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5章 天國的第四階段!
br> 衛(wèi)府軍事基地,機場跑道的旁邊。 一架霸王運輸機緩緩停穩(wěn),兩道“人”影穿過了敞開的艙門。 臉上掛著被榨干了的表情,小羽的子實體有氣無力地做了個嘆氣的動作。 “伊唔……(不好吃。)” 能聽得懂那聲音傳遞的信息,落羽哭笑不得的說道。 “他們本來也不是食物啊……你可千萬別把他們吃掉了。” 三天前,管理者突然從小羽那兒批發(fā)了一千件生物學義體。 雖然這點生物質(zhì)對于繼承了清泉市母巢的小羽來說頂多算一片頭皮屑,但這小家伙對于接種生物學義體的使用者卻頗有微詞。 用其本人的說法便是,那些家伙相當?shù)臒o聊,好多個人加起來共用一個大腦。 不止如此。 這些家伙很討厭說話,彼此之間都用“眼神”交流。 它也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他們,只覺得他們不太像正常人。 小羽:“伊唔伊唔?。ㄠ?!小羽不會亂吃東西的!不過沒關(guān)系,那個很好吃!)” 落羽:“那個?” 小羽:“伊唔!”(山底下的母巢……好大一個,唔,我不確定能不能吃得下,可能得多用一些子實體才行。) 有的母巢本體并不是很強,但子實體異常強大,產(chǎn)生的孢子更是能覆蓋整個城市。而有的則正好相反,幾乎不產(chǎn)生子實體和孢子云團,有限的有機質(zhì)僅被用于強化自身。 聽著小羽的呢喃,落羽伸手寵溺的揉了揉它圓熘熘的腦袋。 “盡力而為吧?!?/br> 實在不行,他們還能用火車把清泉市的子實體一車一車地拉到前線。 這兒的通訊電纜已經(jīng)鋪好,基站也已經(jīng)架設,基站的總帶寬支撐一兩千個“伊唔”還是沒什么問題的。 感受著頭頂?shù)臏嘏?,小羽一臉享受的用腦袋蹭著他的手。 然而就在這時,它突然警覺地停下了動作,琥珀色的童孔望向了天空。 注意到了小羽動作的異常,落羽隨即收回了手,神色認真問道。 “怎么了?” “伊唔。(有很臭的東西正在靠近……)” 頓了頓,它似是思索了片刻,眼睛微微放出光芒。 “伊唔?。ā云饋響撌窍愕模。?/br> …… 灰綠色的霧氣漸漸升騰,在一望無際的荒原上彌漫開來。 衛(wèi)河邊上的施工隊。 戴著安全帽、拎著鏟子的中年男人,臉上忽然浮起了一抹恐懼,嘴唇顫抖地念叨。 “……起霧了?!?/br> 他的名字叫王友田,是錦川行省南部地區(qū)的幸存者,聽說來這兒干活不但給錢還分土地,于是加入了南方建設兵團,如今已經(jīng)干了三個月。 作為當?shù)厝?,他對這里的情況自然是了解的不能再了解。 瞧見他臉色蒼白,施工隊的隊長洪禮明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于是走上來問道。 “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艱難地咽了口唾沫,王友田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以前發(fā)生過一次……” “發(fā)生過?”洪禮明皺了下眉頭,追問道,“什么發(fā)生過?” 回憶著當時發(fā)生的事情,王友田的眼中寫上一絲恐懼。 “上次也是這樣,霧突然就冒起來了,然后等霧散了,整個府莊的人沒了,牲口沒了,果園沒了,莊稼也沒了……除了房子還在,所有活著的東西全都消失了?!?