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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皇子還是公主,皇家婚事所遵從的禮儀總是繁雜而冗長,今日才賜婚,要一道一道置辦下來,再到禮部、欽天監(jiān)司儀,一般三年才能完成。 至少在今年十一月是不可能完婚的。 趙月溪回了頭,看向卓夷葭,微微一笑:“謝謝你前來告訴我。” 趙月溪的反應出乎了卓夷葭的意料,看著她一臉的淺笑,似乎這事兒并未曾影響她一般。 “你不去找卓夷旭么?”卓夷葭偏頭看向趙月溪,疑惑的問道。 “說什么呢?”趙月溪拿起線兜子里的鞋,繼續(xù)納了起來,輕聲回道。 卓夷葭看著趙月溪皺了皺眉,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 似乎,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可是你等著他,這么多年,也該讓他曉得他在你心中的分量不是?”卓夷葭偏過頭,看著趙月溪,溫和的開口說道。 趙月溪納著鞋,頭都沒有抬,只是輕輕的搖了搖:“一開始是等著他,日子久了也就習慣了。如今,也就心里還念著,往后如何,見慣了人情冷暖,我覺著,一個人也挺好?!?/br> 卓家是南商第一將軍府,武將權(quán)臣。她作為君王忌諱的懷榮王府嫡長女,如何能嫁給卓家嫡長子? 一人獨自過著的日子也是好的,心中裝著的人住在心里就夠了。 卓夷葭轉(zhuǎn)頭,看著一臉坦然,卻又無悲無喜的趙月溪,眼中帶著不解??v然她兩世為人,似乎也不能明白趙月溪心中的情感。 她孑然一身是命,趙月溪又是為何? 一時間她竟然不知要如何接話。 趙月溪也不待卓夷葭回答,只是自顧自說完后,忽而轉(zhuǎn)頭看向旁邊坐著的卓夷葭:“一生一人的日子,你想過沒有?” 卓夷葭偏頭,看向她,沒有應聲。 趙月溪忽而一笑,回過了頭:“你自然是沒有想過的?!闭f完,眼色嗔怪的看了眼卓夷葭:“我可看到了哥哥房里掛著的你的畫卷?!?/br> 一邊笑著回頭,一邊調(diào)笑道:“往后你要是到了王府里頭,可不能欺負我?!?/br> 卓夷葭的臉色變了變,而后回過頭,看向蓮兒站著的院門處,搖搖頭:“我跟他是沒有什么的?!?/br> 趙月溪一邊穿著針線,一邊笑道:“那你今兒是怎么入王府的?”趙月溪說著,偏頭看向卓夷葭,揶揄道:“王府的門可不好進來?!?/br> 外頭以保護名義派來駐守的重兵,雖不入府,可是卻嚴加看著府門。 卓夷葭看著趙月溪,而后抿著嘴,回過了頭。沒有應聲。 “他長年在北地帶兵,回京城后,卻一直未曾指婚。父王離去之前,最擔憂的就是他的婚事了。”趙月溪回過頭,一邊拉著針線,一邊緩緩道:“如今遇到你這么好個姑娘,也算福氣?!?/br> 卓夷葭聽得不由一笑,轉(zhuǎn)頭看向趙月溪:“你這個口氣倒像是我的長輩一般。” 趙月溪比她小了足足三歲,現(xiàn)在卻用長姐的姿態(tài)來說話。 “比你大可不是一點半點兒。”趙月溪自然的接過,笑著說道。 卓夷葭緩和著神色回過了頭:“那你這么大年紀,還看不清我跟趙鳳曜的關(guān)系?”說罷,偏過頭看著趙月溪。 趙月溪與卓夷涵和前世的她,三人的名號是響徹了南商。她以儀態(tài)容貌;卓夷涵以才情;趙月溪以聰慧。 當年懷榮王府中,五叔病重,趙鳳曜扣押至京,整個北地的民生和軍隊都是由她代理懷榮王整治派遣的。 能使遼遼北地得一方安隅,手段和心思也不會淺薄。入京后整日的閑情愜意和穿針引線縫縫補補,不過是表象罷了。 聽著卓夷葭的話,趙月溪手中拉著針線的速度緩了緩,也不抬頭,也不應聲,只輕聲道:“就是因為年紀大,所以看的才比你們清?!?/br> “看得越清你就該越明白我不可能跟他結(jié)兩姓之好?!弊恳妮缁剡^頭,看著園中的清塘,用手撐在膝蓋上,托起下巴,聲音淡淡的開口。 趙月溪沒有接話,只是繼續(xù)拉著手里的針線,過了會兒,她剪斷鞋面的絲線,拿起來認真的端詳了一眼:“謝謝你如此忙碌還來找我說此事。” 邊說,便將手中的鞋子放了下去。 卓夷葭轉(zhuǎn)頭,看了眼趙月溪,回過頭:“我只是想卓夷旭跟你都有個好歸宿罷了?!?/br> 趙月溪聽著卓夷葭的話,臉上很淡的笑了笑。她重新在針線兜子里拿了雙鞋子,又開始穿針引線起來。 “你的歸宿呢?” 卓夷葭依舊撐著頭拖著下巴,片刻之后,才站起身子,定定的看著一處院墻,而后回過頭掃了一眼園中,聲音輕而清晰:“枯藤、老樹、昏鴉,和大江南北的小橋流水?!?/br> 趙月溪聞言,放下手里的針線,抬頭看向卓夷葭:“其實我覺得,也算不錯的日子。” 卓夷葭回過頭,低下看了看趙月溪,笑著點點頭。 “好了,我還有事要處理,你有事差人遞信給我?!弊恳妮缈粗w月溪說道。 “去吧?!壁w月溪點點頭,將懷中的針線和鞋子放下,亦是起了身子。看著卓夷葭的身影往院外走去。 院子中的清塘中還有錦鯉在游動。初秋的天氣依舊熱著。樹上的葉子已經(jīng)接近青黃色,涼風掃過,沙沙作響。 走出院外,繞過庭院,看著遠處已經(jīng)模糊的聲影,卓夷葭挺住腳步,偏過頭,抬頭看這一樹的葉子。待人走的看不見時,才提腳繼續(xù)往前走去。 第五百三三章 禁軍排布 九月底,秋分之后,熱的沒有那么烈了。百姓們走在路上也稍微能喘口氣了。早些熟的小粟都開始收割。田間種著的梨子蘋果亦是綴滿了枝頭。 正是橙黃橘綠時分。 半個多月,卓家便已摸清禁軍的值班排布。當日便遣人來找卓夷葭稟報。 遣來的,正是卓家嫡長子,卓夷旭。 卓夷旭來的時候,北涼正在屋中跟卓夷葭說青州軍的事。攻下京城,青州十萬精兵是他們手上的底牌?,F(xiàn)在正在確定了青州軍的潛伏地點和攻擊路線。 卓夷葭跟北涼兩人在屋中,面前的桌案上擺著一張許大的地志,交談著。 房門緊閉,知畫和紅珊在門口守著。見到張副將帶著卓夷旭前來,紅珊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