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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歌疏 文案: 畫骨師x司隸校尉 畫骨師:刻骨畫像,斷奇案,出畫本。 司隸校尉:督司州軍政,掌百官刑獄。 在宋軼眼中,這世間只有兩種人:一種是好看的,一種是不好看的。 凡是好看的,即便只是遠(yuǎn)遠(yuǎn)看上一眼,那也是驚鴻一瞥,銘記終身; 不好看的,即便每天在她眼皮子底下晃悠,在她醒過神來時,還會迷糊地問一句,“兄臺,貴姓?” 作為泰康城第一美男子,豫王劉煜很后悔自己長了一張好看的臉…… 內(nèi)容標(biāo)簽: 豪門世家 懸疑推理 搜索關(guān)鍵字:主角:宋軼,劉煜 ┃ 配角:李宓 ┃ 其它:懸疑 ☆、第一章 采花賊(修) 傳言豫王劉煜雄姿英偉,豐神俊逸,身為皇帝最寵信的弟弟,十六歲帶兵,收復(fù)中原,戰(zhàn)功赫赫,十八歲領(lǐng)司隸校尉,掌百官刑獄,統(tǒng)司州軍政,如今年方二十有五,已然居廟堂至高,真正的大宋男兒第一人,難怪能蟬聯(lián)風(fēng)云榜榜首。 宋軼默默坐在橫梁上,將司隸校尉的各種豐功偉績回想了一百遍。作為漱玉齋的首席畫師,宋軼既有義務(wù)畫到劉煜的真實樣貌,又有責(zé)任為風(fēng)云榜中人考察品性德cao,是以潛伏豫王府多日,豫王的品行為人收集得差不多了,就差這幅畫。 今日終于聽聞這位豫王要回府了,于是早早便蹲在橫梁上守株待兔。 遠(yuǎn)處隱隱傳來二更鼓時,門被緩緩?fù)崎_,一點火星點燃房中燭火,燈光映射下,一男子著玄衣錦袍,身長體型與傳說中的豫王高度相似。 宋軼暗暗激動了一把,一雙眼睛在房梁上閃耀著悠悠黑光。 曹沫全身發(fā)毛,準(zhǔn)確說,從他進了這間屋子,他就渾身不自在,總覺得暗中有一雙眼睛在陰暗的角落覬覦著他的美色。整個司隸臺,除了他身形與豫王相仿,真找不出第二人,否則不用他這個文弱書生來當(dāng)這個誘餌。 這兩個月來,隔三差五便有王公大臣向司隸臺稟報有采花賊夜間潛入未婚男子房間,多是才貌雙絕之人,年紀(jì)最小者不過十一二歲,足可見其喪心病狂。 更喪心病狂的是,這個采花賊有個習(xí)慣,會給被迷暈的人換衣服,明明他可以把衣服換回來抹除痕跡,可他就是有恃無恐,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 但蹊蹺的是,至今沒人明白采花賊的真正意圖,因為所有人毫無損傷,仿佛只是被戲弄了一翻。 這樣的案子京兆尹接到幾起曹沫不知道,司隸臺可從沒消停過。是以,籌謀許久,豫王親自設(shè)下這個誘敵之計。論才論貌,整個泰康城還沒有誰敢排在豫王頭上。 曹沫佯做不經(jīng)意地四處轉(zhuǎn)悠了一圈,確定沒看到一個人,但依然心虛得緊。按計劃他是要沐浴一翻,色.誘到底,可他堂堂六尺男兒,怎肯隨意出賣色相。是以,他徑直熄燈,寬衣上床。 宋軼捏著一根筆桿子,看人在房間里轉(zhuǎn)悠了一刻鐘硬沒看上個正臉,只得心中嘆息,掏出一粒藥丸,丟進隨身手爐,一股奇異的香味飄散開來。香味淺淡,但狗鼻子曹沫卻嗅到了,心頭駭然,卻不敢動彈,深怕打草驚蛇,浪費了這大好時機。甚至為了裝得更像,他讓自己的呼吸變得沉重一點,緩慢一點,果不其然,不多會兒,便聽得一陣動靜,像是有什么摩擦過梁柱,動靜雖然輕,卻不容忽視。 