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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口浪尖?”眸中少有的帶上了凌厲的意思,荀彧長身玉立站在那里,明明看上去極為賞心悅目的場景卻莫名讓賈詡往后退了一步。荀彧一直以為賈詡會有分寸,畢竟這是一位恨不得將自己藏在人群之中找不到蹤影的奇才,就算有什么嶄露頭角的事情,不是躲無可躲他也絕對不會親自上場。他就松懈這么一會兒,這人怎么就起了這么一個念頭,賈文和究竟是來投奔曹cao還是被王允收買了來針對他們的?對賈詡的來意有了些許懷疑,荀彧收了臉上幾乎從來沒有消失過的笑容,極為鄭重的從形勢到民心說了近一刻鐘,就怕曹cao一不小心要去試探一下天下人的忍耐程度。稱帝是要稱帝,但是絕對不是現(xiàn)在。從來沒有見過荀彧這般嚴肅的樣子,也幾乎沒見過這人一次說這么久也不見停下,戲志才去旁邊倒了杯茶水,默不作聲將荀彧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到底是世家子,文若公達對主公稱帝一事下意識就是反對?。?/br>然而,旁邊并沒有提出反對意見的荀公達猶豫了片刻,看了一眼曹cao然后道,“叔父誤會了,主公如今并未有稱帝之意?!?/br>只是如今,卻并沒有說以后如何,荀攸沒指望未來將天下收入囊中的曹孟德會放過那個至高無上位子,自然也不會全無準備。叔父......也是早有預料。即便荀彧剛剛說的話中極力反對曹cao對皇位有想法,旁邊除了賈詡的三人心中也沒有太過擔憂。荀彧對朝廷雖然看重,但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偏幫,比起一個如今起不到半點用處的朝廷,明顯還是天下蒼生更為重要。他們都知道荀彧的為人,稱帝在如今真的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還不至于讓他們反目成仇。曹cao點了點頭,他自然知道現(xiàn)在不是強出頭的時候,雖然剛大破徐州,但是這時候也正是兵馬混亂的時候,時間這般緊急,若真起了這個念頭,只怕兗徐兩州起兵造反的就不在少數(shù)。大廳之中一時沒了說話的聲音,賈詡略顯尷尬的咳了兩聲,而后才開始解釋他剛才的話。他真的沒有打算讓曹cao現(xiàn)在登基,好歹是從京城跑出來的,他怎么會蠢到那種地步?低眉順眼站在那兒,賈文和停頓了一下,“主公可知,如今揚州六郡皆在袁公路手中,而豫州沛國陳國汝南、徐州廣陵下邳等地亦有袁氏身影存在?”“自是知曉?!眲倧男熘莼貋?,曹cao怎么可能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更何況他和袁氏關(guān)系匪淺,這點淺顯的東西也瞞不過他。袁氏兄弟身份在那兒放著,就算曹cao認為最重要的不是家世,而是自己的經(jīng)營,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袁氏兩兄弟在最開始時比他輕松了不只一點半點。袁公路在淮南一帶坐實了土皇帝的地位,手擁三十萬大軍向來說一不二,如今朝廷敢在兗州下達各種詔書,對淮南一帶卻動也不敢動,由此就已經(jīng)可以說明袁術(shù)在他們心中危險性有多大了。賈詡一開口,周圍幾人就都知道這人究竟是什么意思了。禍水東引,看來這種事情他賈文和做起來格外的得心應手啊。眼神有些古怪的瞥了賈詡一眼,荀彧抿了口茶水,忽然想起了一段話。——建安二年二月,,袁術(shù)以九江太守為淮南尹,置公卿百官,以壽春為都,國號成國,年號仲家,史稱仲家皇帝。算算時間,袁術(shù)在淮南霸道了這么長時間,也該沉不住氣覺得自己離稱帝只有一步之遙了。沒有孫堅孫策在里面摻和,如今的袁術(shù)想要稱帝,恐怕也就只有走鬼神一道了。眼中閃過一抹了然,荀彧稍稍松了一口氣,如果賈詡真的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讓他們?nèi)コ鲞@個風頭,他還真沒有把握將人攔下。然而,只想著安穩(wěn)下來的賈詡并沒有搞事兒的想法,看曹cao等人都明白了他剛才話中的意思,自進來就有些不踏實的賈詡心臟終于不再碰碰直跳了。就算當初在董仲穎手下時他也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真不知道這兗州有什么可怕的,竟然能讓他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到如此地步。不著痕跡的抖了抖手臂,賈詡慢悠悠的接著開口,“據(jù)賈詡所知,淮南一帶近來多了許多道士打扮之人,即便主公無所動靜,袁公路稱帝也不過是早晚之事。”這話倒是不假,微微點了點頭,荀彧眼中閃過一抹深思,這個時期的道士眾多,幾乎每個地方都有自己的信仰,各種亂七八糟的混雜一來,他一時也猜不到袁術(shù)究竟找了誰。兵荒馬亂的時候,任何能讓人感到心安的存在都不會缺少受眾,如若不然也不會在漢中出現(xiàn)張魯憑五斗米教使境內(nèi)安生無事。要知道,張魯張公旗在政事上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但是以傳教的手段愣是雄踞了漢中近三十年,后來降了曹cao更是官拜鎮(zhèn)南將軍,封閬中侯,食邑萬戶。所以說,不了解的人永遠也想不到這看似平淡無奇的宗教之中蘊含有多大的能量。事關(guān)國祚,袁術(shù)自然不可能找什么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道士出來,而有名的道士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請出來的,這袁公路又會找誰出面呢?幾人興致都起來了,他們之前忙于徐州和京城的事情,對淮南一帶雖說有關(guān)注,卻也沒有詳細到事事都知曉的地步。習慣性的想拿出羽扇搖兩下,一伸手卻意識到手邊什么東西也沒有,賈詡頂著幾道灼灼的目光,扯了扯嘴角接著說道,“袁公路身旁之人,正是瑯邪于吉?!?/br>于吉?對這個名字有點印象,荀彧揉了揉下巴,仿佛記得這人本該死在孫策手下,現(xiàn)在孫策在昌邑,自然分不出神去淮南殺一個道士。——瑯邪人于吉,先寓居東方,往來吳會,立精舍,燒香讀道書,制作符水以治病,吳會人多事之。能在陳承祚中出現(xiàn),這人自然是有他的過人之處,都在南邊,也難怪袁術(shù)找上了于吉。和荀彧對視了一眼,大致確定了對方的意思,戲志才朝著曹cao拱了拱手,“此事重大,主公可要召集其他人前來?”荀彧荀攸站在一旁,同樣也是這個意思。宿醉什么是不存在的,謀士們就算喝上幾杯,也不會讓自己醉到連話也說不清,當然,除了郭奉孝......和戲志才。慶幸今天只是和戲志才小酌了幾杯,沒有讓這人盡興,如若不然,只怕今天的醉鬼除了那班子武將還要再加上一位。他可不希望這種時候這人是睡過去的。這么想著,待曹cao點頭派人去叫人的時候,荀彧出門攔下了一個衛(wèi)兵,讓人將郭嘉叫醒喊過來,這種事關(guān)存亡的大事怎么能少了他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