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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軼拱手:“即便身為女子,未必就不如男!宋軼也不會手軟!” “呵!膽識不錯,但敢說這話,便要有絕對拿得出手的實力!空口白話可是沒意義的!”都說他們野虜野蠻,可他怎么覺得這江南水鄉(xiāng)養(yǎng)出來的漢人也沒溫潤多少呢。 宋軼想了想,“為了顯得更有誠意一點,不如我們來下個賭注吧。我若贏了,隴西王便答應(yīng)我一個請求?!?/br> 膽子果然夠大。 “那若是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 “……” 慕眭被宋軼噎得吞了口涼氣,好半晌才端穩(wěn)自己的架子,“本王若贏了,本王也有一個要求,就是看看你的真面目!” 此話一出,眾人側(cè)目,像是這才注意到宋軼臉上的面具一般。讓這位摘下面具?嘖嘖,這得嚇壞多少人??? 隴西王,你實在太殘暴了! 宋軼很誠懇地看著慕眭,“大概,您是沒這個機會了?!?/br> “豫王不覺得她太張狂?”容貴妃很有閑情逸致地問下手觀戰(zhàn)的劉煜。 劉煜面色如常,“她有張狂的資格?!甭曇艉翢o起伏也毫無情緒,但卻是最大的肯定,連開元帝和臧皇后都忍不住一起看過來。 自從豫王妃故去,這世間女子便再沒一個入得他法眼,這可是頭一回。 “要不,我們也來賭一局吧?”容貴妃向開元帝提議。開元的視線忍不住在她身上粘了一會兒,欣然同意,“愛妃想押誰?” “自然是宋軼。” 開元帝又轉(zhuǎn)向臧皇后,臧皇后答:“宋軼?!?/br> 姚惠妃不等人問,便道:“兩位jiejie對宋軼是不是太過看重了,隴西王師承空竹先生,試問九州天下,南北諸國,畫技有誰敢與空竹先生爭鋒?何況,meimei早聽聞隴西王青出于藍(lán)……” “那meimei你便押隴西王吧。”容貴妃根本不等她說完便毅然打斷,姚惠妃被堵得氣息一滯,臉色青白。 臧皇后出來調(diào)和道:“押誰各憑喜好。無需計較?!?/br> 開元帝命人抬出一張案幾,分明寫了兩人的名字,在場的想?yún)⑴c的,都可以用隨身之物押注。姚惠妃很多心地觀察著這些宮娥太監(jiān)乃至朝臣的押注,竟然十有八.九都給了宋軼,而自己這邊少的可憐,若不是吐谷渾的加入,恐怕就剩她和貼身婢女幾個孤零零的押注。 朝臣慣會見風(fēng)使舵,臧皇后的選擇他們可以無視,但是這位最得盛寵的容貴妃卻是無論如何都是要討好的。 明明都是二王三恪之女,她怎么就能在這個人面前輸?shù)萌绱穗y看? 聽得這邊動靜,宋軼一直用眼角余光關(guān)注著劉煜,看他到底會押誰,結(jié)果那廝穩(wěn)坐泰山,動都沒動一下。 “看來,大宋對你頗有信心。”慕眭低頭作畫,頭都未抬一下,手下更是運步如飛,絲毫沒有停頓。 “吐谷渾使團(tuán)不也押了你?!?/br> 敢與我相提并論,你的膽子的確挺肥。 十八名佳麗,規(guī)定時間兩個時辰,可以挑選其中一兩名來畫,但最后打分卻是十八名佳麗也在其中的。 押注之后,所有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兩名作畫的人身上。慕眭運筆之快,很多人都感覺觸目驚心,視線從慕眭這邊轉(zhuǎn)到宋軼那邊,就感覺一匹肆意奔騰的駿馬換成了慢吞吞的蝸牛,無論怎么努力爬行都趕不上駿馬的步伐。 已經(jīng)有人暗自扶額,就算宋軼畫技再厲害,但是這一對比,真的遜斃了。 劉煜卻看得仔細(xì),宋軼的手筆并不慢,只是她的動作幅度小,集中落筆,范圍也小,與慕眭那走馬觀花一樣的大幅度動作,自然是不能等同的。 有了談資,這兩個時辰并不難熬。慕眭甚至提前完成了畫作,很多人忍不住好奇,已經(jīng)上前觀看。 一看,人人皆驚。如此緊張的時間,這位竟然將十八位佳麗盡數(shù)收入畫中。而且即便是如此倉促的執(zhí)筆,筆韻卻細(xì)膩深刻,每個人的形態(tài)勾畫入微,看過的人只能用三個字來形容自己的感受:快、準(zhǔn)、精! “真乃神筆也!” “不愧是空竹大師弟子!” 吐谷渾各個昂首挺胸,為他們的王驕傲不已。 韓延平只瞟了一眼便像是受到了打擊,再不敢看第二眼,深怕自己會喪失對畫畫的所有驕傲和熱情。 開元帝領(lǐng)著臧皇后等人下來,不住點頭感慨,這邊贊賞之情還未表達(dá)完,那廂便聽得姚惠妃道:“這么長時間,你就只畫了這點東西?人呢?” 眾人望過去,只見宋軼嘴里叼著一只筆,左手拿著三支,畫畫的右手捏著兩支,兩廂交替,筆在指尖美妙地旋轉(zhuǎn),讓人只覺得她的手指好細(xì)長好漂亮,仿佛天生為這種作畫方式而生的。 但是,手指再細(xì)長再漂亮也不能扭轉(zhuǎn)她此時的頹勢。 圍觀的所有人都看到,宋軼面前的畫紙上,只有景沒有人。 說好的美人圖,尼瑪最后只剩下幾朵花。 “呃……該不會是以花喻人吧?這未免有點投機取巧!” “輸?shù)眠@般難看,不應(yīng)該??!” “我的鐲子,那可是我娘親留給我的,現(xiàn)在能拿回來嗎?” 此話一出,所有押宋軼的人都后悔了,眼睛看向那方堆滿東西的案幾,恨不得能乘人不備,去把自己的賭注偷回來。 “那個,今天誰坐莊?” “皇上?!?/br> “……” 所有人頓時xiele氣,皇上坐莊,他們哪里敢偷? 就在此時,一直坐在自己位置上巋然不動的豫王,從腰間取下玉佩,面無表情地放在了宋軼的名字上。 眾人:“……” 或許,還有轉(zhuǎn)機吧?大概…… 慕眭走到近前,看著宋軼不停交換畫筆,很快他便看出了端倪,宋軼右手捏著的兩支之中,由始至終都有一支未曾換過,而那支看似應(yīng)該畫出最多筆墨的畫筆,所落之處竟然是空白…… 對,是空白! 慕眭一下懵了。他從來不會輕視對手,即便這個對手看起來很弱,即便他認(rèn)為有信心贏過他,但也不表示他會忽視對方的能力。 面具擋住了宋軼的面容,但從她的眼神能看出她心無旁騖的專注。 他相信宋軼絕對不會隨便留白給他看,這空白一定別有用意。 正在此時,截止的鑼聲響起,宋軼的筆最后落下一個空白點,長出一口氣,直起身子。 “這,就完了?”容貴妃看著她,這個家伙該不會是想讓她丟臉,故意這樣干吧?可是,輸了可是要摘下面具的,她總不會想借此恢復(fù)真容吧? 宋軼收好筆,笑道,“的確完了?!?/br> 所有人面色怪異地回到自己的位置,為了公平,那廂有人將兩幅畫卷在眾人面前展示出來,一幅美人圖,出神入化,一幅景物圖,雖然運筆有神,但是,一個美人也無,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