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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這弟弟,兒時也是十分活潑好動的。十三歲那年,頭一回帶兵出征,降服一個部落時,不小心被俘。那部落以女人為尊,部落首領(lǐng)喜好收集各種年輕美貌的少年郎。聽聞還有一幫子女臣,十分豪放。阿牧被俘一月有余,待我?guī)П绱瞬柯渚瘸鏊麜r,人都變得呆木了。自此,話也少了,還不喜歡女人近身?!?/br> 聽得此話,不止沮渠牧臉色青白,連武威公主臉色也十分難看。 沮渠摩卻像是未察覺,反而繼續(xù)說道:“他十六歲時,父皇送了幾名美女給他,都被他完璧歸趙。想來阿牧是沒遇上自己喜歡的女子吧……” 武威公主尷尬地喝了一盞茶,李宓趕緊岔開話題,將僵硬的氣氛稍稍打破。少頃,武威公主起身,“宮里還有事,本公主先回宮了?!边@回她沒招呼沮渠牧,李宓趕忙送人,王玉龍看了這對兄弟一眼,也跟著去送駕,轉(zhuǎn)眼屋里就剩得兄弟倆。 沮渠摩心情甚好地端著茶,慢慢品著,“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知道你的那些過往,就算武威公主喜歡你這張臉,也不過將你當(dāng)男寵罷了。你真的甘心?” 沮渠牧沒有說話,此刻他臉色已經(jīng)恢復(fù)如常,就像根本聽不出沮渠摩的侮辱一般。 沮渠摩冷哼一聲,起身欲走,突然聽得身后人說,“那次被伏擊,是你設(shè)的計吧?這筆賬我會與母親的血債一起取回來?!?/br> 沮渠摩回頭,沮渠牧依然是那張平靜無波的俊美臉頰,仿佛那話根本不是他說的一般。沮渠摩好想現(xiàn)在就將這個小白臉?biāo)槭f段,但是他還得忍一忍,等皇位到手,他可以慢慢的仔仔細(xì)細(xì)地折磨他,直到他咽下最后一口氣。 沮渠摩離開,沮渠牧并沒有立刻走,反而端起茶,慢慢品起來,眸光斜斜地朝暗格這邊射過來,宋軼感覺頭皮一麻,正不知如何是好,沮渠牧卻又放下茶盞,起身走了。 宋軼大出一口氣,感覺背后都汗?jié)窳?。只是這濕意似乎不是她,而是透過某個混蛋的胸膛浸潤過來的。 宋軼不滿地回頭,“喂,可以出去了?!?/br> 男人眼色晦暗不明,嗓音暗啞,“親一口?!?/br> 宋軼神經(jīng)驀地一顫,該、該不會? 她又感覺了一下身后那硬挺之物,那個郁悶啊,恨不得將這個混蛋咬一口。 “自己解決!” 男人面無表情,答:“我試了,下不去!” 宋軼:“……” 雖然只是被親了一口,但宋軼感覺自己身上全部侵染上那個混蛋的氣味兒,讓她萬分別扭?;伧梓肱_匆匆洗漱了一翻出來,看到劉煜也剛洗漱完,帶著一身的男性魅惑力朝她走來,宋軼跟受到驚嚇的兔子一般,趕緊說道:“請保持三丈距離?!?/br> 劉煜頓步看她,幽怨的氣息滲透面具逸散出來,如無形的網(wǎng)將她裹纏。 宋軼慫,“那兩丈吧。” 男人走過來,“我最多接受三尺?!?/br> 宋軼:“……” 辰時末刻,那位送匾額的皇子殿下姍姍來遲。爆竹炸響,所有人前去迎接。 魏帝失而復(fù)得的皇子拓跋佛貍,滿平城誰不想看看?宋軼也特別想看看,可當(dāng)看到那張熟悉的臉,她覺得大概自己昨晚沒睡好,今早起床方式也有點(diǎn)不對。 她回頭看了看劉煜,又看了看李宓,再看了看見過楚流云的所有人,似乎,大家都挺平靜,于是她也挺平靜地看著楚流云頂著拓跋佛貍的頭銜朝她走過來。 眾人相互見禮,一點(diǎn)看不出異樣來。 