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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心利用韓先生,又怎么會輕易讓他知道指使者是誰?何況,這種技能是他手把手教你的吧?這可也不是隨便一個人能做到的?!?/br> “什么意思?”韓延平懵了。 趙重陽拱手:“請宋先生明示。” “我的意思是,韓先生見到的那人并非什么太監(jiān)?!?/br> “那不就是韓延平說謊?”趙重陽的腦神經(jīng)當真十分簡單。 “非也!既然是大有來頭,又怎么可能讓韓先生看到他真面目,想來,他是易容了,在上林苑找不出此人不稀奇?!?/br> 趙重陽驀地醒悟,要論易容非這位莫屬。他可還記得當初為了尋找那個覬覦他家殿下美色的“宋先生”,硬生生從目擊者口中得到幾十張畫像,長相各異,連性別都不同。 任誰也不會相信那個宋先生會是這個宋先生,但趙重陽此刻是真信的。 論易容術(shù),怕整個泰康城也無出其右者。果然不愧是畫骨先生的嫡傳弟子,本事著實了得。 韓延平也意識到自己成了替罪羊,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本是文弱書生的他,氣急憤懣之下,身體都有點搖搖欲墜。 宋軼老神在在地看著他,這富家公子啊著實嬌嫩了些,這么一點風雨都經(jīng)受不住。 “韓先生可能畫出他的等身像?無論易容術(shù)何等高明,總有些地方是無法改變的,或許,我能還原出他本來面目。” 在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連守在宋軼門前那個面癱小徒隸都將視線落在了她臉上。所有人眼中都有寫著震驚,但更多的是懷疑。 “刻骨畫像我都能做到,區(qū)區(qū)一個易容術(shù)還能難倒我?” “你、你真的能?”韓延平嘴唇有點抖。 “當然。不過,我宋軼從來不會給人白白做事。若是尋常畫像,一百兩銀子足以,但是今日你卻差點害得我深陷牢獄,自然不能按尋常人算,五百兩銀子,你若愿意,這個人我?guī)湍阏页鰜?!?/br> 身邊的小徒隸抖了一下,這樣大義凌然地乘火打劫,也沒誰了。 韓延平想了想,他想的當然不是銀子的問題,而是宋軼的話有幾分可信度。畢竟自己才陷害過她,她會這么好心幫他?會不會乘機坐實他的罪名? 但眼下他已經(jīng)沒有退路,他只能賭一把。 掏出一疊銀票,親自送過去,韓延平鄭重一揖,道:“此事便拜托宋先生了。若宋先生能幫我洗脫罪名,他日,還有重謝?!?/br> 宋軼翻著銀票撇撇嘴,五百兩,這可不是小數(shù)目,這個敗家子隨手就掏了出來,自己是不是開價太低?這個時候改口要一千兩會不會不太合適? 宋軼眼珠子轉(zhuǎn)悠了兩圈,見所有人都以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有敬畏,有震驚,還有點莫可名狀的詭異。 她輕咳一聲,端了端小身板,也鄭重承諾道:“韓先生放心。宋軼定不辱使命!” 一個時辰后,劉煜一便聽趙重陽稟報事情始末,一邊繼續(xù)查看圍場地圖,仿佛只是聽到宋軼吃了只雞腿一般的尋常事。 趙重陽覺得,這等稀奇事,他家殿下應該多少表現(xiàn)出點震驚來。 劉煜聽完卻頭都沒抬,只道:“她這是在虛張聲勢?!?/br> “咦?”趙重陽覺得自己單純的腦細胞又沒能接到他家殿下的腦回路。 “派人去把孫朝紅找來?!?/br> 趙重陽不太樂意了,“殿下有何吩咐,屬下也能做到?!?/br> 劉煜放下圍場圖紙,冷淡道:“包括給宋軼守夜?” 趙重陽一凜,終于明白過來所謂虛張聲勢是怎么一回事。 “那個,男女大防還是要講究的,屬下這就去辦。” “秘密行事,別打草驚蛇!” ☆、第41章 第四十一章 對峙 我只是惜命。 虞少容跪在冰冷的地上, 眼角掛著淚珠兒,但眼睛卻并沒有紅腫,她故意抽泣了兩聲,偷眼看自己的父親,可惜, 這次, 父親似乎并不打算輕易原諒她。 她在這里已經(jīng)跪了半個時辰了, 又冷又餓, 狠心的父親卻連一口水都不給她喝。 “我不是故意推她落水的,是她自己沒站穩(wěn)!”見父親不理, 虞少容將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話又重復了一次。 “夠了!”虞泰平素驕縱她, 可不意味著能驕縱她殺人放火! 被父親一吼, 虞少容嚇得抖了抖,但一直驕縱慣了, 從來不知道低頭為何物, “陸青枝不過是個太樂之女, 還是庶出, 本就沒資格跟我們這些大族嫡貴女站在一起。還沒一點自知之明, 竟然口沒遮攔將兄長的事情在御前和盤托出, 讓兄長為千夫所指, 誣陷虞家, 她萬死難辭其罪!女兒只是一時氣急,并不是真要殺她,這也是她運氣不好, 掉進湖里!” “啪!”這一耳光極為響亮,別說虞少容了,連虞泰都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的巴掌,有一絲恍然,他,似乎從來沒打過這個孩子。 趙筠進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也愣了愣,虞少容感覺到趙筠的氣息,終于回過神來,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這回是真的哭了。 虞泰手掌收起,卻一時竟有些無措。趙筠掏出手帕替虞少容擦了鼻涕眼淚,虞少容委屈地縮在他懷里,哭得可憐巴巴。趙筠輕輕拍著她的后背,道:“事已至此,伯父責罰容妹又有何用?被司隸臺的人看見,反而麻煩?!?/br> 虞泰嘆氣,“他們兄妹倆若有你一本懂事,我也無需如此憂慮了。如今虞家今日不同往日,為夫大概也替你們兄妹撐不了幾日了。你們還這般不爭氣,教為父如何能安心?!?/br> 虞少容本來是極委屈的,但聽得父親這般口氣,突然有些被嚇到了。她年紀是小,不太懂,但這猶如交代遺言一般的語氣,讓她心頭沒來由地慌亂。 父親的身體一直不好,她是知道的,但她從來不認為父親會真的倒下。父親也不能倒下,他倒下了虞家怎么辦,她怎么辦? “阿爹……”虞少容膝行兩步到虞泰腳邊,可憐巴巴地扯著父親的衣擺,抬起帶著指印的小臉望著虞泰,虞泰一下便心軟了,嘆了口氣,扶她起來,輕輕摸了摸有些紅腫的臉頰,“陸青枝的事,就當沒發(fā)生,你先回屋,我有事跟趙筠商量。” 虞少容看了看,這次沒有任性,乖乖退了出去。 門被關(guān)上,趙筠將宋軼和韓延平那邊的事情一一稟明,自然沒有遺漏宋軼說的那件事。 刻骨畫像他是聽說過的,玄乎其玄,但似乎這是真的。宋軼能刻骨畫像,說不定她真的能還原易容者容貌。 虞泰聽完,眉頭鎖得更緊了。 “你覺得,她會不會是虛張聲勢,想借此引蛇出洞?” 常年在權(quán)利漩渦打拼,他們當然會陰謀論一翻,但若萬一是真的呢?何況,目前他們找不到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