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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現(xiàn)? 這個詞對于開元帝而言無疑是有巨大吸引力的。 “進來!” 開元帝滿懷期待地看著劉煜,劉煜卻兩手空空上前一躬身,“臣弟可否請皇上再次移駕琉璃閣?” 這個弟弟想故弄什么玄虛?開元帝一直怕他來替臧皇后求情,因為若是他求情,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回隱忍怒火,委曲求全,還是盛怒之下,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決定,所以,即便此刻答應(yīng)見他,也是防著這一手的。 “給朕一個理由?!?/br> “難道皇兄不想知道容貴妃墜崖的真相?” 真相?難道他親眼所見并非真相?開元帝突然對這個新發(fā)現(xiàn)有了期待。 “希望你不要教朕失望!” 兩人沒有叫任何隨從,甚至還故意避開了其他人的耳目,從后窗出去,繞花園小道到琉璃閣。 開元帝不明所以,“你這是在避誰?”朕出個門有必要鬼鬼祟祟的嗎? 劉煜答:“此事不宜外人知道?!?/br> 若是換個人,開元帝都要懷疑是不是要乘機殺他奪位,故意掩人耳目,但是是劉煜,他毫不猶豫地跟著他往前走,終于踏上琉璃閣,他都會下意識地看一看是不是被人跟蹤了。 沒看到后面有人,卻看到前方有人,而且不止是一個。 朦朧月色下,似乎他似乎又看到慕容玖了,知道是幻覺,這次他率先搖了搖頭,想把這個幻覺甩開,可再睜眼時,幻覺不但沒消失,適應(yīng)黑暗的眼睛反而看得更清晰了。 “玖兒?” 開元帝剛反映過來,“慕容玖”對面站著的人一箭射過去,箭尖剛離弦便帶上了火苗,刺啦啦向慕容玖心臟射去。 慕容玖中箭,那一夜的事情重演,她身子后退,被一座窗戶擋住,但窗戶能透過火光,將她的身影照得很清楚,接著就是她墜落下去的身影。 明知道這可能是假的,開元帝還是沖了過去,依然只看見掉下去的火星,遠(yuǎn)得他怎么也夠不著。 開元帝良久才回過神來,恍然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其實,這伙的并不是容貴妃,而是一幅畫?!焙诎抵杏腥嗽谡f話。 開元帝四周張望,壓根沒看到人。 宋軼晾了晾小白牙,溫馨提示:“我在這兒?!?/br> 開元帝終于從旁邊的柱子后方辨識出一個漆黑的人影。突然有點不知道說什么好。薛濤收起箭矢走過來行禮,開元帝擺擺手,沖劉煜說:“跟朕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 劉煜便將容貴妃請宋軼畫像以及發(fā)現(xiàn)的諸多蹊蹺一一稟明,“用繩子和鉤子支撐起那幅畫,然后真人在畫后作出動作,在這根柱子的地方,真人便可以躲開,著火的畫像被線吊出欄桿,要么是線被燒斷,要么是怕火勢燒不到,而被斬斷。由于當(dāng)時又很多人沖過來,所以上面吊畫像的人不敢輕舉妄動,才留下了證據(jù)。大概,她認(rèn)為沒人能想到這個手法是以,也沒有刻意冒險來毀滅證據(jù)?!?/br> “你的意思是……”開元帝真的激動了,在煎熬了兩天一夜,如地獄般的生活之后,他竟然得到這個消息。 他握著劉煜的肩膀,又是激動又是憤怒,“你、你怎么現(xiàn)在才告訴朕?” 劉煜無奈道:“皇兄似乎并不打算見我,如果沒摸清容貴妃詐死的方法,就算告訴你,你也未必會信吧?”說不定還會認(rèn)為是我為臧皇后脫罪,故意弄出來的把戲,“何況,能真正以假亂真,從任何角度看都是容貴妃本人的畫像,也不是一時半刻能夠畫出來的,這多虧了宋軼?!?/br> 說道這個開元帝更沒好氣了,“若不是她畫出這么個鬼東西,朕的愛妃也不會詐死?!?/br> “皇上,你這就不厚道了?!彼屋W不滿地啟口,“若非如此,容貴妃很可能是真死了!” 開元帝猛地一震,瞬間明白什么,但是他并不愿意接受這個事實,所以干脆選擇忽視,反而避重就輕說道:“這個伎倆竟然沒人發(fā)現(xiàn),著實令人意外?!?/br> “不是沒人發(fā)現(xiàn)?!彼屋W說,“容貴妃之所以會選擇這里,便是因為這兩排落地大窗,足夠掩飾兩側(cè)視線。而正面,任何一個親自看到畫像燃燒的人應(yīng)該都能看出畫像跟真人的巨大差別?!?/br> 開元帝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你是說……” 宋軼毫不留情地接過話頭,“是的,皇后娘娘知道,在她射出那一箭時,她大概就已經(jīng)看出來了。” 開元帝差點沒被這個消息擊倒。 “那日,臣弟記得,隴西王是緊隨皇兄沖過去的,他站立的就是柱邊位置。臣弟查過,十多年前,慕眭去北地時,受過容貴妃搭救。皇兄是要留要放,臣弟都會尊重你的決定?!?/br> ☆、第六十六章 翌日, 風(fēng)和日麗, 吐谷渾請行, 浩浩蕩蕩的隊伍站在湯泉行宮的前殿cao場上。 慕眭留下十八名佳麗,卻帶走了一個翠荷。當(dāng)然,他也想帶走宋軼,但宋軼晾著小門牙拒絕了他。 臨行前, 慕眭送給她一塊腰牌,說:“別弄丟了哦,在吐谷渾, 有這塊腰牌你可以像螃蟹一樣張牙舞爪地橫著走。如果想好了, 來找我。我還記得欠你一個請求?!?/br> 宋軼委婉表示,“你若真過意不去, 給我黃金萬兩,這筆賬就此勾銷!” “要錢沒有,要人, ”慕眭拍拍自己結(jié)實的胸膛, “這個位置一直為你留著,記得來用用!” 開元帝親自送行, 送到十里亭,看著遠(yuǎn)去的隊伍, 他說:“朕若留下她,是不是在逼她真的死一回?” 隊伍所有的人向前,前頭卻有一名侍衛(wèi)突然出列,轉(zhuǎn)頭, 看向這邊,開元帝的眼圈陡然一紅,腳下意識地跨出一步,卻又生生被拉住。 夠了!牽扯了十三年,真的夠了! 他該放她自由了! 那侍衛(wèi)轉(zhuǎn)回頭,揚起馬鞭,騎著馬的她英姿颯爽,像他第一次見她時,躲避逃兵,還能騎得這般漂亮。 宋軼吊兒郎當(dāng)?shù)刈隈R車上,看著歸隊的侍衛(wèi)裝扮的慕容玖,諷刺道:“還是舍不得吧?” “你很會奚落人。” “我是覺得你真是活該,你自己要走就走,為何要拉她墊背?你不覺得陰損了點嗎?” “其實,在那之前她就看出來了?!?/br> “啊?” “畫像的血跡在左邊,本來我也想設(shè)計她射中我左邊,結(jié)果棋輸一著,中了右邊,你畫的畫像的確可以以假亂真,但是她不可能看不出那血跡差異?!?/br> “所以,她是故意當(dāng)著皇上的面射殺了你?”果然…… “沒錯。我想要測試皇上對我的心意,大概,她也是這樣想的吧。所以她不但沒有揭穿我,還真的如我所愿,將最后一支箭射過來?!?/br> 慕容玖口中竟然有一絲微不可查的遺憾。大概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