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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鳳曜轉(zhuǎn)過了看著燭火的頭,看著卓夷葭。他本來想問,是不是太突兀了些,突然又想起這些日子她的所作所為。 怎么想都不是突兀,而是深思熟慮的計劃。并且還是計謀策劃多年的。 “再遲一些,便是懷榮王府被滅之時了。世子應(yīng)該曉得我不是在危言聳聽?!?/br> 趙鳳曜看著卓夷葭,他當(dāng)然曉得這不是危言聳聽。明獻帝早就對懷榮王一脈起了殺心,遲遲不肯動手,不過是顧忌著北地的兵權(quán)。 這些年懷榮王的身子已經(jīng)不行了,將趙鳳曜接到京中為質(zhì),已是精心布好的一大局棋。就等著懷榮王一死,便滅了懷榮王府,收回兵權(quán)。 “若是有密詔,懷榮王府定會爭一把。”趙鳳曜定定的看著卓夷葭,他心中已有定計,堅定的看著卓夷葭,道:“我替父王爭?,F(xiàn)在四姑娘可以告訴我,密詔在何處了嗎?” 卓夷葭此番所作所為,加上她所說的話,他已經(jīng)差不多知曉。 看著趙鳳曜的樣子,卓夷葭臉色松了下來:“在前長公主,貞慧殿下身上?!?/br> 趙鳳曜眉頭一皺,“何處?” “我說了,在我身上。”卓夷葭定定的看著趙鳳曜,唇角勾起:“堂哥?!?/br> 第二百九二章 鐵礦 大年十六日一早,留了一瓶藥丸下來,淳耳便動身前往西海了。臨邑城表面其樂融融,實則暗里已經(jīng)風(fēng)起涌動。 山西 孫云舟到山西的時候,已經(jīng)過完年了。 正月廿三,他坐在山西臨時置辦的屋子里,看著手里的地圖,聽著面前的人稟報。 “屬下已經(jīng)去城中摸過。山西城中鐵商運營正常,并無新增鐵販?!泵媲八{衣男子站在孫云舟面前,說道。 “城外呢,是什么情況?!睂O云舟說著,連頭都沒有抬,繼續(xù)看著自己手里的地圖。 一旁的灰衣男子向前走了一步,對著孫云舟拱手一行禮:“回大人的話,屬下去城外勘察,如大人所料,果然不簡單?!?/br> 聞言,孫云舟抬起了頭,看著灰衣男子,神色嚴肅:“哪里不簡單?” “城外郊山上,去年年底,莫名多了許多新鐵廠?!被乙履凶涌粗鴮O云舟,道:“東面多了三間鐵廠,西南面兩間,北邊還有一間大鐵廠?!?/br> 說著男子從懷中掏了一張圖紙出來,上前兩步,走到孫云舟的桌案便,將圖紙呈上去。 孫云舟接過圖紙,在桌案上攤開。上面儼然是一幅地圖,并沒有他手中的地圖詳盡,只畫了山西城外百里之地,城內(nèi)只是幾條簡潔明了的線條。 只是上面用朱墨畫上了圈。 “大人請看,就在這幾處?!被乙履凶诱f著,用手指指著上面的紅圈。 這可不是一般的鐵商,而是鐵廠。鐵廠規(guī)模宏大,造劍量也是不容小覷,這還是六間鐵廠。孫云舟看著臉色黑沉。 倒是小看寧王了,剛離開京城,就敢這般大動作。 “我吩咐的東西呢?”孫云舟從地圖上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灰衣男子。他之前下令的時候吩咐過,若是發(fā)現(xiàn)異常的鐵廠,務(wù)必想辦法從里面拿出里面的鐵樣。 灰衣男子聞言,從懷中掏出一條長鐵,放在桌案上,推向?qū)O云舟。 孫云舟拿起長鐵看了起來。這長鐵明顯是被打磨過得,經(jīng)過初加工的劍胚。 孫云舟放下劍胚,定定的看著屋門口,眼中陰暗起來。 “多派些人手去盯著,看看這些造出來的劍胚,運到哪里去?!闭f著孫云舟頓了頓,偏頭看向灰衣男子,又道:“決不能打草驚蛇。若是被發(fā)現(xiàn),就自裁?!?/br> “是!”灰衣男子垂下頭,聲音毫不猶豫。 待到兩人退下之后,孫云舟又盯著桌上的地圖看了一會兒。 寧王如今大規(guī)模的生產(chǎn)鐵劍,必定有養(yǎng)兵。養(yǎng)兵何處也還不知曉??磥砩轿鞯氖拢人氲囊獓乐氐亩?。 可是養(yǎng)兵煉劍之事,非一朝一夕能成。而春闈之事,已經(jīng)迫在眉睫。開春不久就要開始了。孫云舟將手中的地圖放了下去,拿出一張紙。 上面是臨邑城的信息。還有臨邑城知州及官員部署。 他還是決定,先去北地臨邑城一趟。 正月廿三一早,卓夷葭早早的起了床,這兩日都是陰.日.,庭院中的積雪已經(jīng)掃去。誰料昨夜又是一場雪。 清晨起身,被火盆哄了一夜的屋子暖的不行,卓夷葭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股寒風(fēng)夾雜著雪花刮進屋子。卓夷葭被吹的眼睛閉起,身后還未綰起來的青絲被吹的揚起來。 一陣神清氣爽。卓夷葭睜開了眼,看著庭院中被雪壓滿枝頭的樹。 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雪還在下,飄飄蕩蕩。知書從窗前走過,直入屋內(nèi)。 外間的紅珊聽到聲響,端著熱水進了屋子,“小姐開著窗戶可要多穿些,昨兒夜里大雪,冷的緊,可不要著涼了?!闭f著紅珊擱下手里的熱湯盆子,走到柜前拿了一件狐毛大氅給卓夷葭披上。 將披上大氅,知書就掀開內(nèi)間的布簾走了進來,“主子,北笙有消息了?!?/br> 卓夷葭轉(zhuǎn)頭看著知書,提了提紅珊披上身的大氅,“讓他在外間等我。”說著將窗戶關(guān)上,大氅還套在身上,直接出了外間。 紅珊在后頭看著卓夷葭的背影皺了皺眉。將起床批頭散面,都還沒換里衣就見男子,哎,真是。她想著,趕緊跟著卓夷葭出了外間。 卓夷葭走到外間的時候,北笙已經(jīng)站在屋里了。頭上還有沒來得及抖下來的雪,雙耳凍得通紅,眼睛里布滿血絲,嘴唇干裂無血色,一看就是在外面跑了一夜。 “主子?!北斌弦姷阶恳妮纾硇卸Y。 卓夷葭走到主位上坐下,對著一旁的紅珊道:“去倒杯茶來,要熱一些的。順便在廚房拿一個熱饃饃來。” 紅珊抬頭看了眼一臉疲憊的北笙,點了點頭應(yīng)聲“是?!?/br> 卓夷葭這才轉(zhuǎn)頭看向北笙,道:“坐吧??墒钦业搅巳耍俊?/br> 北笙坐到一旁的位置,看著卓夷葭點點頭“找到了。在臨邑城官府的地牢里有一人,身形和姿態(tài),都跟孫相皮相相似。” “查過他的底子嗎?”卓夷葭看著北笙問道。 “嗯,此人乃臨邑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