/br> 都消失了? 洪禮明愣住了,神色怪異的看著他,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從來沒聽說過這么怪的事情,不過看這家伙的表情又不像裝出來的。 思量了片刻,他見天色也不早了,便朝著正在施工的隊員們喊了一嗓子。 “收班,回基地!” 聽到隊長的命令,正在修路的施工隊立刻收拾了工具,兩輛挖掘機也開始掉頭返回。 瞧著忽然停工的施工隊,正在田間勞作的鼠族人紛紛抬起頭,好奇地看向那邊。 “這幫人今天怎么收工這么早?”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br> “會不會和這霧有關(guān)?” “這霧來的確實有點怪……聞起來味道也有些不對勁?!?/br> 眾人紛紛交換著視線,小聲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這時候,一名施工隊的隊員走到了田埂邊上,朝著他們喊了一嗓子。 “這兒的情況不太對勁,你們也趕快收工吧,別在外面呆著了?!?/br> 一名十夫長心中一動,朝著那施工人員喊了一聲問道。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不知道,但和之前錦河市起過的霧很像……聽說那玩意兒吸多了會讓人失去心智,就和納果差不多,總之不是什么好東西?!?/br> 雖然衛(wèi)府軍事基地也泡在霧里,但那畢竟有聯(lián)盟和企業(yè)的研究人員。 有那么多專家和學者在,總歸能想出些辦法。 撂下了這些話,那個施工人員便用衣服捂住口鼻,匆匆忙忙追上了撤退的隊伍。 留在原地的十夫長和一眾鼠族人同鄉(xiāng)紛紛露出茫然無措的表情,不知該如何是好。 錦河市? 那是什么地方? 還有納果…… 自從來了這片廢土之后,他們聽說了太多從沒聽說過的東西,也見過了太多婆羅行省沒有,以至于在他們看來匪夷所思的東西。 若是以前的話,多半不會有人當一回事兒,但大半個月前他們才挨了一頓揍,多少還是記得一點疼的。 “我去請示馬庫爾長官。”不敢猶豫,那十夫長連忙扔下了農(nóng)具,朝著馬庫爾千夫長的方向趕了過去。 當他趕過去的時候,馬庫爾正坐在一座涼棚下,一臉陰晴不定地瞅著天上的霧滴咕。 “怎么這個點兒起霧?!?/br> 也沒見著要變天的樣子??? 眼看著自己手下的軍官跑過來,馬庫爾從椅子上坐直了,擺出泰然自諾的表情,清了清嗓子朝他問道。 “什么事兒?把你急成這樣?!?/br> 也顧不上什么體面和禮節(jié),那十夫長火急火燎地稟報說道。 “大人!聯(lián)盟南方建設兵團剛才提醒我們,說是這霧里面有臟東西,讓我們趕緊撤回軍事基地,最好別在外面呆著?!?/br> 馬庫爾聞言皺了下眉頭,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撤退?那些變種人打過來了?” 十夫長連忙搖頭說道。 “沒有……但這突然升起的霧,好像和火炬的人有關(guān)系?!?/br> 聽到不是變種人打過來了,馬庫爾隨即翻了個白眼,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害,我當是什么呢,不過是一場霧而已,瞧把你們嚇的。” 見長官完全不在意的表情,十夫長不由一愣,頓時急了。 “可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馬庫爾擺了下手,不耐煩的做出了趕人的手指。 “我說了,不過是起了點霧,又不是看不見了,趕緊回去干活!別特么一天到晚想著偷懶。” 這聯(lián)盟不安好心,八成又是那幫家伙自導自演的把戲。 他可清楚的記得,聯(lián)軍的戰(zhàn)線都推到十峰山的中間了,火炬怎么可能把手伸到這里來? 見長官壓根沒把話聽進去,那十夫長急得頭上冒汗,卻又不敢說什么。 瞧見拎著鞭子的監(jiān)工一臉不善的神色,他只能硬著頭皮又回了田里,把扔在田埂旁邊的農(nóng)具撿了起來。 那些監(jiān)工到了戰(zhàn)場上就是督戰(zhàn)官,這幫家伙對自己人可從來不會客氣,下起手來也是沒輕沒重的,他可不想臉上掛彩的回去。 也就在這時候,忽然撲通一聲,旁邊有人倒在了田里。 那人約莫有三四十歲了,臉色蠟黃,身上瘦的像皮包骨頭,一看就是農(nóng)奴出身。 旁邊的人見狀,連忙把他從田里拖了出去,平躺在地上。 這兒的sao動很快引起了監(jiān)工的注意,一名拎著鞭子的男人很快走了過來,朝著聚在一起的人群嚷嚷了聲。 “都聚在那里干什么!” 一名鼠族人顫抖著喊道。 “有人暈倒了!大人!” 那監(jiān)工呵的笑了聲。 “暈倒了?我看是想吃鞭子了!給我把他叫起來!” 見眾人死活叫不醒他,那監(jiān)工便走上去蹲下,啪啪的甩了那中年人兩耳光。 挨了兩耳光的那人確實出了點動靜,有氣無力的睜開了眼睛,然而露出的卻不是烏熘熘的眼珠子,而是慘白的眼白。 “喲,我看你是活膩了?!?/br> 以為那人是在挑釁自己,監(jiān)工頓時火了,眉毛一豎,伸手就去掐他的脖子,卻看見那人張開嘴勐的咬了上來。 這一咬,絲毫沒有留任何的情面,似乎把平時的怨氣都發(fā)xiele上去,一時竟是將那手咬得皮開rou綻,血漿橫流。 “啊?。。?!” 田間回蕩著監(jiān)工的慘叫。 只見他死命的想把手從那人嘴里拽出來,卻被那人死死咬著不放開。 周圍眾人見狀都被嚇傻了,一時間竟是忘了上去拉架。 誰也沒想到那骨瘦嶙峋的家伙竟然爆發(fā)出這般大的力氣,更沒有想到他竟敢對督戰(zhàn)隊的人出手。 這是不要命了嗎? 他們到底是遠征軍的人,說不準哪天巴比塔將軍腦子一熱,他們又上了戰(zhàn)場。 這時候得罪了督戰(zhàn)隊的人,只怕后腦勺得挨黑槍。 這是山高皇帝遠,就算死了兩個人,也根本不會有人追究是怎么死的。 說白了,他們只是一群茍且在那些貴族們莊園里的老鼠而已,甚至不會有人記得他們叫什么名字…… 一股黑色的情緒在所有人的心中膨脹著,并漸漸的扭曲。 這個世界就算毀滅了又如何,反正這個世界也從未屬于過他們一秒。 他們忽然不想上去把兩人拉開了,只想看著那個翻著白眼的老鼠把那個馬族人監(jiān)工開腸破肚,讓他的鮮血浸潤這片土地。 不止如此。 最好所有人都死掉…… 只有所有的人類玩意兒全都死光,才能帶著人的劣根一起消失掉,他們才能以新的身份重新開始,真正結(jié)束掉那個痛苦的輪回。 不只是婆羅行省的輪回,而是所有的一切輪回! 忽然又有人倒在了地上,接著又從泥土里爬了起來,沒多久田間再次傳來了野獸的嘶吼聲和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股霧氣似乎帶著一種奇異的魔力,能夠影響人的心智,將原始的本能與欲望無限的放大,并使其最終成為由此趨勢的傀儡。 