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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紅?” “噓——” 宋軼趕緊四周張望,確定沒人注意到這邊,又重新坐回琴臺,裝模作樣重新?lián)崞鹎賮?。而此刻的琴聲沒有先前的煩躁雜亂,顯得十分輕快愉悅,向來不通琴韻的孫朝紅立馬便明白了她的心情,于是一張俊臉端得十分高冷。 “我來就是通知你,你被人盯上了,小心王贊?!?/br> 宋軼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這你就別管了!彈琴,琴聲都亂了!多難聽!” “咦,幾日不見,孫神捕都懂得賞琴了,不錯不錯!”宋軼一邊調(diào)侃,一邊將琴聲調(diào)正,孫朝紅往她頭頂?shù)臉滂旧弦惶?,手枕著腦袋,像是準備睡覺。 曾幾何時,她們也是這般,她坐在下面撫琴,而孫朝紅躺在樹杈上睡覺,那似乎是在她動手報仇之前的事。明明不過一年的時間,卻恍若隔世。 一曲畢,宋軼選了一首她曾經(jīng)喜歡聽的,又悠悠揚揚地彈奏起來。 時間在指尖流淌,琴聲在花條間婉轉(zhuǎn),有些東西變了,比如她們的身份,但有些東西大概永遠也不會改變,比如她們之間的情誼。 劉煜一直關(guān)注著這邊的琴聲。都說琴聲最能反映一個人的真實內(nèi)心,毫無疑問,宋軼之前的琴聲是煩躁的,雜亂無章的。而現(xiàn)在,這種舒緩悠揚,卻是無比暢快的。 劉煜非常多心地去沮渠牧的房間看了一眼,那個混蛋此刻乖乖地坐在屋子里畫畫,這是李宓交給他任務,畫畫本,作為在漱玉齋寄宿的酬勞。 除了這個混蛋,那還有誰能挑逗起那個小家伙的興致? 拔拔錦厘和拓跋琿都不可能,難不成,是那個楚流云出宮了? 劉煜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徑直沖到宋軼彈琴的地方,宋軼方圓百尺沒一個人,他狐疑地看了一眼她頭頂,因為離得太遠,所有視線被紫藤花條阻擋,根本什么都看不見。但紫藤花下,宋軼嘴角微翹,那一副甜蜜幸福滋味,看得劉煜酸水都要吐出來了。 他猶如一頭猛獸,警戒地,小心翼翼地靠近獵物,連宋軼都沒發(fā)覺多了一個人。又一曲完畢,她很自然地問道:“還想聽什么?” 回答她的不是孫朝紅的聲音,而是劉煜一聲“呵呵”。 宋軼猛地睜大眼,惶恐地往頭頂上看,慶幸的是,孫朝紅已經(jīng)不知道何時離開了,不幸的是,那個混蛋離開了,沒忘記留點東西做紀念,而這東西還是一件男子的衣袍…… 孫朝紅,你個天殺的混蛋! 宋軼僵硬地將腦袋轉(zhuǎn)過來,看著劉煜,劉煜眼中紅光閃爍,“那個jian夫是誰?”誰特么讓你笑得這般春風蕩漾的? “沒、沒人!” 這個混蛋,證據(jù)確鑿,竟然還敢跟他睜眼說瞎話! 劉煜真的爆了,宋軼感覺到他額頭青筋都炸開了,她本能地想逃,結(jié)果沒逃出三尺遠,便被人捉住了腰,大手一提,瞬間天旋地轉(zhuǎn)。 喬三剛過來,便遠遠看見自家主子,不顧光天華日,竟然抱著宋軼朝屋里走,那急切模樣,實在是像極了餓急了的公獸,當即他便眼觀鼻鼻觀心,當什么都沒看見。 半個時辰后,宋軼努力地往床下爬,全身酸軟,欲哭無淚。