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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臉,頭就低了下去:“請問是安先生嗎?”安烈陽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一松領(lǐng)帶,再解個扣子,正要把掛在脖子上的銘牌取出來,更里面的人已是不耐煩了:“別問了別問了,他刷臉?!?/br>安烈陽輕笑一聲,不置可否,抬步走上前去,路過服務(wù)生時忽然頓住,右手掐住那青年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讓他看著自己。四目相對間,安烈陽徐徐開口:“挺漂亮的,我記住你了,希望你以后也能記住我?!?/br>嘴上說得溫柔,手上的力可一點沒卸。待到安烈陽松開手,服務(wù)生白`皙的皮膚上立即就顯出了紅印子。安烈陽扔下開始發(fā)抖的人,繼續(xù)往里走去。酒吧晚上才開,整個大廳什么人都沒有,只有一個站在吧臺后頭發(fā)卷翹的許燁南,還有一杯調(diào)好的雞尾酒。聽到腳步聲近了,許燁南一下子轉(zhuǎn)過身來,扭著姿勢與安烈陽打招呼:“烈哥!歡迎回來!”安烈陽簡單點點頭,也不說話,徑直來到那人面前,手上的牛皮箱子“啪”一聲扔到桌上,同時干凈利落的扣下箱子上的開關(guān),打開后男人又將箱子朝對面一轉(zhuǎn),一柄銀色沙漠之鷹登時出現(xiàn)在許燁南面前。安烈陽側(cè)身往吧臺上一倚:“0.357口徑,禮物。”許燁南定住三秒,忽然爆發(fā)出尖叫:“我`cao?。?!烈哥你從哪搞來的?。?!”“隨便一找,不過……”安烈陽等他安靜點后,輕描淡寫的拿起那杯雞尾酒:“路上我用它開了一槍,不介意吧?”許燁南只要手上有槍腦子就會離奇消失,隨口一回:“不介意不介意,一點都不介意?!?/br>“等等,烈哥你說什么?”安烈陽挑挑眉,手指夾住煙,拉過煙灰缸彈了彈煙灰,語調(diào)平平地又重復(fù)一遍:“我說,我用它開了一槍?!?/br>許燁南再次發(fā)出一聲“我`cao”,安烈陽聽得頭疼,下一秒就被人火急火燎的追問:“這玩意兒的后座力怎么樣?是不是特爽?開手炮似的覺得自己賊他媽牛?”他又掀起衣服賞賞自己的一塊腹肌,末了哭喪著臉,抬頭道:“我就不行了,我能被它崩出去?!?/br>安烈陽懶得理他這種沒有意義的廢話,眼睛四下轉(zhuǎn)了轉(zhuǎn),品品這里的裝潢。從他這個位置對過去,正好能看到舞池的正中央,上面孤零零的立著一根鋼管,靜靜的宣告今晚會有什么樣的表演。另一邊,沒事找事的許燁南在又一次自取其辱后,終于反應(yīng)過來重點在哪,大驚小怪道:“不是…烈哥你為什么要用槍?臥槽老東西派人去蹲你了?烈哥你沒事吧?”許燁南趕緊用充滿愛意的眼神關(guān)懷了一下安烈陽的身體。安烈陽冷漠的看回去,攏攏衣領(lǐng),直奔主題:“不確定是誰,但我沒事,有時間關(guān)心我,不如說說現(xiàn)在什么情況?”行吧,烈哥說沒事那就沒事,許燁南把槍放回箱子:“完全照我們的計劃發(fā)展,外面都說安靖快死了,找你回來接任,目前還沒有新的說法出現(xiàn),如果不出意外……”“呵?!卑擦谊柟雌鹨粋€諷刺的笑。“安靖到最后都不會知道還有誰害了他?!?/br>7.七點。