比如食欲。 一枚枚細小的菌絲從土壤中緩緩的鉆出,將作物和植被全部感染,隨后又釋放出孢子,將其他活物也一并的同化。 這似乎便是那濃霧的來源。 植被越是茂密的地方,那灰綠色的霧氣越是濃密。 而越是營養(yǎng)不良,越是虛弱的人,便越是容易被它感染。 尤其是被開辟成果園的那一片土地。 一整支百人只有寥寥幾人還清醒著,尖叫著逃了出去。 這些一輩子吃不上幾頓飯的家伙,無疑是最適合瘟疫繁衍的溫床! 馬庫爾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一片混亂的田野,臉上終于浮起了一絲恐慌。 “這群瘋子……他們是要造反嗎?!” 不至于吧?! 自己不過是讓他們干個活兒,更何況在這兒干活也沒比他們在老家的時候累??! 直到這時他才意識到先前那個十夫長說的話,冷汗也隨之從他的額前冒了出來。 “這里已經(jīng)不安全了……我們得盡快離開這。對,快去火車站!” 整個廢土上都是一群瘋子,來了廢土上的人也會漸漸變得不正常。 他現(xiàn)在算是相信了。 只有婆羅行省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必須立刻回到那里! 他轉(zhuǎn)過身就要從這里跑出去,卻見一群瘋子已經(jīng)圍了上來,將他的所有退路都堵了個水泄不通。 跟在他身旁的監(jiān)工惶恐地看向他,眼神中寫滿了恐懼,似乎是詢問他該怎么辦。 馬庫爾心中一橫,大聲吼道。 “這些人都是叛徒!他們……背叛了帝國!不用心慈手軟,給我斃了他們!” 得到了開火的許可,監(jiān)工們紛紛拔出手槍對準了圍上來的瘋子們,毫不留情地扣下了扳機。 槍聲在田野上回蕩,然而幾把手槍的火力實在太小,根本不足以壓制洶涌的人潮。 包括馬庫爾在內(nèi),四名軍官和十二名監(jiān)工很快被數(shù)以千計的人潮按倒在地上。 慘叫聲此起彼伏的響起,接著又被啃咬的咯吱聲淹沒。 “住手!你們這群惡心的老鼠!放開我!你們就不怕陛下把你們的家人——啊?。?!” “救命……求求你們……” 那毫無誠意的求饒顯然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馬庫爾的聲音漸漸虛弱,最后變成了一灘血rou模湖的rou泥。 那些發(fā)狂的鼠族人也都吃了個飽。 一年吃不了兩回rou的他們,這次卻吃的滿嘴都是肥腸。 一雙雙童孔中燃燒著對血rou的渴望,眼白爬上了一層猩紅。 而與此同時,受到那鮮血的滋養(yǎng),深綠色的孢衣緩慢的從他們的鼻孔和耳朵里爬了出來,就像從墻角長出的苔蘚一樣。 不只是如此—— 他們腳下的土壤也開始緩緩的松動了,有什么東西順著鉆出土壤的菌絲,也一并從那散發(fā)著腐臭氣息的土壤里爬了出來。 那是一具具被埋了不知多少年的骸骨,大部分的骨骼甚至都已經(jīng)脆化,不過灰綠色的孢衣卻又將它們黏合在了一起,攝取了殘留的遺傳因子,并賦予了它們新的“骨骼”和“血rou”。 彌漫在空氣中的孢子為它們指明了前進的方向,它們拖著殘缺不全的身體,發(fā)出“哈斯哈斯”的聲音,朝著那些頑冥不化、拒絕擁抱進化的有機體前進…… 槍聲大作的不只是衛(wèi)水邊上的那一望無際的田野,還有距離衛(wèi)府軍事基地不遠的昆鎮(zhèn)。 滯留在這兒的幸存者們大多是錦川行省的廢土客,尤其是馬夫鎮(zhèn)上的,不但身強力壯,而且民風彪悍,被納果的菌絲感染的人倒不多。 