍色弧光的托舉下,朝著一片漆黑的夜空飛去。 看著緩緩關(guān)上的艙門,坐在機艙內(nèi)的蘇明看向了一旁的隊長云松,臉上寫滿了困惑。 「那些家伙需要我們幫忙嗎?」 在大荒漠的時候,他可是見識過那幫狠人的戰(zhàn)斗力的。 如果連那些家伙都感到棘手的話,他覺得一支 突擊隊恐怕也解決不了什么問題。 盯著平板上的任務(wù)簡報,云松只是隨口回了句。 「那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事情。「 他心里其實也懷有一絲疑慮。 八百多公里的距離..... 就算他們?nèi)偾斑M,等到了那兒之后恐怕也什么都結(jié)束了,很難想象那個男人就在那里氣定神閑的等他們過去..... 鋼鐵之心號之外。 呼嗖的刮著不只是冷冽的高空氣流,還有那些撲閃著rou翅、尖牙利嘴的異種。 它們就像古老傳說中的石像鬼,ar3里沒有騎士的蝙蝠人,幾乎纖維化的胸肌與角質(zhì)護甲能夠抵 御常規(guī)步槍彈的傷害,頭部雖然是唯一的弱點,但堅硬的頭骨也不是那么輕而易舉就能貫穿的。 不過眼睛是個例外。 夜十也沒想到自己本能甩出的匕首竟然打出了暴擊,直接扎進了那怪物的眼窩。 在外骨骼的驅(qū)動力以及自身有限力量的加成下,那支匕首就像鋼釘一樣直接戳進了那怪物的腦子。 看著那墜向漆黑云層的影子,夜十使出吃奶的力氣,總算爬回了顛簸的機艙。 雖然想埋汰某個d級研究員兩句,但看到她一臉花容失色的蒼白,最終還是閉上了損人的嘴。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要是自己也只有一條命,碰到類似的情況恐怕也好不到哪兒去。 說到底這家伙也不過是個被導(dǎo)師呼來喝去使喚的學(xué)生而已。 或許是相同的身份不同的命運,夜十忽然有點兒同情這家伙了。 「你沒事兒吧?」 蔣雪洲緊咬著發(fā)白的嘴唇,憋了好半天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凄厲的叫聲忽然闖進了一側(cè)機艙。幾乎是條件反射地看向那邊,驚恐瞬間印在了那雙眸子里,不過這次要比上次好的多,她至少沒在腦子里指揮,而是失聲喊了出來。 「你的左邊!」 幾乎就在她脫口而出的同一時間,夜十已經(jīng)先一步抬起槍口對準了左側(cè)艙門口。 「突突突!」 橙黃色的彈殼連續(xù)不斷從槍膛拋落,槍口竄出粗長的火蛇。 那尖牙利嘴的異種結(jié)結(jié)實實地挨了一梭子,飛濺的血花從胸口一路爬上了腦門,雙爪脫力朝著機艙下方那一片漆黑的云層墜落。 然而盯上這艘運輸機的異種顯然不止這一只。 好不容易纏上一架「蝰蛇」,這些撲閃著翅膀的異種自然不會讓它輕易掙脫,紛紛一窩蜂地朝著這臺鐵疙瘩撲了上去。 一部分涌向了機艙,另一部分則爬向了機腹的兩對引擎,對著那兩團噴火的玩意兒一頓亂砸。 聽著機艙里砰砰響個不停的槍聲,握著cao縱桿的飛行員緊張的臉色發(fā)白,猛踩方向舵旋轉(zhuǎn)著機身,試圖將趴在機身上的異種甩出去。 然而那些家伙的爪子就像鉤子一樣,牢牢地勾在機身外殼上紋絲不動,即便被甩出去,撲閃兩下翅膀又貼了上來。 倒是站在機艙里的夜十被晃得東倒西歪,得虧眼疾手快將外骨骼上的鉤鎖套在了機艙內(nèi)的防滑桿上,要不剛才那一下子已經(jīng)飛出去了。 「mmp!」 罵罵咧咧了一聲,夜十正想從椅子底下爬起來,忽然感覺機身猛地一頓,接著屁股便離開了冰冷的金屬地板。 坐在對面座椅上的蔣雪洲臉色蒼白,壓緊的安全帶深深陷入了她的肩膀,聲音顫抖地說道。 「我們正在下墜. 幾乎就在她話音落下的同一時間,駕駛艙的方向傳來了飛行員的吼聲。 「引擎失去動力!」 一手抓著座椅,一手抓著步槍對準艙外的夜十焦急喊道。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雙手握著cao縱桿的飛行員滿頭大汗地回頭喊道。 