紀(jì)滿星站在今早安烈陽才站過的地方,等穆黎,順便發(fā)呆。東街的酒吧都是沒有招牌的,全靠門牌號認(rèn)店。東街314號,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似乎是個……“紀(jì)滿星!”一個清脆的女聲,打斷了紀(jì)滿星的思緒,他循著聲音望過去,正好看到穿著銀色亮片小短裙的穆黎朝他招手。紀(jì)滿星親切的對她笑了笑。穆黎把頭發(fā)挽了上去,露出優(yōu)雅的脖頸,十分嬌俏可人。他沒特意收拾自己,就著早上的衛(wèi)衣?lián)Q條更街頭的牛仔就過來了,對門童會把他攔在店外這種事情簡直勢在必得。然而,在后十字區(qū),只要你是那家店的會員,就算不穿衣服,門童都會面不改色畢恭畢敬的把你迎進去,拿了入場函的也一樣。入場函專為不是會員的人提供,每位會員每月可發(fā)出一定數(shù)量的入場函,邀請自己的朋友,并為他們做擔(dān)保。紀(jì)滿星正是拿到了這些入場函中的一份,才得以進酒吧,有機會接觸IL總監(jiān),雖然他并不想接觸。他沒能如愿被攔下,讓穆黎挽著自己的手臂,踏了進去。來到大廳,燈光一下子便迷亂起來,五顏六色的,一閃一閃的,令人暈眩。音樂也是亂的,為了配合燈光似的,音量大得震耳欲聾,讓人不得不貼近貼緊了去說話,說著說著就把該做的不該做的全都做了。此時此刻的穆黎,亦是貼近了紀(jì)滿星的耳朵。紀(jì)滿星只聽了個大概的意思,知道穆黎要去拿酒,他點點頭,坐在卡座上等她。等待的空隙,紀(jì)滿星將目光投向舞池中央。一個只著一條rou色短褲的男人正在鋼管上賣力的扭動著,細(xì)腰翹屁股,不斷擺出各種帶著明顯暗示的姿勢,掀起一波又一波震天的歡呼,令人熱血沸騰。看到有人往舞男內(nèi)褲里塞錢,順便摸一手襠時,紀(jì)滿星琢磨著他要不下去塞個硬幣到那個MB的后面,忽然就被一個身影擋住了視線。他看得入迷,想得也入迷,只移了移視線,看都不看那個身影,直接道:“麻煩讓一讓,好嗎?”那個人不動。紀(jì)滿星再催:“麻煩讓一讓?”那個人還是不動。無奈下,紀(jì)滿星只好抬起頭去看那人,一看……眼前這位,可不就是他避之不及的IL總監(jiān)——趙空行?他沒去找麻煩也就罷了,這麻煩還能主動找上門來?!還他媽用這種下流眼神看他!他可以把這變態(tài)的眼睛挖出來嗎?紀(jì)滿星裝作不認(rèn)識他,瞬間黑了臉:“讓一讓?!?/br>趙空行更興奮了。紀(jì)滿星一進來,他就看到這孩子了,漂亮是真的漂亮,更難得的,是干凈。就像剛成年的幼犬,渾身都是警覺,靠近了就對你吠??瓷先窗桶偷?,其實心里軟著呢。會防備新來的主動給糖的人,卻完全沒想過他相信的人,會不會反過來捅自己一刀。什么是干凈?這才是干凈。不知世事,還沒踩過陷阱的干凈。直截了當(dāng)?shù)尿_局算什么?有陷阱的才好玩。趙空行想到今晚過后,這只小野狗只會踩過自己這一處陷阱,他的聲音已經(jīng)抑制不住顫抖,連暫時穩(wěn)住紀(jì)滿星的自我介紹都要說不出口。“我,我是趙空行,IL旗下時尚雜志的總監(jiān),聽說你就是……紀(jì)滿星?”趙空行伸手出去欲與他握手。表面功夫,紀(jì)滿星不得不做,畢竟得罪不起,萬般無奈下,他忍住怒意,半起身握住趙空行的手,勉強道:“趙總監(jiān)好,我是紀(j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