不過那些突然從地里長出來的玩意兒,還是給他們帶來了不小的麻煩小的麻煩…… 小鎮(zhèn)入口的酒館。 一梭子子彈放倒了沖上來的十幾只子實體,蚊子罵罵咧咧的吐槽了一句。 “mmp!這些家伙是什么東西?!” “又更新資料片了??”站在旁邊的卡卡羅特也是一臉懵逼,搞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幫蚊子賣卡的那個鼠族人小伙瑟瑟發(fā)抖地躲在了桌子下面。 這家伙最近吃的不錯,大概是營養(yǎng)跟上了,倒也沒有發(fā)生變異。 十拳超人神色緊張地說道。 “這幫家伙簡直就像喪尸一樣……會不會是之前從府莊上消失的那些幸存者?” “我看怕是不止!火炬那幫家伙八成是把200年前的老墳都給刨出來了!” 更換了步槍的彈夾,蚊子伸手將藏在桌子下面的那個鼠族人小伙拉了出來,同時朝著藏在吧臺后面的老板大聲喊道。 “別躲在那兒了!趕緊出來跟我們走!” “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那老板一臉驚恐地從吧臺下面爬了出來,看著他顫聲問道。 聽著外面混亂的槍聲,蚊子言簡意賅地說道。 “不知道,等去了軍事基地自然就知道了。” …… 此刻蚊子并不知道的是,衛(wèi)府軍事基地內(nèi)同樣是一片槍聲大作。 除了那些從土壤中爬出來的家伙,還有軍團的克隆人部隊也發(fā)生了大規(guī)模的嘩變。 整個光榮軍至少一半人被納果菌絲感染。 和那些用牙啃的鼠族人不同,發(fā)狂的他們抄起了開膛者步槍,并將槍口對準的身旁的戰(zhàn)友,甚至是聯(lián)軍的其他人。 挨了大半個月的揍,火炬教會終于發(fā)起了一輪反攻。 而且是以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方式,從地底下突然冒了出來。 正在前線作戰(zhàn)的阿爾法特遣機動隊,與血山上的變種人立刻陷入了僵持。 從獸王那兒得知了聯(lián)軍后方的情況,血蹄氏族的先知所多立刻抓住機會,呼喚著手下的瘟疫僧發(fā)動了勐烈的反攻。 同一時間,斷刃山和黑云山乃至府山的陣地上,躲藏在巖xue、洞窟里還沒被消滅干凈的哥布林們也紛紛冒了出來,朝著駐扎在陣地上的守軍發(fā)起了自殺式的進攻。 戰(zhàn)場上一片混亂。 從前線到后方都是閃爍的火光,所有人都殺紅了眼。 忠誠號飛艇上。 得知消息的利烏姆將軍差點把鼻子給氣歪了,沖著傳令兵破口大罵道。 “告訴梅爾卡將軍!如果半小時內(nèi)不能把那群腦子壞掉的克隆人都給我斃了,就讓他提著自己的腦袋來見我!” “是!” 那傳令兵匆忙的行了個軍禮,慌忙地跑去通訊電臺旁邊傳令去了。 坐在椅子上的利烏姆一臉怒容,心中卻是暗自驚詫。 克隆人嘩變,在他的印象中從來沒發(fā)生過這種事情。 看來這個火炬教會確實弄出來了一點厲害的玩意兒。 毫無疑問。 這和那籠罩整片荒原的詭異的霧有關(guān)。 臉色一陣陰晴不定,他看向了同樣沉默不語的副官,壓低了聲音道。 “通知在曙光城的班諾特,讓他聯(lián)系凱旋城,前線需要五個……不,十個師的增援?!?/br> 他們不但要確保勝利,還要確保戰(zhàn)后對海涯行省的控制。 直到他們弄清楚那個讓克隆人叛變的霧到底是怎么回事。 至少這種技術(shù)不能被學院或者企業(yè)偷偷拿去用了。 副官神色凝重點了下頭。 “是!” 