「有什么東西塞住了我們的等離子體噴口!」夜十一聽頓時急了。 「能修好嗎?!」 坐在駕駛位上的飛行員比他更急,看著指示器亂跳的表盤一臉絕望。 位于機腹的等離子體引擎是整個飛機最脆弱的部件,那顯然不是坐在駕駛艙里就能修復(fù)的損傷。 「加速線圈損壞!需要更換!不行......沒救了?!?/br> 「焯!??!」 看著艙外加速上升的遠去的甲板,夜十咬緊牙關(guān)做出了決定,將手中步槍扔向了蔣雪洲。 「接著??!」 慌忙地抱住砸到胸前的步槍,蔣雪洲悶哼了一聲,來不及喘口氣便看見夜十手腳并用地朝著艙門攀去,詫異道。 「你打算干什么?!」 夜十沒有回答她,雙手已經(jīng)扒在艙門口,將腦袋探了出去,右腳踏在了機艙邊上。 「......總不能等死吧!」他倒是不怕死。 反正也就三天的事兒。不過- 他能復(fù)活,開飛機的那位可活不了,雖然不知道那家伙的名字,但他在巨石城應(yīng)該有自己的家人吧。 還有某個d級研究員。 好不容易帶著全家人的希望考進了學(xué)院,要是不明不白地死在了這兒那也太虧了。 他的大腦異常冷靜,周圍的一切連同他自己,都在他的腦海中構(gòu)成了清晰的圖像。 甲板之下是炮艙。 20和37炮管太細,但155應(yīng)該是夠的。 那根粗長的炮管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夜十將腰間的鎖扣松開到了最大,咬緊牙關(guān)猛地跳了出去。 這特么要是能成 牛頓得從棺材板里爬出來了。只能相信外骨骼的質(zhì)量了! 「啊啊啊!」 縱身向下躍去的他騎在了炮管的根部,雙臂雙腿夾緊將其抱住繞了一圈,并在同一時間鎖死了「五式」外骨骼的關(guān)節(jié)連接部和電機。 幾乎就在他做完這一切的同一時間,一股龐大的撕扯力從腰上傳來,幾乎將他肺部的空氣全都壓出了胸腔。 就算外骨骼抗住了九成以上的拉力,也有近一噸的重量攜帶著墜落了十數(shù)米的動能撞在了他的腰上。 令人牙酸的鋼鐵摩擦音刺穿了耳膜,炮管整個向下彎折,但所幸并沒有折斷。 被整艘運輸機的重量壓在了彎折的炮管上,夜十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被踩扁了的螞蟻,眼睛瞪得幾乎要從眼眶里掉出去。 不過令他意外的是,這個過程并不痛苦。 起初他以為是頭盔切斷了超限度的痛覺,但很快他便發(fā)現(xiàn) 自己已經(jīng)完全感知不到下半身的存在。草! 脊椎絕逼斷了。 不過- 夜十在心中暗罵了一聲,艱難地挪動視線向下看去,當看到那懸吊著的大鐵坨子時,他心中總算松了口氣。 這纜繩還算結(jié)實,聽說能吊住一輛一號坦克,更別說蝰蛇這種重量不超過十噸的輕型運輸機了。 至于他的外骨骼,看來戰(zhàn)前的材料技術(shù)確實不是吹的。 以一人之力抓住一架從千米高空墜落的飛機,這輩子能干這么件牛逼的事兒他已經(jīng)知足了。 至于下輩子...... 三天后再去想好了。 就在他合上雙眼下線的同時,炮艙內(nèi)的一眾炮手們正眼含熱淚地看著舷窗外那位犧牲的戰(zhàn)士。雖然看不見他的眼睛,但他們能感受到那燃燒的赤誠和決心。 他們毫不懷疑他是真正的勇士! 坐在機艙里的那位來自巨石城的飛行員也是一樣,愣愣地看著右側(cè)窗外那懸在空中的身影。 即便他的身軀被繩索幾乎割成兩段,那緊緊抱住的四肢仍舊沒有一絲的松懈。 這是何等的忠誠!何等的英勇! 他的嘴角微微的抽動著,眼角不自覺地涌出了一絲guntang,咬著牙用胳膊擦去了。 兄弟走好!你們的意志和理想 我會替你們繼續(xù)前進下去! 在他身后的機艙,靠在座椅上的蔣雪洲已經(jīng)哭成了淚人,淚眼婆娑地望著機艙外的那個身影?!覆徊灰?!」 緊緊抱著懷中的步槍,她只恨自己沒有用,離開了那些高科技裝備便一無是處,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拖別人的后腿。 