楚流云……哦,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拓跋佛貍才對,命侍衛(wèi)給漱玉齋掛上牌匾,視線從宋軼身上游走到劉煜身上。 不得不說,這個混蛋著實(shí)大膽。即便他戴著面具,可他好歹是跟北地打過幾年仗的人,與多少人正面交鋒結(jié)過仇,哪里是一張面具就完全遮擋得住的?可這個混蛋就是這樣肆無忌憚地站在這里,愚弄著所有人的智商。 劉煜的眼神分外直白:與其替我cao心,不如替你自己cao心一下。 楚流云可是廣平王府的一員悍將,跟仇池、北涼和北魏都打過仗。他這張臉一樣很多人記憶猶新,誰教他幾個月前還在西北橫行無忌的,這轉(zhuǎn)眼搖身一變成了北魏皇子,也著實(shí)讓人傻了眼。 圍觀的王孫貴胄中,有兩個認(rèn)出他來的,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應(yīng)該是眼花了吧,或許只是長得像的而已,可這樣的美人,要長得像,這得是多高難度的事情啊!城 劉煜將人群中的議論聽得清清楚楚,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拓跋佛貍面不改色,不承認(rèn)也不否認(rèn)。 對街酒樓,臨街雅間中,太子拓跋勵無巧不巧碰到王玉龍等人,正好一起坐下來看看漱玉齋的熱鬧。 “皇上讓三皇子給漱玉齋送匾額,可是想借漱玉齋的手為三皇子造勢?”王玉龍故意試探道。 拓跋勵不屑地看了一眼,“不過一個漱玉齋而已,只會舞文弄墨,能有多大能耐?”他只相信握在手里的兵權(quán),鐵蹄刀劍打下來的江山。文人墨客,除了會搬弄是非,還能做什么? “可漱玉齋能在江左攪動一翻風(fēng)雨,未必在北魏就不能,還是應(yīng)該防上一防的。” 拓跋勵瞥他,“我知道你嫉恨江左滅了你王家滿門,那些不成氣候的東西,本太子可不放在心上!不過跳梁小丑而已,也無需本太子親自出手?!?/br> 既然這位說到這份上,王玉龍也不好再說什么,拓跋勵可不是個心胸寬廣之人,他既然這樣說,還可以過來看熱鬧,定是有其他人代他出手。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街頭便出現(xiàn)一隊(duì)人馬,王玉龍一看為首那人,頓時了然。不虧是太子殿下,挑唆這人出馬,嘖嘖,這回有漱玉齋受的了。 伴隨著那些人靠近,濃烈的尸臭味兒,刺激著所有圍觀百姓的鼻粘膜,他們自動讓開一條道,得以讓漱玉齋門前的人一眼便看清楚。 宋軼瞇了瞇眼,開張大吉,沒見帶著尸體來找茬兒的! 再看為首之人,嘖嘖,還真是個不能拒絕的主兒??! 拓跋琿,北魏廷尉,拓跋皇室宗親,在北魏,這是宋軼頭一個想將之收錄的人。驍勇善戰(zhàn),為人正直,有仁愛之懷。若要說他在北魏的地位,就如劉煜在南宋掌控司隸臺的地位一般,是個令世家大族敬畏的角色。 拓跋琿一出現(xiàn),拓跋勵便笑了,王玉龍也跟著笑了,這位最是不屑這些只會舞文弄墨的人,甚至曾當(dāng)著滿朝文武痛斥文人誤國。漱玉齋這種拿根筆桿子攪風(fēng)攪雨的存在,最是遭他忌諱。 這位連皇帝的龍鱗都敢逆,哪會忌憚區(qū)區(qū)一個初來乍到的漱玉齋?誰出來攪局都沒拓跋琿有說服力。 “聽聞漱玉齋畫骨先生能刻骨畫像,能還腐尸生貌,廷尉拓跋琿特來求教?!?/br> 看似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