另一邊,衛(wèi)府軍事基地。 由覺醒者組成的近衛(wèi)兵團,迅速鎮(zhèn)壓了沖向聯(lián)軍最高指揮部的克隆人士兵,并與迅速反應過來企業(yè)第100師2團完成了匯合。 納果腐蝕的對象主要是免疫力低下、且意志不堅定的人。 近衛(wèi)兵團全員都是覺醒者,不但接受過嚴格的選拔和訓練,而且對楚光更是忠心耿耿,因此沒有一個人被同化成“天國”的傀儡。 企業(yè)的士兵雖然不是覺醒者,然而大多都安裝了提升免疫力的彷生學插件或者義體,因此也都沒有受到什么影響。 阿爾法特遣機動隊更不必說,雖然他們的免疫力一般,但他們的防毒面具也不是擺設。 能夠穿透防毒面具的僅僅是阿爾法原蟲,一般的孢子和黏菌是透不過去的。 更不要說他們大多接受過精神閹割的手術(shù),就算被感染也幾乎不可能成為天國的傀儡。 到頭來最丟人的只有軍團。 雖然那些威蘭特人一個二個都像沒事人一樣,但光榮軍卻是爆了大雷,連帶著整個第31師都被炸得灰頭土臉。 至于帝國,由于大多數(shù)鼠族人都被分散在外面,而且又沒有帶槍,因此就算爆了雷也沒炸到任何人。 軍事基地內(nèi)的局勢很快得到控制,不過更多的“喪尸”仍舊源源不斷地從衛(wèi)府荒原上冒出來,并朝著衛(wèi)府軍事基地聚集。 昆鎮(zhèn)的幸存者一部分逃到了軍事基地中,還有一部分則騎著馬或者摩托車、三輪沿著鐵路線逃去了北邊的馬夫鎮(zhèn)。 那是霧的邊緣,總該不會有那些臟東西不斷的冒出來。 聯(lián)軍最高指揮部。 穿著外骨骼的呂北走到楚光面前,神色嚴肅的說道。 “大人,外面已經(jīng)安全了,請您立刻回到飛艇上!” “不必了,”楚光抬頭看了一眼灰霧彌漫的天空,隨口說道,“我已經(jīng)下令讓飛艇后撤了?!?/br> 根據(jù)飛艇上的雷達探測到的信息,一群飛行單位正由南向北朝著衛(wèi)府荒原接近。 不出意外,那些家伙應該是他們之前在錦河市遇到過的“蝠翼人”。 要么便是那些家伙的改良品種。 忠誠號飛艇似乎也察覺到了正在靠近的威脅,正在朝著北邊移動。 被那東西登陸飛艇確實會很麻煩,尤其是他不在飛艇上,而且留在上面的玩家也不多。 于是他便下令讓飛艇后撤,扮演好移動炮臺以及航母的角色。 至于自己,楚光倒不是很擔心。 他只是很少出手,并不意味著他不行。 然而呂北的眼中還有些擔心,仍舊想勸一勸他。 “可是……” “我不想聽到‘可是’這種模棱兩可的回答。” 見楚光沒有改變想法的打算,呂北最終也只能低下的頭。 “是。” 楚光滿意地點了下頭,繼續(xù)下令道。 “現(xiàn)在,帶我去臨時研究所那邊?!?/br> 危機剛剛爆發(fā)的時候,他便下令從近衛(wèi)兵團中分出一半的人去了臨時研究所那里。 那里不只有阿爾法特遣機動隊的傷員,還有一些從前線救回來的俘虜,他們本身便是納果成癮患者。 果不其然,那些人同樣出了問題。 也幸虧近衛(wèi)兵團的速度夠快,否則僅靠研究所里的那幾個保安,還真未必能招架的住那上百只手。 有一說一,十峰山上的主教還真給他帶來了一個驚喜。 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十峰山上,竟然把炸彈埋在了他們的腳底。 楚光其實有想過,衛(wèi)府市一帶的“天國”可能已經(jīng)完成了。而在天國的第四階段,天國的存續(xù)是無需依賴于偽母巢這一實體的。 或許這才是火炬教會將這幸存者們撤走的真正原因,而不是出于對聯(lián)軍的畏懼主動收縮防線什么的。 