要是她再強大一點就好了...... 如果她不是因為恐高連座椅都不敢離開,或許結(jié)果會有所不同也說不定. 豆大的淚水一顆接著一顆滾落在機艙,她的心中充滿了悔恨,顫抖的唇縫中擠出了那撕心裂肺的 哭腔。 而同一時間,站在400主炮旁邊的伽恩,正望著那架運輸機墜落的方向。 他的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獰笑,將向前微曲的食指輕輕往旁邊一揮。 那粗長的食指就像主廚的勺子一樣,十幾只撲閃著翅膀的蝠翼人立刻跳離了那架墜向云層的運輸機,行云流水地登上鋼鐵甲板,一刻不停地殺向了距離它們最近的聯(lián)盟士兵。 雖然一開始有些手忙腳亂,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jīng)逐漸掌握了這套生物質(zhì)裝甲的力量。 他只需要動動手指,甚至一個眼神,就能讓這些張牙舞爪的蝠翼人前赴后繼地沖上去將他的敵人撕碎。 這對他來說就像呼吸一樣輕松。 被聯(lián)盟的飛機和火炮輪番折磨了這么久,在連續(xù)折損了數(shù)名他親自賜名的勇士之后,這次可算是讓他揚眉吐氣了一回,狠狠地把丟掉的臉面找了回來。 而且是他親自撿了回來! 不過這時,伽恩很快又想起,眼前這些尖嘴猴腮的丑東西都是族中的孩子們變得,那殘忍的笑容立刻又因為仇恨和痛苦扭曲了起來。 「啊啊啊!戈摩!是你對不對!一定是你干的!我在地上的時候就該想到......只有你,只有我最信任的你,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這件事情!」 配種的活兒所有變種人都干過,但接生卻是族中祭司的活兒。 身為族中的大祭司,只有那家伙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奇部落丟掉一萬個新生兒。 指不定不止一萬個! 否則為何它們卯足了力氣下崽,沒日沒夜地在畜棚里拱那些兩腳的牲口,部落里還是只有 這點人?! 這個可恥的家伙- 嘴上說著站在變種人的一邊,屁股仍然坐在舊人類那邊,壓根兒就沒把奇部落的族人當成自己人! 他早該認清楚,那些老東西都是一個德行,什么遵循始祖的教誨,分明是一肚子壞水! 等回去之后,他就捏碎那老頭兒的腦袋!換個人和那幫兩腳的神棍兒們重新談判! 不過在此之前- 他必須讓這些可憐的孩子們死的有價值?!溉グ?!撕碎他們!撕碎你們看到的所有人?。?!」 他狂怒地吼著,握緊了向前伸出的利爪。 在無數(shù)蝠翼人的圍攻之下,又是一團火球從夜空中旋轉(zhuǎn)著墜落,狠狠地摔向了甲板的一側(cè)。 那是一架折斷了機翼的—2攻擊機。 耗盡彈藥之后的它沒有選擇迫降在地面,而是在吸引了蝠翼人的糾纏之后,用手槍朝著它們開火,然后帶著它們一起撞向了甲板。 火焰在鋼鐵甲板上沸騰著,周圍的士兵紛紛向一旁躲避,看著那些人恐懼的姿態(tài),伽恩的臉上露出了扭曲的狂笑。 「哈哈哈!死吧!都給我去死—」 就在他發(fā)癲的這會兒功夫,玩家們也都紛紛注意到了這個與眾不同的怪物。 別的異種都是rou翅連著胳膊和胯,只有這家伙是翅膀長在背上。 「臥槽?!伊利丹?!」你丫的蛋刀呢?! 和那boss對上了視線,白銀之劍整個人都傻眼了,就連端在手中的步槍都給驚得卡殼了。 就在他清掉卡在機匣里的子彈的時候,穿著k10重型外骨骼的白銀之爹發(fā)出了一聲興奮的吼聲。 只見他扔掉手中的步槍,拔出昨天才從巨石軍工那兒買來的【叢林兵團同款鏈鋸】便沖了上去。 「哈哈,來得好!」 面對那四米高的身軀,銀爹感覺自己就像個進擊的矮人。不過他相信,在那足以切割一切的鏈鋸面前眾生平等! 寬刃吹起的颶風(fēng)呼嘯,斬向了那boss的胸口。然而,預(yù)想中血rou橫飛的一幕卻沒有發(fā)生。 那呼嘯的鋸條甚至沒能斬下那怪物身上的一根胸毛,他便感覺胸口像是被一輛疾馳的火車撞上。 