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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異常輕松,每天有太多空閑時間,何夕大學主修軟件工程,像她這樣高考失利又懼怕復讀的人,專業(yè)從來不是自我選擇的。身為女生,再加上高中不擅長數(shù)學,軟件工程這門工科生的專業(yè)實在令她吃不消,所以,只能充分利用假期時間惡補。 整整一天,除去吃飯和午睡的時間,何夕坐在電腦前,一直敲代碼,for循環(huán)中的兩層循環(huán)就讓她頭大,更別說多層循環(huán),不斷調(diào)bug,不斷編譯運行,然后吃一塹長一智,記住錯誤例子。 其實,敲代碼這種事,不過就是人成長的過程,在發(fā)現(xiàn)錯誤,改正錯誤的過程中,認識自己,完善自己。何夕這樣想著,自我安慰。 抬頭,夕陽西下,落日余暉透過窗欞灑進來,一天之中,最后見到陽光的瞬間,不應該被離開時頗有后會無期之意的太陽溫暖到嗎?可此刻,她望著窗臺一角匍匐前進的飛蛾,在昏暗的房間里掙扎,好像遠處有火光,好像找到歸宿,這一切,有一種清晨的冷清和孤獨的涼薄。 她伸了個懶腰,打算出門清醒一下,可是前腳剛踏出門,便后悔了?;┲?,風變得凜冽刺骨,尤其是傍晚時分,好像陽光不在,所有隱藏在黑暗中的狠角色都竄出來興風作浪。 罷了罷了,何夕心想,我還是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宅女吧。 重新坐回電腦前,打開播放器,放著最喜歡的娛樂節(jié)目,轉(zhuǎn)身去了廚房洗水果。跟mama嘮嗑,話題一來,根本攔不住她的口若懸河,不知不覺,時間已過了一個小時。 回到房間,電腦右下角的□□頭像顯示有新對話,點開,是慶山發(fā)來的消息。 “吃飯了嗎?” “還沒?!?/br> “今天做什么了?” “敲代碼唄,唉,我還是不會?!?/br> “沒事,你先學著,回學校我給你細講?!?/br> “好?!?/br> 慶山總是這樣體貼,又有哪個女孩子會拒絕他呢?更何況,他出現(xiàn)在何夕世界里的時機剛剛好,恰好她需要一個人來忘記故人,恰好他出現(xiàn)了。像不急不躁的行人,路過破舊的驛站,修葺好瀕臨倒塌的房屋,添上一磚一瓦,都可以謂之為家。 “想你了?!睉c山有些曖昧寵溺地說。 “我也是?!边@一句回答地不假思索。 “開個視頻吧?!?/br> “好?!?/br> 她又一次見到了這個再熟悉不過的男孩,這個現(xiàn)在眉飛色舞,細長的雙眼和濃密的眉毛像極了故人的男孩。 他笑了笑,看她在屏幕里死死地盯著自己,瞬間紅了臉,場面有些尷尬,她連忙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傻笑著,聲音越來越大,誰也不知道在笑什么,只是覺得很開心,至少此刻。 笑夠了之后,慶山開口了:“我跟我媽說了你,我媽說讓我好好珍惜你?!?/br> 何夕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又迅速恢復平靜,“嗯,你媽說得對?!?/br> 對面的男孩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嘿嘿”笑了。她看著他,這個被很多女生追逐的男孩,把冷漠寡言給別人,把一腔溫柔和孩子氣給她,她在他眼里,完美無瑕,如獲至寶。 她突然覺得,她根本配不上他。 視頻關(guān)掉之后,她細數(shù)他們在一起之后的點點滴滴,好像從那晚醉酒的他抱著她胡言亂語,言語之中盡是欣賞喜歡,卻只字未提“我喜歡你”的表白之后,就開始了這段糊里糊涂的初戀。 何夕剛進大學的時候,抱著這輩子只喜歡林良一個人的念頭生活學習,加上她不善交際,話又很少,同班同學也認識寥寥幾個。而慶山,僅僅作為同班同學,一起上課、開班會或者參加社團活動有過幾面之緣,她從八卦舍友口中知道班里有個男孩撐起了系草的稱號,知道那個人學習不錯,拿過幾次獎學金,也參加過ACM程序設(shè)計大賽,取得了不錯的戰(zhàn)績??墒牵仓皇锹犝f,真容從未有過一絲印象。 直到那晚,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身邊的這個男孩就是傳說中的人。 祈慶山的出現(xiàn),令她看到了林良的影子。一樣的優(yōu)秀,一樣的光芒萬丈,這種錯覺讓她選擇將就,她安慰自己,也許,慶山是上天派來于水火中拯救她的,至少,這個像極了故人的男孩子,能給她愛和陪伴。 所以,她自私地占有了。慶山不止一次地握著她的手,問她,究竟為什么會喜歡自己?她只是笑笑不語,喜歡?談何喜歡?而浮在臉上的笑意令男孩歡喜不已,于是把她的左手緊緊裹在了右手掌心之中。 可是,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在心里默念過無數(shù)遍“對不起”,她清楚地明白,自己不過是把慶山當做某個人的替代品,好多次想要說出口的“分手”,卻在看到他的下一秒吞回肚,異鄉(xiāng)游子,遇上一個真心愛自己的人多么不易,她舍不得他的好。 也許,之所以從不怪林良,是因為自己明白,她也不過是這種人——霸道自私地占有著一個人的人生,卻吝嗇地不肯將對方裝進心里。 她甚至曾在那些細水長流的日子里想過,如果此生再難心動,倒不如與身旁的人攜手終老,至少不會孤獨,至少還會有人想念她。 但是,林良回來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入侵她的世界,或許,她在心里拒絕抵觸過,可是,身不由己,更確切地說,情不由己。她愛過他,于他,有求必應早已習慣。 夜已深,等從漫漫回憶中掙脫出來時,冬夜已近零點。冬至過后,每一個想念的夜晚變得越來越短,可是,這個晚上,卻格外漫長。 “在嗎?”林良發(fā)來消息。 “嗯?!彼氖智么蜴I盤時,有些顫抖。 “你現(xiàn)在是在Q市讀大學吧?” “對?!?/br> “家里真冷。” “嗯?!?/br> 氣氛冷到了極點,她想,可能令他尷尬了,于是急忙換個話題。 “你在南方還好吧?” “嗯,比家里暖和多了,那里四季如春?!?/br> “真好?!?/br> 兩個人就這樣一人一句閑聊著,聊不下去時,便蹦出一個人打破僵局,才勉強撐住場面。這種氛圍,像極了兩個盡力和好的老友,在看盡萬水千山之后,想要回歸平靜,卻連平靜是什么都忘記了。 這天晚上,林良比往常健談幽默,或者,他本來就是這樣的,只是那些年,何夕陪在他身邊時,過于謹慎小心,怕說錯一句話便與他從此山水不相逢。 他興奮地講述在南方C市的所見所聞,說那里從來都沒下過一場大雪,都沒有辦法和心愛的人一路到白頭,說懷念高二暑假時一起吃過的蘭州拉面,不地道但是筋道,卻只字未提他的那位交往幾個月的初戀女友。 何夕盡力回應著,卻有些手忙腳亂,畢竟,她從來沒有想象過兩個人會如此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