能成為司隸校尉別駕從事,曹沫也是有些真本事的,單憑這聲音便已經(jīng)斷定這位并非他們想象中的神秘高手,連房梁都要用這般拙劣的手段才下得來的,身手頂多一般的小毛賊水準(zhǔn)。但他也發(fā)現(xiàn),即便是如此拙劣的手段,這只采花賊做來也淡定從容,沒有一點身為無恥采花賊的猥瑣氣息,反倒讓他嗅出了一股子優(yōu)雅氣韻。 即便是他用的迷香也是非常清新淡雅的氣味,安神助眠,這,竟也是個雅賊。 大概是出于書生的天真,之前的畏懼煙消云散,曹沫甚至想著不廢一兵一卒,自己徒手將這個采花賊給擒住,好讓趙重陽那個莽夫看看他的本事。 燈光隱隱亮了起來,他能清晰感覺到有人靠近,一縷清幽寒氣鉆進鼻孔。這距離大概不過一尺,若此刻他突然發(fā)難,極可能擒住他。曹沫凝神靜聽,準(zhǔn)備伺機而動,突聽得一個聲音觸不及防砸在耳邊。 “丑。” 這說的是他嗎? 身為司隸臺僅次于豫王的美男子,曹沫脆弱的心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這絕對是對他的侮辱,翻身蹦起,一把扯住來人。借著微弱火光,他也看清楚了面前究竟站著個什么東西。 黑衣,黑袍,抓在手里的手不但冰涼,同樣是黑漆漆的,再看那疑似臉的黑乎乎存在,竟然晾起森森白牙,正沖他微微一笑…… “鬼!”曹沫慘叫一聲,手也像碰到臟東西驟然收回。 宋軼友好的微笑被打斷,原本打算與人攀談的心思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也被掐滅。轉(zhuǎn)眼便有人破門而入,但也在那一剎那,豆大的燭火熄滅,整個屋子重新被黑暗吞沒。最后沖進來的小徒隸只感覺到一道寒氣從身側(cè)掠過,很快蠟燭被點燃,屋子被照得亮如白晝,哪里還有半個鬼影。 曹沫臉色蒼白,嘴唇哆嗦,抓過“鬼”的爪子顫抖得尤其厲害。 都官從事趙重陽環(huán)視四周,“哪里?人在哪里?” 曹沫雙眼無神地看著他,一頭散亂長發(fā),衣衫略顯凌亂,整個被采花賊蹂.躪過的生無可戀模樣。趙重陽重重拍了拍他略顯柔弱的肩膀,道:“我會為你報仇的!”說罷,領(lǐng)著一伙人殺氣騰騰地開始翻遍豫王府。 豫王府,琉璃院。 “跑了?” “這采花賊好生厲害,明明上一刻還在我床前,下一刻便不見蹤影?!辈苣挠杏嗉拢谶@位殿下面前,他表現(xiàn)得相當(dāng)鎮(zhèn)定,甚至頗具風(fēng)采,仿佛之前叫鬼的不是他一般。 劉煜身上穿著跟他一模一樣的衣服,兩人的身形的確相似,但由內(nèi)而外爆發(fā)出來的氣勢卻天差地別。此刻他頭也不抬,正站在案前揮毫潑墨,手下行云流水,豪氣干云,聽得人跑了,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若是連這樣簡單的埋伏都逃不過,又如何當(dāng)名動京城的采花賊? 半個時辰后,趙重陽氣郁地來到琉璃院稟報:“屬下已經(jīng)將整個豫王府翻了三遍,仍是不見其蹤影?!?/br> 劉煜這回終于抬頭,停手。此番布置天衣無縫,能逃脫第一關(guān)不算太難,但從屋子向外不下四關(guān),竟然都被他逃脫,這個對手有點意思。 趙重陽被這淡漠的眼神看得莫名心虛,頭垂得更低了。 “收隊,回去好好反省自身過失?!?/br> “那殿下?” “今日,本王留在王府?!?/br> 兩位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