一口老血噴出,胸前印著三道凹陷抓痕的銀爹像斷了線的風(fēng)箏倒飛出去,重重地摔在甲板的邊緣,撞開破損的護欄滾去了外面。 「啊-!」 拖長音的慘叫漸行漸遠。 「爹?。?!」 看著墜入萬丈深淵的銀爹,銀手發(fā)出了悲憤的吼聲,接著扭過身子,用仇恨的目光看向了那只怪物。 清除了卡殼彈藥的銀劍已經(jīng)重新舉起了步槍,用噴射火舌的槍口宣泄出了滿腔的怒火。 「爺跟你拼了?。?!」兩人一同殺上前去。 再然后 才復(fù)活沒多久的倆人,就這樣雙雙送了人頭。粘稠的血漿順著指尖滾落,嘴里咀嚼著骸骨的伽恩渾身浴血,雙眼散發(fā)著滲人的兇光。 激起兇性的他已經(jīng)不再滿足于坐鎮(zhèn)指揮,主動朝著人多的地方?jīng)_殺過去,揮舞的雙爪一時間掀起了一陣腥風(fēng)血雨。 突進到甲板中段的老白一行人瞧見這一幕,臉上紛紛露出詫異的表情。 墻角老六咽了口唾沫,看向一旁的道具帶師?!改銕沧恿藛??」 道具帶師哭笑不得說道?!腹硖孛磶峭嬉鈨??!」 「夜十那孫子呢?」終于意識到少了個人,戒煙迅速朝著四周張望夜十的身影,卻沒看到。 他記得夜十有一把高斯步槍來著,對付那boss應(yīng)該管用的,就是不知道 他帶在身上了沒。 狂風(fēng)神情嚴肅地說道。 「不知道,我是在他前面下的飛機......話說他下來了嗎?」 戒煙愣了下,回想起狂風(fēng)似乎是最后一個從飛機上下來的,整個人頓時驚了。 「我靠!他該不會在剛才掉下去的那架飛機上?!」 正說話間,一架冒著煙的飛機忽然側(cè)著撞上了甲板,起落架折斷,側(cè)翻著摔了出去。 仔細看那飛機,左半邊機翼已經(jīng)被拆了一半。 幾只異種撲在上面,對著駕駛艙一頓猛啃撕咬,緊接著幾聲砰砰地槍響傳出。 來不及管遠處的那個boss,眼下自然是救人要緊。 方長見狀立刻拔出一支爆裂箭搭在弓弦,對著距離最近的那只異種一箭射了過去。 閃爍的火光在那怪物的背脊炸開,附近幾只異種也紛紛被那爆炸的破片糊了一臉,背脊與連著胳膊的rou翅一片血rou模糊。 劇烈的疼痛讓它們暫時停止了撕咬,仰頭發(fā)出吃痛的呼喊。 也就在這時,一道道橙黃色的曳光朝著它們撲了上來,將它們接二連三地射爆了腦袋。 老白一馬當先地沖上前去,一斧子劈開了趴在機艙上的那顆尖牙利嘴的腦袋。 坐在機艙里的落羽輕輕喘息著,胸口和肩膀被咬得血rou模糊,整個人已經(jīng)不行了。 不過他并沒有立刻死亡。 猩紅色觸須從傷口中鉆出,將他受傷的血***合在了一起,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 「謝 他的那句「謝了」還沒說出口,輪著熱熔切割斧的老白又是一斧子劈在了他的機頭上。 看著激射出的火花,原本奄奄一息的落羽被嚇了一跳,整個人都精神了,也震驚了。 「焯?!你干什么?」「借我用下!」 收起斧子的老白雙手抓住機頭下方猛地一拽,將那連著供彈器的20機炮硬生生拽了下來。 看著徒手將自己座駕拆掉的老白,落羽眼睛瞪得都凸了出來。 「我焯?!我已經(jīng)沒彈藥了—」 他的話音還沒落下,穿著外骨骼的方長便扛著一只補給箱,從機庫的方向跑了過來。 「接著!」 喊出那句話的同時,方長將扛在肩上的箱子扔向了老白。 「謝了兄弟!」 默契地伸手接住,老白一拳砸飛了鎖扣,接著將那橙黃色的彈鏈***了供彈器。 他一手拎著炮管,一手提著機匣,炮管遙遙對準了遠處那個揮舞著利爪的boss,臉上露出獰笑。「去死吧?。 ?/br> 說著,他扣下了扳機。 粗長的火舌向前噴出,轟鳴的機炮在甲板上喧囂著,一道道橙黃色曳光朝著伽恩的方向撲了上去。 穿著動力裝甲的老白就像一臺人形的坦克,炮管的火焰將他的胸甲照的锃亮。 結(jié)結(jié)實實地被掃了一梭子機炮,那boss身上瞬間皮開rou綻,血rou飚飛,發(fā)出了一聲吃痛地吼叫。 然而令人詫異的是,它并沒有就此倒下,而且就用那有機體的身軀硬生生扛了下來! 戒煙的眼睛都瞪圓了,咽下了一口唾沫?!概P槽?!開掛了吧?!」 