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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從衣兜里掏出錢包。 最顯眼的地方放著一張雙人照,也是多年前非常流行的大頭照:一位十七八歲的女孩子,留著俏麗的短發(fā),笑容天真無邪,嘟著嘴唇親吻少年季云翀的臉頰。 這是兩人處于熱戀時期的留影,也是青蔥歲月里美好而純真的回憶。 季云翀將照片遞給蕭淮:“還記得她嗎?我以前和你踢足球,忘記給她打電話,稍后再撥過去,她就賭氣不肯接聽。有一次你充當和事佬,在電話里和她溝通,勸她原諒我?!?/br> 蕭淮根本不記得發(fā)生過這回事,目光投向照片,瞳孔一縮。 照片里的女孩子像極了林霂。 他的思緒有兩三秒鐘的空白,又聽見季云翀道:“說來也巧,她曾經在金融雜志的封面上看見過你,好奇地向我打聽你的情況。” 蕭淮的眼睫不能自抑地顫了顫,僵硬地抬起頭,一雙深邃的眸子里隱含著無法形容的復雜情緒:“她叫什么名字?” “你真的不記得了?collin的最后三個字母,是她的姓氏。” “……lin?” 季云翀點點頭:“林霂,我的未婚妻。” 蕭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攫著季云翀,只覺喉嚨深處干澀難耐。 他的神色看起來十分平靜,內心卻跌宕起伏。壓抑的情緒在胸口一點一點聚集,隨著心臟的跳動流涌到血液里,翻涌來回,仿佛要摧毀他的理智才肯罷休。 林霂,季云翀,這兩人的關系構成了一個讓他短時間難以接受的事實:她的前任,是他的好友。 為什么?他喜歡她的溫柔細膩,更喜歡她的落落大方,但她一方面接近他,一方面只字不提認識他。 為什么?她打聽過他,不可能對他全無印象。 季云翀拍了下蕭淮的肩膀:“你怎么了?” 他回神過來,不置一詞。 季云翀從他手中收回照片,放入錢夾:“她是不是長得挺好看?也挺耐看?” 蕭淮沉默,然而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我十八歲那年去慕尼黑留學,她瞞著父母來送行。她問我什么時候回國,我告訴她回國后一定娶她為妻。她聽完,不但不開心,反而大哭起來,叮囑我如果不兌現(xiàn)諾言,她長大后就嫁給我的朋友,氣死我?!奔驹屏埬坎晦D睛地凝視著照片,過了好一會兒才說完整,“我并沒有兌現(xiàn)諾言,相反,在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拋棄了她?!?/br> 他抬眸瞥過來,眼底情愫洶涌,聲音也變得有些暗?。骸暗谝粋€給她寫情書的男人是我,第一個牽她手的男人是我,第一個親吻她的男人也是我。無論做哪件事,初次體驗都是由我?guī)Ыo她的。如果我挽回,她還愿意回到我的身邊嗎?” 每句話,都極具殺傷力。 蕭淮的心臟狠狠地抽痛一下:“抱歉,我不擅長談論感情,給不了意見?!?/br> “你總是這樣刻板,如何追到女朋友的?” “……” “哥們,人家認可你了么?會不會八字都沒一撇?” 如果是以前,蕭淮會覺得這只是玩笑的調侃,然而此刻卻成了正中靶心的利箭。他不耐地蹙了下眉,臉上的神色也少了一點平日里的鎮(zhèn)定大氣。 “不會的?!彼驳胤裾J。 * 離開咖啡館,蕭淮上車后揉了揉漲痛的太陽xue:“請送我去仁愛醫(yī)院?!?/br> 司機道:“林霂小姐見到老板您親自接她下班,肯定十分高興?!?/br> 蕭淮沒有搭話。 今天是情人節(jié),道路比平時擁堵得多,奔馳車走走停停,好不容易才抵達醫(yī)院。 他坐在車上給林霂撥電話,她卻沒有接聽。 他緊接著又撥了好幾次,還是無人接聽。司機泊好車,問了問醫(yī)院門衛(wèi),才得知林霂在十分鐘前坐上一輛黑色奔馳,不知去了哪里。 蕭淮感到一絲不尋常,但想不出個所以然。 喜歡的人不聲不響地消失,這實在讓他心浮氣躁。 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之后,他撥通了關怡的電話。 電話那端異常嘈雜,他清了清嗓子,按捺住情緒:“關小姐,林霂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林霂?她在醫(yī)院,等著你呢?!标P怡的聲音嘶啞潮濕,儼然剛剛哭過。 “沒有,她已經走了。” “這,你直接去餐廳找她吧?!?/br> “餐廳?” 關怡在電話那頭吸了吸鼻子:“蕭先生,今晚包下‘那年1936’的男人,就是你吧?她可能按捺不住好心情,先走一步?!?/br> 蕭淮怔住。 這時,關怡實在按捺不住悲痛的情緒,小聲飲泣:“蕭先生,你看見突發(fā)新聞了嗎?美林的董事長跳樓了。我爸爸經受不住打擊,他……去世了。” 第33章 愛情轉移(上) 林霂在下班前的最后半小時破功,沒有繼續(xù)裝矜持,而是滿懷期待地給蕭淮發(fā)了條微信消息:“人在哪兒呢?回來了嗎?” 她沒有得到文字答復,但接到一通來電,告知將有專車接她前往餐廳。 林霂略覺蹊蹺,轉念一想蕭淮是個深藏不露的男人,于是不疑有它,坐上了那輛黑色奔馳。她曾經在收治病人時把手機調成靜音狀態(tài),下班后忘記調回來,就這樣錯過了蕭淮的電話。 抵達餐廳后,林霂發(fā)現(xiàn)這里已經被玫瑰花海包圍了。傳達寵愛的玫紅,象征等待的深藍,代表初戀的淡粉,無一不散發(fā)著芬芳馥郁的花香。那條通向二樓的螺旋樓梯,也被滿滿的紅玫瑰裝點簇擁著,儼然是條幸福之路。 沒想到,蕭淮是個外表冷靜內心浪漫的男人……林霂挑唇一笑,把外套和手包交給店長,提起羊昵長裙準備上樓。 高跟鞋踩在第一級階梯發(fā)出的輕微響動,如同音樂樂章上的起始音,二樓隨之奏響一首鋼琴回旋曲。 飛揚跳躍的音符從某人的指尖下流淌出來,傳遞到林霂的耳朵里,儼然是聽覺的饗宴。她迫不及待地想瞧瞧蕭淮演奏音樂時的樣子,“噠噠”快走幾步。 鋼琴曲的基調忽地往下一沉,音律變得神秘,顫栗。 林霂停步。 一連串的八分音符組成了搖擺不安的節(jié)奏,透出不可訴說的慌張;強弱音起伏交替,呈現(xiàn)出深層次的悲傷;樂曲頻繁地移調,傳遞著一種試圖擺脫痛苦的力量。 林霂在這樣一首充滿感情化的音樂中輕輕地邁開小步,走向二樓,走向彈琴的人。 走上最后的階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