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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都到了嫁娶之齡,少年身披戰(zhàn)甲,凱旋歸來,她和在人群中去街頭迎接,被人撞倒在他馬前。他威風凜凜坐在馬頭,而她狼狽不堪趴在地上,她不想以這般難堪的姿態(tài)與他重逢。 他跳下馬,站在她身旁,依然沒有扶她一把,只說:“你還是這般任性?”口氣有些許無奈。 明明她是后腦勺向上,他是怎么認出她的? 當時她只覺得面紅耳赤,羞憤欲死,從地上跳起來,發(fā)誓再也不要見他,可卻在聽說他要娶妻時卻著了慌。 為表他們的戰(zhàn)功,皇后親自舉行了一次游園會,邀未出閣的女子入宮游賞,其實是要給他指婚,他對每個人都溫柔以待,獨獨對她永遠面無表情,冷心冷情,不多做一件事不多說一句話。她非常沮喪,可誰知,游園會結束,他卻等在宮門口,候了她半天,他問:“你還想嫁我嗎?” 當時她眼眶發(fā)熱,使勁點頭。 “我給不了你錦衣玉食,甚至不能成為你的依靠,你要獨自面對所有事情,這樣你還愿意嫁嗎?” 只怪當時太年輕,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頭,只能靠自己她認了,她也自認為有這能力,可他娘的新婚當日紅蓋頭都要自己揭,自己脫衣服自己爬上床,哪個話本洞房當日不是夫君為嬌妻寬衣解帶溫存以待的,行個房痛哭了他竟然還敢面無表情地說做他的娘子不能太嬌氣…… 我勒個X! 她好想貼上孫朝紅的胡須去罵大街! 宋軼睜開眼,滿心滿肺的怒火無處發(fā)泄,晃眼看到掛在帳中的劉煜畫像,一爪子伸過去捏住“他”的脖子,生生將畫紙摳出幾個窟窿,這才驚覺又暴殄了天物,趕緊撫平畫紙,但這張畫還是廢了,蔫巴巴地嘆了口氣,便聽得外間李宓來敲門,說宮里來人了,請她入宮。 入宮? 宋軼一個激靈跳起來,哐地打開門,李宓癱著一張不好看的臉道:“不想去的話,我想辦法幫你回絕?!?/br> “去!當然要去!” 這般激動,李宓的臉適時扭曲了兩下。 “容貴妃你知道吧?” “皇上最寵愛的妃子?!?/br> 李宓點點頭,“大概是聽說了你師承畫骨先生,在上林苑的驚絕畫技,這才要招你入宮為她畫畫?!?/br> “給多少銀子?” “黃金百兩?!?/br> “嘖嘖,這是樁不錯的買賣,我去?!?/br> 李宓疑惑地看著她。 “怎么?” 李宓搖頭,宮中來的馬車就在外面等,宋軼即刻收拾東西出門。李宓終究還是沒忍住交代了一句,“你可不許在宮中給我惹事。那里的人,我擺不平!” 宋軼無辜地看著他,道:“我可是一等良民,從來不惹是生非!” 李宓:“……” 馬車從朱雀大街直入宮門,廣涵宮的宮女翠荷早早候在宮門口,宋軼換了軟轎一路往廣涵宮而去。途經天宸殿,看到忙碌穿梭的宮人內侍,問道:“文宬郡主現如今可是住這里?” 翠荷跟隨轎外,秉道:“正是,文宬郡主法號無塵。” 宋軼心中感慨,最后看了一眼天宸殿,卻見衛(wèi)將軍謝靖手里捧著一盆蘭花過來,前腳正要踏入殿門,里面卻迎出來一個人,將他逼得生生后退了一步,而來人赫然正是虞孝卿。 宋軼愣了一下,眼睛都睜圓了。 此刻虞孝卿穿著普通衛(wèi)尉的衣服,面無表情地看著謝靖,接過蘭花轉身進去,而謝靖則像是被人下了定身符,定定地站在殿門口。宋軼的軟轎轉過宮墻時,才見謝靖轉身離開。 宋軼突然覺得文宬郡主是喜歡上了謝靖吧,不然不會將他如此決絕地拒之門外。 廣涵宮位于寒煙湖畔,寒煙湖之所以叫寒煙湖,乃是它常年湖面凝聚著氤氳水汽而不散,下了軟轎,行走在水上回廊上,雕梁畫棟,鳥語花香,被這層煙霧一罩,頓覺入了仙境。 翠荷說,待日頭出來,水汽下沉到湖面,走在水上回廊就如走在云端一般,更是美不勝收。 光是想想那畫卷,宋軼便覺得妙不可言。 容貴妃慕容玖此刻便站在云端,一束暖陽從頭頂灑下來,整個人都度上一層金輝,逼得宋軼不得不半瞇了眼,上前行禮。 與南地的柔美不同,鮮卑慕容的美是更富有沖擊力和侵略性的,甚至有種肆意綻放的野性,偏偏容貴妃還融合了一些南地的婉轉柔美,這兩種極致糅合在一起,讓一顰一笑都能席卷著你的所有感官。 宋軼生生被眼前美人逼得氣息一滯,待回過神來時,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 容貴妃卻頗為玩味地看著她,“宋先生這好色之名,果然不是假的。” 宋軼愣。她好色是不假,但絕對不至于讓你一個深宮貴妃掛在嘴上。隨著容貴妃視線一轉,宋軼這才看見其他人。 是的,容貴妃并非一個人站在此處,她身后還站著一摞子人,只是這一摞子人都被宋軼肆無忌憚地給忽略了。 宮娥女官且不說,其中兩個男子卻是容不得忽視的,因為之一正是她有幾分交情的韓延平。而韓延平身畔的人,跟他有幾分相似,年紀卻大了一輪,正是韓延平之父國手畫師韓昭。 此時,這位老先生正饒有興致地捻著胡須含笑看她,那眼神,可怪異了,直看得宋軼這種厚臉皮都汗毛倒豎。 兩廂見禮后,容貴妃這才說道:“本宮想畫廣涵宮和寒煙湖的全景圖,宋先生能做到嗎?” 宋軼略懵,環(huán)望四周,且不說廣涵宮占地多大,這寒煙湖這煙霧繚繞的她都沒看到個邊。既然畫湖,那湖邊的東西不可能不畫,這得多大的工作量。 一百兩黃金?嘖嘖,容貴妃,你是不是太摳門了? “一百兩黃金只是定金。畫成,加倍賞賜?!辈焕⒃趯m里練成精了,一眼就看出宋軼的小心思,宋軼頗為不好意思,本還想謙虛一下,誰知容貴妃還怕難度不夠,竟然又補充了一條,“不止是景,還有景中人。” “貴妃娘娘,您是打算把宋軼在宮里關三年嗎?” 容貴妃掩嘴輕笑,“知道此事難為你了,但除了你,本宮也不知道找誰好。為了減輕你的負擔,本宮這才請了韓先生來為你助陣,你看如何?” 容貴妃一個示意,韓延平不甘不愿地上前兩步,又沖宋軼拱了拱手。 宋軼尷尬地笑了笑,這位的小心眼她可是記得清楚明白,這給她打下手的事,他怎么可能干得甘心,別到時給她添亂就不好了。 但既然是容貴妃的意思,她也不好多說什么,仔細問了她要求,聽見朱丹彩墨四個字時,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么大的圖,用朱丹彩墨,光彩墨的銀子怕都得按萬計。 “宋先生若是沒意見的話,就先四處看看,看如何取景如何布局比較妥當?!闭f罷,便著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