老白也是一陣錯愕,顯然被這逆天的防御力給驚呆了。 這特么是什么怪物?! 站在一旁的狂風(fēng)卻沒驚訝,摸了摸鼻梁,冷靜地說道。 「理性分析一波......它的體重至少有半噸重,靠著翅膀提供的托舉力達到近百碼的最大航速,它的 肌rou強度恐怕比鋼鐵 還要高?!?/br> 「搞不好還有自動修復(fù)的能力......」方長瞥了一眼落羽胸前幾乎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又瞇起眼睛看向了前面那個長著翅膀的怪物。 變種黏菌本身是一個儲存了龐大dna信息的基因庫,納果正是火炬教會從中提取了部分基因合成的。 既然同樣出自火炬教會的手筆,類似的基因片段很有可能被他們插在這怪物身上......如果條件允許的話。 見到頭兒被機炮集火,周圍撲閃著翅膀的異種都像是瘋了似的,朝著老白撲了上去。 顧不上那家伙了,老白咬了咬牙,眼見破不了防,干脆挪動炮管指向了飛撲上來的異種。 這些小嘍啰們的防御力倒沒有那么夸張,面對20口徑的航彈瞬間被碾成了rou泥。 看著那臺持續(xù)收割著自己麾下嘍啰的動力裝甲,伽恩怒吼一聲朝著他沖了上去。 然而還沒踏出兩步,一股危機的預(yù)兆便爬上了他的心頭,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一寸。 鉆破血rou的劇痛從背后貫破了他的胸口。 伽恩發(fā)出了一聲吃痛的吼叫,被那龐大的動能帶著向前踉蹌了兩步,猛地轉(zhuǎn)身回頭。 只見一臺湛藍色的動力裝甲站在升降梯的出口,他的手中端著一桿中間鏤空和音叉似的步槍。 伽恩的瞳孔瞬間收縮。 藍色涂裝的動力甲!不會錯! 「是你??!聯(lián)盟的首領(lǐng)!哈哈哈?。?!」 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漸漸變成了狂喜,他發(fā)出 了一聲暢快淋漓的大笑,雙足猛地發(fā)力從甲板上躍起。 撲閃著的翅膀掀起了巨大的氣流,將圍上來的一眾玩家和近衛(wèi)兵吹得東倒西歪。 在那狂暴的氣流中別說是瞄準和射擊。若非穿著重型外骨骼,恐怕想站穩(wěn)都難! 站在升降梯旁邊的楚光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飛到天上的那個家伙,收起了充能的高斯步槍,緩緩拔出了掛在背后的氮氣動力錘。 簡單的貫穿傷害恐怕殺不死它。 透過動力裝甲的頭盔目鏡,他親眼看見那個被高斯步槍洞穿的傷口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而且這家伙的古怪還不止如此。 他瞄準的分明是左胸,著彈點卻偏到了右胸,搞不好這家伙和感知系的覺醒者有著類似的能力。 「真是個扭曲的家伙?!?/br> 「看到我就這么讓你興奮么?」 平穩(wěn)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向了空中,聽見下面那個人承認了自己的身份,伽恩臉上的笑容更加興奮了,激動地全身每一顆細胞都在顫抖著。 激動的不只是他- 還有遠在戰(zhàn)場之外的旁觀者。 看著無人機航拍到的畫面,坐在科研船中的楊凱整個人都驚呆了,咖啡灑在了褲子上都渾然不覺。 「你瘋了嗎?!」 他嘴里喃喃自語著,對結(jié)論博士完全沒有計算到的可能性感到了無所適從和錯愕。 站在上百公里之外的阿爾祖也是一樣。 通過伽恩的生物質(zhì)裝甲感知到了楚光的存在,他先是目瞪口呆地睜大了雙眼,隨即臉上浮起了狂喜。 他的心臟興奮的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對著一片漆黑的夜晚發(fā)出了興奮的喝彩。 「殺了他!快動手!」 沒想到聯(lián)盟的管理者真在那艘飛艇上!這還真是中了頭獎! 只要那個人死了-一切麻煩都會迎刃而解! 