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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心情,連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郭嘉面無表情的坐在馬車上,放在腿上的拳頭捏的死緊。等他趕到的時候,荀攸府上不只有戲志才,留在昌邑的人基本都趕過來了。兗州現(xiàn)在正是起步的階段,謀士之間尚且沒有什么勾心斗角,況且荀彧和他們關(guān)系都很好,猛然聽到荀彧遇刺,他們第一反應(yīng)就是擔(dān)心。不過為了避免動搖軍心,幾人都沒有放任消息傳出去,而是很快將之壓了下來。他們還能控制住自己,那些武將們一上頭可就不知道能干出來什么事情了。現(xiàn)在他們得不到準(zhǔn)確的消息,但是以公達(dá)和文若的關(guān)系總能比他們強上一點,都這么想著,幾人不約而同聚集在荀攸府上,然而,臉色黑沉的荀攸表示,他也什么消息都沒有得到。現(xiàn)在只能說,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是否可能是主公的計策?”看著周圍幾人晦澀不明的神色,沮授皺了皺眉,還是將他的猜測說了出來。現(xiàn)在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怎么都一副如喪考妣的樣子,文若的本事他們又不是不知道,再說了,主公還在那兒,怎么會任由文若受傷。“如果文若出事,吾等絕對不可能從其他地方得到消息,何況現(xiàn)在主公還沒有一點反應(yīng)?!?/br>將旁邊幾人的神色收入眼中,沮授接著說道,“旁人只說文若重傷,卻未曾提及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們覺得如果真的出事,主公會任由消息傳出來?”郭嘉眼睛一亮,緊跟著脫口而出道,“混淆別人的注意?”這么一想,戲志才神色中的擔(dān)憂之色也稍稍退卻,“也是,仲德在主公身邊,想出來這主意也不是沒有可能......”程仲德慣會這種玩弄人心的主意,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好了,畢竟他一點兒也不想成為被玩弄的那一方人。藏在袖子中的手還在顫抖,戲志才不知道他聽到消息的時候究竟是什么樣一個反應(yīng),他將好好的文若送出城,就這么回不來了?不、不會!誰會明目張膽的在皇帝登基大典之后在京城行刺?主公行事縝密,文若仲德也不是什么沒有經(jīng)歷世事的毛頭小子,就算有刺客也不可能輕易得手。況且文若向來與人為善,所以肯定不會是個人糾紛,這么一來,如果真的有刺客,背后之人從近來的對手上找就可以找出來。越急越冷靜,戲志才將近期可能與他們起沖突的人列了出來,而后推測著誰的可能性最大。如果真的是放出假消息混淆視線最好,如若不然......“先散了吧,攸已經(jīng)派人去洛陽,等人回來再說其他?!背林樥f了一句,荀攸沒有半分放松的意思。不管消息是真是假,兗州接下來都不可能安穩(wěn),他們崛起的勢頭太大,盯上這片富庶之地的人不在少數(shù),天氣轉(zhuǎn)暖,明里暗里下手的人不在少數(shù)。荀攸已經(jīng)開口,幾人也沒有過多停留,各自打了招呼便離開這里。馬車中,戲志才沉默了許久,而后才轉(zhuǎn)頭看向郭嘉問了一句,“奉孝以為公達(dá)真的沒有得到消息?”“嘉匆忙趕來,可不是去尋公達(dá)?!彪y得正經(jīng)的郭嘉沒有回答戲志才的問題,而是反問了一句,“志才以為主公有消息傳來會直接送至公達(dá)處?”看戲志才不說話,郭嘉接著往下說道,“文若有多大本事你我最清楚,關(guān)心則亂,志才,你著相了?!?/br>幽幽一句說完,郭嘉定定的看向戲志才,“志才,你對文若......究竟是什么想法?”他們幾人多年的交情,聽聞荀彧出事他也擔(dān)心,但是明顯戲志才和他不一樣,這人擔(dān)心的有些過頭了。想到之前的種種“錯覺”,再看看如今戲志才的反應(yīng),郭嘉忽然發(fā)現(xiàn),先前的“錯覺”可能不一定是錯覺。眼睛一眨不眨看著戲志才的反應(yīng),郭嘉覺得,如果真的和他想的一樣,這倆人以后會變成什么樣子他簡直不敢想象。沉默了許久,直到馬車到了府邸準(zhǔn)備停下,戲志才終于點了點頭,“正如奉孝所想?!?/br>伸手扶額,感覺腦子快要炸開,郭嘉瞪了一眼戲志才,然后掀開簾子跳下馬車,“先回府再說。”對戲志才的府邸很是熟悉,郭嘉也不等里面那人下來,熟門熟路直接朝著里面走去。低聲嘆了一口氣,戲志才捂著跳動的心口喃喃自語,“忍不住啊......”門口的守衛(wèi)看到郭嘉和戲志才從馬車上下來,走過去就想說些什么,但是郭嘉現(xiàn)在一心只想將戲志才和荀彧倆人的事情搞清楚,于是揮揮手讓人稍后再說。現(xiàn)在什么事情都沒有志才文若的感情問題重要。眼睜睜看著兩個人從自己眼前走過,守衛(wèi)無奈聳了聳肩,左右說不說都行,荀先生又不是什么外人。就是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在京城的先生怎么忽然回來了,還只一個人,不對,先生身邊帶著的那位中年人好像很不一般,要不然也不會格外叮囑了他們一番。不過荀先生府邸就在隔壁,從京城回來直接來的卻是這里,兩位先生感情真好!感嘆了一句,守衛(wèi)過去將馬車安置好,然后接著站崗。郭嘉走在前面,一路走到書房外面的亭子中才罷。讓跟在身后的人都離開,郭嘉這才慎重的看著戲志才,“志才這般文若知道嗎?”“此等心思,吾豈敢讓文若知曉?!笨嘈σ宦暎瑧蛑静旁诠螌γ孀?,看著郭嘉那仿佛能洞察人心一般的眼神勉強勾了勾唇。伸手扣了扣石桌,郭嘉習(xí)慣性的想找酒,但是一想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還是將那點兒沖動給忍住了,“所以......你這些年來一直不肯成家也是因為這個?”戲志才如今已近而立之年,卻一直沒有成家,好在現(xiàn)在世道正亂沒有多少人關(guān)注,如若不然,還不知道會傳出去多少不好聽的話。他認(rèn)識這兩人這么多年,如果一開始志才就抱著這般想法......郭嘉眼神有些微妙,于是趕緊催著戲志才接著說。“最初并非如此,但是現(xiàn)在確實是因為這些?!蔽⑽u了搖頭,戲志才一手搭在石桌上一邊問道,“奉孝可知文若為何一直沒有成家,而荀氏卻沒人催促的原因?”“不知。”略顯糾結(jié)的回了一句,郭嘉臉色有些扭曲,顯然想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該不會是荀家的人知道志才的心思,非但沒有阻攔,反而也沒有讓文若成親,這簡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郭嘉看向戲志才的目光更加扭曲,仿佛這是一個將人拐進(jìn)歧途十惡不赦的罪人一般。“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