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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磁性的嗓音頓時在耳邊響起:“不要害怕,我在這里陪著你?!?/br> 這樣的話蘊藏著鎮(zhèn)定從容的力量,讓人感到心安。林霂隨即意識到,從發(fā)動汽車的那一刻起,蕭淮選擇了陪伴她、信任她。 他難道不擔(dān)心被她連累嗎? 恐懼感在消褪,散亂的注意力也在重新聚集,心底油然而生一種不愿拖累他人的意念。 林霂咬住嘴唇,穩(wěn)當(dāng)?shù)夭认掠烷T,車速瞬時提起來,車子很快逼近交匯處——此刻有一輛車左轉(zhuǎn)進入主道,她減速避讓,再提速前行。 一系列的cao作對其他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對她卻是巨大的考驗。 最終她把車開回小路,在安全的地方停下,接著解開安全帶,有氣無力地趴在方向盤上。 蕭淮放倒座椅靠背,讓她平躺。 林霂的額頭和鼻尖上沁著熱汗,心跳頻率過快,不說話也一動不動,閉著眼睛休憩。 蕭淮靜靜地看著她,忽然發(fā)現(xiàn)她的嘴唇有破皮出血的痕跡。 他微訝,手伸過去,食指托起她的下巴,幾乎是同時她睜開雙眼,臉上的表情流露出困惑。 “我看看。”他講完這句話,再度抬高她的下巴。 路燈昏黃,光線在她的五官輪廓形成一片淡淡的影。他瞧不清傷口,頭又埋低些,拉近了兩張臉的距離,拇指試探地在她唇上摩娑了下,竟沾染了未干的血跡。 他深深地皺眉。 林霂抬起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受傷的唇瓣柔軟地翹起:“沒事,我不疼?!?/br> 蕭淮看著她:“都出血了,怎么會不疼?” 她看起來纖細(xì)柔弱,但內(nèi)心藏著一股硬氣。這種硬氣無時無刻不在支撐著她,既是優(yōu)點,也是缺點。 在確認(rèn)沒有大礙后,他說:“下次開車,我給你準(zhǔn)備口香糖?!?/br> 她眼眸睜大,心有余悸:“還有下次?” 他的唇角掀起細(xì)微的弧度:“當(dāng)然?!?/br> 這抹笑容似是一股溫潤的細(xì)流在心尖尖流過。她直勾勾地望著他,挪不開視線,被他眼底的笑意牢牢地吸引。 非常篤定他對她沒有超出朋友之外的情感,可是在今夜,他尋找她、陪伴她、鼓勵她、擁抱她,甚至此時此刻他的手指還親密地停留在她的嘴唇上……一切種種,讓她情不自禁地想歪了。 但這樣的念頭轉(zhuǎn)瞬即逝。 十年的感情戛然而止,連前男友都離開了她,蕭淮這位大人物只認(rèn)識她幾天,怎么可能喜歡她? 他只是同情她。恰似去年那個雨雪交加的寒夜,他憐憫她,送了她一件外套。 林霂這么想著,搭在蕭淮手背上的手指稍稍往下挪,捏了捏他的手心。 他開口:“怎么了?” 她囁嚅嘴角,小聲道:“謝謝你?!?/br> 這句謝謝飽含許多了感觸,既是感謝他曾經(jīng)給過她的一點溫暖,噎是感謝他現(xiàn)在對她的安慰與鼓勵。 蕭淮等著她繼續(xù)說下去。 但林霂沒有再說別的,徑自放開他的手:“你明天還要工作嗎?現(xiàn)在很晚了,我們回去吧?!?/br> 手中頓時空蕩蕩的。蕭淮微一頷首:“好?!?/br> 夜闌人靜時,車子行駛在回家的路上。 林霂單手撐住額頭,遙望著車窗外各式各樣的建筑,哥特式、古羅馬式、巴洛克式……身處異國他鄉(xiāng),這種感覺很奇妙,她永遠不知道下一刻會遇見怎樣的風(fēng)景,但是每一刻所見的景象都有它與眾不同的魅力。 今夜消耗了不少精力,睡意襲來,林霂慢慢地閉上雙眼。 感覺身旁人過于安靜,蕭淮側(cè)目看她一眼。 她的頭倚靠在車窗,不知何時悄然睡去。那頂綴滿紅絨球的帽子無聲無息地滑落,烏黑的長卷發(fā)隨意地披散在肩膀,讓她看起來恬靜而柔美。 他平穩(wěn)地剎住車,替她拾起帽子,取下搭在背椅的西服外套,覆在她纖瘦的肩膀。 做完這些,他按下控制鍵播放一曲古典音樂,繼續(xù)驅(qū)車前行。 林霂在抒情的浪漫曲調(diào)陪伴下,做了一個夢。 那年深冬時節(jié),天空中飄著細(xì)小的雪花。她駕駛著紅色小轎車駛?cè)敕?wù)區(qū),休息了半個多小時,準(zhǔn)備返程。 “木木,換我來開?” “女兒,你連續(xù)開了四個多小時,休息一下吧。” 含笑的聲線與和藹的聲音同時響起。 夢境里的她不假思索拒絕,現(xiàn)實里的她突然驚醒。 以前每一次從夢中醒來,心臟都像被利刃狠狠地剜了幾刀,疼痛、恐慌、無助,各種黑暗情緒如潮水般襲來,讓她痛哭流涕。 但這一次不同,她沒有落淚,只感受到了絲絲惆悵。 她發(fā)了會兒呆,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想起自己坐在蕭淮車?yán)?,兩人正在回去的路上?/br> 她轉(zhuǎn)過臉,恰巧蕭淮也偏臉看過來,用低沉平和的嗓音說:“離家還有十幾公里,你可以再睡幾分鐘。” 這句話莫名打動了她。 她輕輕“嗯”了聲,乖順地閉上眼。 那些再沒有機會對親人說出口的思念,那些再沒有機會對愛人表達的抱歉,在回城堡的路上,在如幻如泡的夢境里,娓娓道來。 ——對不起。她后悔莫及,卻無能為力。 第20章 新的旅程(中) 翌日,林霂悠悠轉(zhuǎn)醒。 揉揉惺忪的睡眼,她抿了下嘴唇,發(fā)覺唇瓣上抹著薄薄的藥膏,有點清涼。 她睡意全消,回顧昨夜,完全記不起何時抵達城堡,想必是蕭淮把睡得不省人事的她抱上了五樓。 打開房門發(fā)現(xiàn)蕭淮與西蒙皆不在家,她用手機給蕭淮發(fā)去消息:“你昨晚休息得如何?今天工作有沒有受影響?” 她沒有等到他的回復(fù),卻收到了關(guān)怡的語音信息。 “三木,你和蕭淮在交往中?”關(guān)怡的聲音里透露出nongnong的驚訝。 林霂覺得莫名其妙:“沒有?!?/br> “記不記得我曾經(jīng)提到過一位有意為你接機的朋友?他在畫廊工作,發(fā)了幾張的油畫展覽照片到朋友圈。我竟然在照片里看見了你和蕭淮?!?/br> 林霂明白了,說出抵達慕尼黑后發(fā)生的事情,澄清道:“別誤會,我和蕭淮只是普通朋友?!?/br> “怎么可能?!标P(guān)怡將信將疑,“你們住在一起,同進同出,同吃同睡,同看畫展,儼然是一對交往中的男女朋友。我最近發(fā)消息詢問蕭淮可以購買哪些股票,他回復(fù)我說‘由于工作原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