不用腦袋里的聲音提醒,伽恩確實是打算這么做的。 雖然那臺湛藍色的動力裝甲讓他感到了一絲淡淡的威脅, 但他并沒有將那莫名其妙的威脅放在心上。 他打聽過關(guān)于聯(lián)盟管理者的情報,無論是那個人,還是那個人總穿在身上的鎧甲。 說到底,那不過是一臺卡洛斯工業(yè)生產(chǎn)的安保型動力裝甲而已,雖然防護能力確實沒得說,但戰(zhàn)斗力和機動性卻并不見長。 而防護力再強又如何? 他可以直接把那個鐵疙瘩扔到甲板外面去,就像老鷹對付烏龜一樣,摔他個稀巴爛! 「啊......我很興奮,興奮到肌rou都在顫抖!沒想到今晚的狩獵還有這樣的收獲. 俯視著站在甲板上的那臺裝甲,伽恩舔了舔干澀的唇角,全身的肌rou繃緊。 「聽說你是聯(lián)盟的最強者,希望你的血和那些軟弱的綿羊不同,能讓我高興一會兒。」 「我會慢慢享用。」 他就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野獸。已經(jīng)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嘴上挑釁著的同時,他的雙目同時也在仔細地尋覓著獵物的破綻。 站在甲板上的楚光也是一樣,目不轉(zhuǎn)睛地注視著那個飛在空中的畜生。 握在他手中的戰(zhàn)錘正蓄積著狂暴的力量,將流動的空氣壓縮成了一面看不見的墻。 雖然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有戰(zhàn)斗過了。但他從來沒有疏于對rou體的淬煉。 更不要說在夢境中遭遇過的一次次死亡 戰(zhàn)斗就像本能一樣,早已刻在了他的dna上,并在一次次的覺醒中被釋放。 「小柒?!?/br> 可靠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知道啦主人!」默契根本無需多言。 聽到那總是干勁十足的聲音,楚光的嘴角翹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也就在同一時間,伽恩似乎終于找到了他尋覓的那個破綻,如飛馳的禿鷲從空中沖了下來。 「給老子死吧!」 在翅膀的助推下,那四米高的身軀就像一枚炮彈,重重地砸向了站在升降梯前的楚光。 伽恩毫不懷疑。 就算不用上自己那雙足以撕裂鋼鐵的利爪,光靠著這龐大的動能也足以將眼前這湛藍色的動力裝甲砸成一堆破爛。 然而- 令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人就站在那里,從頭到尾都沒有挪動一步,然而一股不容抗拒的牽引力,卻將向下俯沖的他硬生生掰離了原先的軌跡。 他越是抗拒那股力量,振翅加速想要掙脫,那股力量便越是堅定且不容忤逆,死死按住了他想要抬起的頭顱。 「啊啊?。?!」 伽恩發(fā)出了一聲不屈的怒吼,接著整個人就像倒栽的蔥似的,轟的一聲撞在了楚光身前一步之遙的甲板上。 不得不說他的腦袋確實很硬,用臉和鼻梁將那鋼鐵甲板硬生生地砸出了一個凹坑,架在身前的雙臂更是陷了進去。 伽恩只感覺腦殼被撞的七葷八素,一陣暈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干掉了那臺鐵疙瘩沒有。 就在這時 踏在身前的腳步,讓他的心情瞬間沉入了谷底,漫無邊際的恐懼從他朝上的后腦勺爬遍了他全身。 他拼了命地想要掙扎著起身,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威嚴的聲音飄入了他的耳中。 「誰允許你跪下了。」 俯視著身前那只像蛆蟲一樣扭曲著的生命,雙手握緊錘柄的楚光,自下而上地揮出了手中的戰(zhàn)錘。 「給我起來!」 wap. /71/71259/3164587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