矩。”說著抬頭看了眼站在大殿中跟她鬧過好幾次不愉快的卓夷韻，“連嫡庶都不分的家族，有什么規(guī)矩。”說著又瞥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卓夷葭。

    孫雨若聲音很小，不過在寂靜無聲的昭陽殿卻是讓人聽得分明。

    “若兒，不得亂語?！睂O貴妃轉(zhuǎn)頭帶著輕斥道。話中卻依舊充滿寵溺。

    孫雨若扁扁嘴，不再多說。

    孫貴妃回頭，目光掃過一旁的卓夷葭，最后落在看殿中還保持著行禮的三人身上，“都起吧。你，最邊上那個，你平時都在家學(xué)些什么？”孫貴妃問著站在卓夷萍旁邊的卓夷韻。她其實一直也瞧不上卓家的行事，庶出的都能帶入宮中給她請安，嫡庶不分，高低不問。

    此時孫貴妃在孫雨若諷刺卓家嫡庶不分的后面接著就問了庶女，顯然也是對卓家這一點不滿意。

    眾人心知肚明。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臣女在家習(xí)的是女四書和女事?！弊恳捻嵠鹕恚怪^看著地板，回著。

    “嗯?！睂O貴妃點點頭，“卓家對庶子的教養(yǎng)也是極好的。那你們兩個呢？”孫貴妃目光落在一旁的卓夷萍和卓夷柔身上。

    第七十七章 賞梅

    “回皇貴妃娘娘的話，臣女和meimei在家學(xué)的也是女四書和女事?！弊恳娜崽ь^看著孫貴妃，恭敬的回著。

    卓夷涵不在，卓夷柔便是長姐，雖然平時家里卓夷萍說話沉穩(wěn)更有信服力，但是在宮里，規(guī)矩卓家的女子都是懂得。

    卓夷萍安靜的垂首站在卓夷柔旁邊。

    孫貴妃點點頭，若有所指的道，“倒是沒什么區(qū)別。好了，下去吧。”

    “是?！比诵卸Y，退著步子往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緊接著從正一品到從五品的外臣婦一一攜著自家女眷進來請安，等都請完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巳時末。

    孫貴妃吩咐了御膳房的人在昭陽殿上了午膳，昭陽殿的待客廳很大，此時擺著大大小小十幾張圓桌子也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

    眾人說了好些新年吉祥的話，在孫貴妃的示意下落座用膳。

    用完膳已是午時末。孫貴妃便提議眾人到了御花園賞江晉早些日子進貢的雪梅。

    出了昭陽殿，孫貴妃走在前頭，大雪紛紛揚揚，后面的宮人打著黃羅蓋傘。在后面跟著的便是孫家的女眷，去御花園的路并不多寬敞，一家女眷已經(jīng)不少，所以卓家只能跟在孫家女眷后面。

    大雪給整個皇宮披上了一層白色的薄羽，孫貴妃走在前面沒有說話，后面的眾人也沒有人發(fā)聲。一大群人走過，卻也悄聲俏息。

    到御花園的時候，雪梅看的正艷，在萬花凋零的冬日，格外顯眼。枝頭白雪皚皚，與紅色的梅花相得益彰。

    “這雪梅花就屬這兩日開的最為艷麗，你們來請安將好遇上。也算是飽了眼福?！睂O貴妃坐在御花園的亭子中央的青花瓷桌旁，看著院子中的梅花，笑意盈盈。

    旁邊的女眷應(yīng)聲贊譽。其他的女眷都坐在亭子邊一圈的長椅上，或者搬了凳子坐在一旁，看梅花的看著，聽著話的偶爾接上一兩句，無外乎都是表述這梅花的好。

    “托了娘娘的福，賞了這千里之外江晉的好東西。”孫家太夫人和孫貴妃同坐于青花瓷桌旁，順著孫貴妃的目光看向院中的梅花。

    卓太君也與孫貴妃同坐，孫太夫人的話一落，便笑著接道，“孫太夫人說的是這個理兒，這花不僅美，還香。坐這么遠，這味兒都能一絲絲的傳過來?！?/br>
    “‘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說的就是這個。”孫貴妃聽著卓太君的話，看著遠處的點點紅，淺笑著。忽又想到什么，轉(zhuǎn)過頭看向卓太君，“這幾棵梅花算什么，本宮聽說皇上在年前賜了太君一株鳳穿牡丹，本宮還聽說是西齊國進貢的，這寒冬臘月的開的艷壓群芳?？隙ū冗@幾棵梅花好看，可惜本宮沒眼福。太君來說說，這兩種花，哪個更好看？”

    孫貴妃幾個連著的‘聽說’讓華太君聽的心里一沉一沉的。

    不能說孫貴妃夸贊的梅花不如牡丹，更不能說皇上賜的牡丹遜色于梅花。

    華太君靜靜聽著孫貴妃的話，臉色依舊溫和的笑著，待孫貴妃說完，才緩緩開口，“宮里頭的賞賜，自然都是好的?！弊刻f是‘宮里頭’而不是‘皇上’，一句就將孫貴妃也抬舉，說著卓太君頓了頓，又繼續(xù)道，“牡丹有牡丹的美，梅花有梅花的香。要是娘娘喜歡，回頭我給娘娘送來。那株牡丹嬌艷金貴，正如娘娘說的，這個日子開的也是艷壓群芳，說起來倒是和娘娘的美有那么幾分相似。

    幾句話既贊了牡丹，又捧了孫貴妃。

    “華太君真是會說話?！睂O貴妃笑著，也不知夸的會說話到底是那哪樣的會說話。“不過本宮可不敢要，這是皇上賞給孫家的年禮，本宮還能要過來？”

    說完孫貴妃笑著。卓太君也跟著輕輕的笑著。

    聊著聊著放在亭子中的炭盆溫度低了下去，一旁的丫鬟上前端出炭盆，走到亭外，用鐵鉗輕輕敲落上面蒙著的銀灰，又加了一些。待沒有一絲煙了，扣上銅盆，方又端進了亭子。

    孫貴妃目光若有若無的掃過亭中的女眷，最后停在坐在高氏身后的何氏身上，“二夫人那邊離的遠，也過來些，天兒冷，可不要涼著了?！睂O貴妃說著朝著何氏招了招手。

    何氏聞言，臉上露出一絲掩飾不住的欣喜，起身向著孫貴妃行禮，“謝娘娘垂愛?！闭f罷走到孫貴妃旁邊，一旁的丫鬟搬著凳子放在孫貴妃一旁，何氏坐下。

    坐在桌子另一邊的華太君對于何氏被孫貴妃垂愛并無反應(yīng)，只是轉(zhuǎn)頭跟孫太夫人交談起來。

    “今年卓大郎還是不回來過年么？”孫太夫人坐在華太君的旁邊，轉(zhuǎn)過看著梅花的頭看向華太君。

    “這都大年初一了，還沒有收到要回的信兒。大約是不回的?！比A太君將手放在銅盆上方烘著翻了翻，臉上依舊帶著新年賞梅的喜悅，絲毫沒有與長子分別多年的幽怨。

    只是低頭看向雙手的一瞬，眼里流露出微不可查的思念與無奈。

    孫太夫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華太君，半餉，才微微嘆了一口氣，“真是難為了你，這么多年都見不上大郎一面?！?/br>
    卓太君聞言看著孫太夫人一笑，“太夫人說的哪里話，大郎他們在邊疆守家衛(wèi)國，忠的是朝堂的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