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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你怎么還沒睡?”歐陽琛的語調(diào)微沉,帶了幾分不明顯的無奈和不悅,顯得很兄長。 陶夭聲音低低:“就睡呀。” 歐陽琛又說:“很晚了,關掉燈趕緊休息?!?/br> “哦?!?/br> “是不是睡不著?”歐陽琛說了兩句,也不曉得突然想起什么,聲音驀地溫柔許多,輕聲問。 “有點?!碧肇灿X得,她今晚真是非常難以入眠。 歐陽琛嘆氣:“拉上窗簾,關掉燈,躺在床上閉著眼,放空一下思緒,慢慢就睡著了?!?/br> 陶夭:“……” 從未想過,有一天被人教著如何睡覺。 她窘迫又抱歉,十分配合地說:“我知道了。我這就睡,你早點休息吧,晚安。” “去吧?!睔W陽琛發(fā)話。 陶夭有些尷尬地掛斷了電話,重新躺在床上。 沒幾秒,關了燈閉上眼,慢慢數(shù):“一個程牧、兩個程牧、三個程牧、四個程牧……” 男人或冷漠或溫柔的面容在她腦海里閃過,她慢慢閉了眼。 沒一會,陶夭睡著了。 她還是沒拉窗簾,那輪明月越來越高,皎潔的亮光透過落地窗投入室內(nèi),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 朦朧光線里,她眉眼舒展,微抿的唇角好像流露出笑意。 —— 夜色漸深。 酒吧里卻非常熱鬧。 權(quán)新的襯衫解開了最上面兩個扣,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顯露出一種放蕩不羈的懶散意味。 他臉色陰沉到極致,看著倒在茶幾邊的趙沁兒。 真他媽找死。 第一次有人這么玩他! 他們權(quán)家雖然和六大豪門沒法比,卻也已經(jīng)躋身香江新貴之列,平時他出門,怎么著也被客客氣氣稱呼一聲權(quán)少。 這次卻栽了這么一個跟頭,顏面掃地。 幸虧他沒有出現(xiàn)在歐陽琛面前。 昨天晚上,趙沁兒找了他,他送花送項鏈,陪著看電影用西餐,最后,趙沁兒不勝酒力,喝醉了。 他有意為之,她半推半就,兩個人滾上了床。 首富家的孫女兒跟了他…… 他當時有多么得意,眼下就有多么狂躁。他如何能想到,眼前這眉眼和歐陽大小姐有幾分相似的女生,不過是個跳梁小丑。 趙沁兒在發(fā)布會之前向他坦白了,說歐陽家找錯了人,昨天吳騰飛過來就是為了告訴她真相,可她因為愛上他,貪戀他給的溫暖,沒辦法開口,一拖就到了今天。 愛上他? 麻了個痹的…… 能別說這些讓人惡心想吐的話嗎? 可她好歹還和歐陽家沾親帶故,他留了個心眼,讓他幾個跟班陪著她找了進去,結(jié)果倒好,幾個人一直被扣到了十一點才出來。 權(quán)新重重地吐出一口氣,惡狠狠說:“二百萬,給你兩天時間,少一分我他媽弄死你!” 他語調(diào)冷漠殘酷,趙沁兒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這人根本不是她認識的那一個。 昨晚還柔情蜜意地占有了她,說什么第一次見面就覺得她楚楚動人,眼下一天而已,翻臉比翻書還快。 “權(quán)新,我……” “呸。權(quán)少的名字也是你叫的?”邊上一個男生直接一腳踢倒她,陰陽怪氣說,“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你這貨色,給我們權(quán)少提鞋都不配好嗎?一股子婊氣?!?/br> “閉嘴!”權(quán)新沒好氣地打斷了他。 他昨晚剛上了這人,聽見這話能有好臉色就怪了。 為他出氣的那一個神色訕訕地看了他一眼,笑著說:“息怒息怒。我這不是實在看不慣么,咱們幾個統(tǒng)共兩百萬呢,被她三言兩語哄沒了!尤其她還冒充人家歐陽大小姐,這不是找虐嗎?” 話落,男生無奈地嘆氣,神色間還有一些古怪。 這權(quán)少腦子被門夾了。 前兩天竟然能對這么一個貨色溫柔款款,隔夜飯都要吐了好嗎? 真是的。 虧得他跟著損失了十來萬。 他們幾個家里都比他差一些,父親都是富一代,節(jié)儉得很,平時生活費根本不充裕好嗎?! 真是有夠倒霉的。 男生憤憤想著,抬腳又在趙沁兒小腹上踹了一腳,蹲下去惡狠狠地問:“什么時候還錢啊,說!” 趙沁兒能說什么? 她算看明白了,這些人沒一個善茬。 她不說話,邊上一個女生抽完一根煙,氣急敗壞地踩了她一腳,罵道:“問你話呢,啞巴了?” “你問她頂什么用,她把錢都給那老太太了?!鄙嘲l(fā)上,另一個男生煩躁地說了一句。 室內(nèi)陡然一靜,其他幾人回頭看了他一眼。 對啊,錢在老太太那里! 他們怎么沒想到? 那老太太能用的了二百萬,指定都偷偷摸摸地存著呢。 權(quán)新俯身在煙灰缸里摁滅煙頭,冷著臉問趙沁兒:“你們家那老不死的潑婦呢,在哪?” 趙沁兒身子一抖:“她已經(jīng)回老家了。” “地址!” “我……我寫給你?!壁w沁兒忙不迭從地上爬了起來。 老不死那里的確有二百萬。 只要權(quán)新他們出馬,肯定有辦法能把錢弄回來,這樣一來,也就彌補上她這個大窟窿了。 她起碼不用逃離香江。 離開香江,沒了進入娛樂圈的機會,她一切都完了。 她不能離開香江。 歐陽琛話已經(jīng)說得很明確,她也不能再去找陶夭了,事到如今她還有什么不明白,這一切,都是歐陽琛給她設了一個局。 歐陽家那一個看似溫潤如玉的二公子簡直可恨! 他找人動動嘴皮子而已,讓她人財盡失,欠了一屁股債,還陷入到眼下這般走投無路任人踐踏的境地。 他說得很清楚,這件事不許去sao擾陶夭,以后盡量少出現(xiàn)在她面前,這件事便就此揭過。 若是她執(zhí)意而為,他肯定有的是辦法對付她,她還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這世界上怎么有那么一種人。 趙沁兒想想都覺得恐慌,徹底打消了去找陶夭的念頭。 邊上有人扔了個手機給她。 趙沁兒連忙輸入老家詳細地址,聲音顫抖地提醒他們:“那個,老太太喜歡把東西藏在床頭那個大紅木頭箱子里?!?/br> “權(quán)少?!币粋€男生拿了手機遞給了權(quán)新。 權(quán)新抬眸瞥一眼,點點頭,朝趙沁兒輕啟薄唇:“你可以滾了。” 趙沁兒:“……” 一顆心如墜冰窟,她咬牙起身,出了包廂。 胸腔里翻滾著洶涌的恨意。 ------題外話------ 夭夭:“程叔叔,我要睡覺了?!?/br> 她二叔:“扎心了?!?/br> 夭夭:“你自己挑吧,他們四個都沒有女朋友?!?/br> 歐陽四少:“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