劉煜饜足地撐著腦袋,斜臥一側(cè)欣賞著她爬床的姿勢,待她終于爬到床邊沿,大手一揮,一把將人扒拉回懷里,揉揉她蔫達達的呆毛,不滿地說道:“你這是什么表情?我又沒對你怎么樣,至少,你現(xiàn)在衣服都還穿在身上!” 宋軼看著說要與她坦誠相見的男人,到此刻,身上還□□,就在腰間搭著半截薄被擋住關(guān)鍵部位,再看看自己一身,衣服的確是在身上不假,但是,尼瑪,你能找出一尺長的完整地方嗎? 男人似讀出了她眼中的哀怨,“我只是摸了你幾把,衣服破成這樣,真不能怪我!” 宋軼默默地嘔了一口血,翻身,繼續(xù)往床下爬,她再也不要跟這個無恥的男人說話了,嗚嗚…… “你不知道這個姿勢更誘人么?” 宋軼身子一僵。 劉煜俯身過來,熱絡的胸口貼住她的后背,誘惑道:“告訴我,那個男人到底是誰?”你勾搭的那些野男人里面到底還有誰是我不知道的? “她真的是孫朝紅啊……” “呵呵!這都編得出來,真當我傻?” “……”宋軼真的要哭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贊是個精明人, 送來了請?zhí)? 卻沒送來那十萬兩銀子。 算算時間, 離約定的半個月還差了個兩三天,宋軼也自認為漱玉齋的名聲足夠響亮了,尤其是在滎陽鄭氏和范陽盧氏那兩位的人物傳記出來之后,很多人都期待著自己能被收錄進, 因為只有進了的人才有可能進入風云榜,成為首屈一指的麒麟之才。 氣氛醞釀出來了,他卻不交銀子, 嘖嘖, 宋軼不得不多想一想。 “他是不是想賴賬?” 宋軼問劉煜,劉煜將她扒拉到腿上坐下, “幫我易容?!?/br> 請?zhí)前l(fā)給她跟畫骨先生兩個人的,這當然也在情理之中,只是, “上回王玉龍就懷疑你身份, 要揭你的面具。這次未必不是鴻門宴!” “所以才要叫你替我易容。若是鴻門宴,就正好讓他死了這條心。身形相似的人多了, 我與他們父子多年未見,他們也最多就是懷疑, 卻是沒有確鑿證據(jù)的,否則,以王贊急功近利的個性,早向魏帝邀功去了。” 宋軼覺得此話甚是有理, 仔仔細細給劉煜易容了一遍,兩人攜手去了王府。果不其然,王玉龍也在,并且親自出來迎接他們,首先對那日的魯莽道歉。 雙方打著哈哈也就一笑帶過了。宋軼斜劉煜:看吧,果然沒安好心! 劉煜暗中捏捏她爪子: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見機行事。 整個府邸,明里暗里埋伏了不少人,但又都是王家自己的人,劉煜不動聲色,由了王贊將他們領入包圍圈。 雙方在花園中水榭坐定,劉煜才啟口道:“王大人如此厚禮相迎,在下惶恐啊?!?/br> 王贊和王玉龍面面相覷,厚禮?他們可沒什么厚禮? 劉煜撿起桌子上一顆蠶豆,指頭一彈,蠶豆嗖地一聲鉆進水榭旁的假山洞xue中,一聲痛呼應聲傳來,劉煜看著王家父子不說話。 王家父子臉上變了數(shù)變。 “這水榭四周明著有六名侍衛(wèi),暗中少說也有二十名,不知道如此大禮所為何故?” 王贊臉頰尷尬地扯了扯,他自認為這些人夠隱蔽了,竟然都沒逃出此人法眼,果然是不可小覷的對手。 “畫骨先生既然知道此處有埋伏,為何還與我來到這里?” 劉煜帶著面具的臉十分淡定,“因為我也想知道這究竟是個什么原因,我漱玉齋與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