只不過,聯(lián)盟生物研究所對當?shù)赝寥罉颖镜恼{(diào)查并沒有發(fā)現(xiàn)菌絲存在的痕跡,后來企業(yè)的研究員同樣也沒有發(fā)現(xiàn)。 那些菌絲似乎躲在了地下深處,主動隱瞞了自身的存在。 它們甚至學會了釣魚。 這就很奇怪了。 “抱歉……是我的失誤?!焙諄喣樕n白,嘴唇顫抖著,眼中寫滿了懊悔。 她的白大褂上沾著血跡,那是防衛(wèi)人員在保護她時留下的。 對于如今這樣的局面,她在心里完全歸咎于是自己的失察。 一想到那些為此而死去的人,她的胸口便是不禁一陣刺痛,忍不住抽泣了起來…… 和陷入懊悔和自責的赫亞不同,楚光倒不認為這是她的錯。 任何醫(yī)生在面對沒有見過的疾病時,都難免會束手無策,更何況這東西已經(jīng)脫離了常識的范疇。甚至于以他的視角看來,火炬打出的這張牌已經(jīng)玄乎到了近乎于“魔法”的程度。 她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 只不過對面那些和她“師出同門”的師兄師姐們也不是吃素的,甚至還比她多吃了十幾年的飯。 給了她一個安慰的擁抱,看著逐漸冷靜下來的赫亞,楚光用溫和的語氣說道。 “這不怪你,你做了你應該做的每一件事情,但我們不可能每次都猜到敵人手中的每一張牌。而且我得承認,他們這張牌藏得確實很好,連我都差點以為,山上的變種人是那家伙唯一的倚仗了。” “比起為那些死去的人難過,我們現(xiàn)在更需要做的是解決眼下的問題,你是這個領域的專家,我需要你的經(jīng)驗和知識,我們所有人都需要。” 似乎也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很丟人,赫亞接過楚光遞來的紙巾,擦掉了掛在臉頰上的水漬。 用力擤了一下鼻子,平時那副冷靜干練的表情很快回到了她的臉上。 “現(xiàn)在……外面的情況怎么樣?” 楚光耐心地說道。 “外面的情況你不用擔心,我們已經(jīng)把局勢控制住了?!?/br> 赫亞:“那些失控的人呢?” 楚光詢問了小柒之后回道:“能控制住的以控制為主,一些受感染嚴重的,只能就地處決了?!?/br> 比如光榮軍的克隆人。 那些家伙實在過于危險,發(fā)起瘋來不只是用刺刀捅人,甚至還會亂開槍。以至于都不用他下令,軍團那邊已經(jīng)主動下令將他們處決了。 那些威蘭特人甚至還想把沒有感染的也處決掉以絕后患。 不過被他給制止了。 他現(xiàn)在最擔心的倒不是那十幾萬只包圍軍事基地的喪尸。 那玩意兒在現(xiàn)代化武器的面前就是個炮灰,大概也就是啃食者級別的威脅。在平原上那些家伙構(gòu)不成有效的戰(zhàn)斗力,唯一麻煩的是會源源不斷地冒出來,讓人防不勝防。 不過,以楚光對火炬的了解,這幫家伙揣在兜里的恐怕不只是一張牌。 這次八成也和上次一樣。 這些從地里爬出來的東西僅僅只是分散他們注意的誘餌,還有其他東西已經(jīng)盯上了他們。 那家伙的反擊總算是開始了! 聽聞還有人活著,赫亞將鼻梁埋在了掌縫之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忽然冷靜地開口說道。 “b型菌株……” 楚光看向她問道。 “什么?” 赫亞:“我們在百越行省采集到的b型菌株!在臨床實驗上的結(jié)果,它對j型菌株的生長有克制效果……由于那東西在百越行省之外的地方難以繁殖,所以我們嘗試采集了它的提取液。根據(jù)在奇點城的實驗結(jié)果,經(jīng)過特殊處理的提取液對納果感染者具有明顯治療效果,應該能讓一些癥狀還不嚴重的患者恢復正常?!?/br> 楚光聞言立刻道。 “提取液數(shù)量足夠嗎?” 赫亞點了點頭。 “生產(chǎn)并不是很難……不過最好將患者送到污染區(qū)之外就治?!?/br> 楚光伸手在耳邊點了下,向小柒下令道。 “讓第100師那邊分出一個團的兵力,將控制住的患者送到奇點城隔離等待救治。另外通知寒霜,讓它準備至少能容納3000人的隔離區(qū)?!?/br> 小柒:“收到!” 命令下達之后,楚光看向窗戶越來越黑的天色,不禁皺起眉頭。 徘回在附近空域的蝠翼人大概是打算等到天黑再動手。 剛才他已經(jīng)接到消息,企業(yè)第七航空隊的撲翼機已經(jīng)在停機坪上待命。 考慮到敵人數(shù)量眾多,有被敵方分散兵力的風險,他沒有下令立刻出擊。 不過這些都是戰(zhàn)術(shù)上的細節(jié),就算沒有他的部署,聯(lián)軍各部也會按部就班的完成作戰(zhàn)計劃。 他真正顧慮的是戰(zhàn)略層面。 籠罩在衛(wèi)府荒原上的天國已經(jīng)露出獠牙,持續(xù)不斷冒出來的傀儡會對聯(lián)軍的后勤造成極大的sao擾效應。 除非他們能將這片荒原上的納果菌絲全部消滅。 然而想要通過物理滅菌的辦法實現(xiàn)這一目標,需要消耗的燃料將是個天文數(shù)字,一點兒也不比把十峰山給移平簡單。 甚至于會更麻煩。 畢竟它們并不是停止生長了,而是能不斷的從土壤中攝取能量。 能戰(zhàn)勝魔法的只有魔法。 想要完全消滅它們,必須通過和它們類似的手段。 比如…… 聯(lián)盟最擅長的生物技術(shù)。 就在這時,楚光忽然心中一動,突發(fā)奇想地開口道。 “如果給小羽的子實體接種b型菌株,通過它們產(chǎn)生孢子呢?” 雖然有小羽本體培育的子實體并不能產(chǎn)生孢子,但通過清泉市中心那座“大型孵化室”產(chǎn)生的子實體卻是具有分泌孢子能力的。 只不過這些子實體失去了通過孢子進行交流的功能而已。 他想到了血蹄氏族的那些變種人,那些家伙似乎就是被那個代號阿爾法的母巢,當成了培育孢子的媒介。 如果用類似的方法,讓小羽的子實體成為b型納果菌株的媒介,搞不好就能解決b型菌株在百越行省之外難以繁殖的問題,說不定還能加速該菌種分泌孢子的速度。 哪天不需要了,想把它們清除掉也會簡單的多,直接讓小羽把它們趕去百越行省就好了。 雖然只是個不成熟的念頭,但赫亞聽過之后卻是微微一愣,隨即說道。 “我不知道……但搞不好可以試一試,臨床上的表現(xiàn)來看,b型菌株分泌的孢子對于j型菌株同樣是有抑制作用的?!?/br> 說著,她的思路似乎是打開了,眼睛也漸漸明亮了起來。 見似乎有戲,楚光毫不猶豫道。 “那就立刻做實驗!這兒有充足的樣本給你研究,不管是b型菌株,還是其他需要的設備,我都會安排飛機給你空運過來?!?/br> “有要求盡管提,聯(lián)盟解決不了的,我還可以幫你從學院或者企業(yè)那邊想想辦法?!?/br> 這并不只是聯(lián)盟的麻煩,而是整個黏共體所有與會方的麻煩。 他相信那些老東西們不會坐視不管。 (感謝“筮武之魂”書友的盟主打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