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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緒雜亂,她暫時不想回病房,要去透透氣。 馬上到五月,八點多的氣溫也比較適宜,樓下花園里尚算安靜,她可以一個人坐一會。 陶夭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歐陽瑜沒打電話,估摸著吃飯也沒那么快上來。 “砰?!彼紒y想,走得快了點,不知怎么地就和迎面而來一個人撞了正著,眼冒金星。 “對——”陶夭話到嘴邊戛然而止。 周宛平蹙眉看著她,一臉不悅:“你怎么在這?” 陶夭:“……” 蘇瑾年還沒出院? 她也輕輕地擰起眉頭,冷淡地說:“這醫(yī)院姓蔣不姓蘇,更不姓周,你管得有點多了吧?” 周宛平火氣冒出來,斥責(zé):“你這孩子怎么說話呢?我們家瑾年因為你出了事,我先前說你幾句錯了嗎?犯得著記恨至今?” 陶夭:“?” 她一頭霧水,突然發(fā)現(xiàn)周宛平身側(cè)還站著一個女孩。 女孩大約二十出頭,長發(fā)披肩顯得很文靜,相貌不至于讓人眼前一亮,可是圓臉蛋襯著大眼睛,分外乖巧。 陶夭心里有了猜測,忍不住笑了笑,不咸不淡地說:“幾天不見,您還是這么會演戲?!?/br> 周宛平臉色驟冷,側(cè)頭說:“彎彎,我們走?!?/br> 云彎彎愣一下,連忙說:“哦。” 話落,她跟著周宛平上樓,走到了樓梯拐角,沒忍住回頭看了一眼,視線里已經(jīng)沒人了。 “那是歐陽小姐嗎?”收回視線,她問。 周宛平臉色還沒緩和,低聲說:“什么歐陽小姐,就是個沒教養(yǎng)的丫頭。一邊迷得你蘇哥哥暈頭轉(zhuǎn)向一邊在男人堆里左右逢源,娛樂圈能有幾個好姑娘呢?” 云彎彎拘謹?shù)匦α艘幌拢骸拔矣X得她很漂亮?!?/br> 周宛平氣笑了:“紅顏禍水?!?/br> 話落,周宛平又覺得自己臉色太難看,聲音柔和了些,笑著說:“幾年不見,我們彎彎都長成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變?!?/br> “阿姨您倒是一點都沒變,還和以前一樣年輕?!痹茝潖澛曇粜⌒〉卣f。 周宛平看著她靦腆的樣子,心下更喜歡了。 這丫頭是她看著長大的,文弱秀氣,乖巧得很。她比瑾年小一歲,高中畢業(yè)前出國學(xué)美術(shù)去了,眼下剛回來。 剛才一見面就試探地提起了陶夭,心思一眼望到底。 也罷了。 總比陶夭強。 自己那兒子眼下死心眼得很,今天突然不出院,想來也是因為知道陶夭在這醫(yī)院里,真是氣死個人。 周宛平壓抑著內(nèi)心的郁悶,領(lǐng)著云彎彎到了病房。 蘇瑾年坐在床邊看手機,眼見兩人進門,朝著云彎彎扯出一個笑容,還算禮貌地打了一個招呼。 云彎彎將手里的花籃放下,問他:“感覺怎么樣了?” “挺好的。”蘇瑾年笑容淡淡。 云彎彎點點頭,似乎在一時間也沒話了。 周宛平在跟前著急得很,搭話說:“彎彎剛回來就過來看你,你這手機能不能放下一會,和人聊聊天?” 蘇瑾年放下手機,抬眸看向云彎彎:“聊吧?!?/br> 云彎彎:“……” 病房里氣氛陷入詭異的尷尬之中,云彎彎沒能待多久,心情實在不好,找借口離開了。 周宛平氣急敗壞地看著蘇瑾年:“你這怎么說話呢?朝彎彎撒什么氣?人家特地來看你的!” 蘇瑾年聲音淡淡:“我喜歡的你不喜歡,你喜歡的我也不喜歡?!?/br> 周宛平一噎,甩手離開病房了。 —— 樓下花園里。 云彎彎看到了陶夭。 那姑娘比她還小兩歲,頂著個男生頭,靠在長椅上吹風(fēng),花園里的燈籠著她素凈的臉,讓人有點移不開視線。 她走了過去。 陶夭連個余光也沒給她。 云彎彎想了想,聲音小小地說:“能聊聊嗎?” 陶夭:“……” 這句話莫名地耳熟。 她突然想到了葉蓁蓁,直接站起身,面無表情說:“不能?!?/br> “我想問點蘇哥哥的事情……” “無論你想問誰的事?!碧肇仓苯哟驍嗨曇舻卣f,“我都沒興趣,也沒義務(wù)告訴你。” 話落,她直接抬步上樓。 云彎彎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地咬緊了唇,委屈至極,大眼睛眨巴兩下,眼淚掉了下來。 “不好意思讓一下?!边吷?,有人撥開她腳步匆匆地上樓了。 —— VIP病房里。 程牧看著來人微微一愣。 男人神色有些凝重,一本正經(jīng)說:“事情有點出乎意料。我覺得還是先讓您看看比較好。” 他奉命出去查秋麗那邊的人物關(guān)系,原本由徐東負責(zé)。 程牧沒接文件夾,若有所思問:“牽扯上東子了?” “是夏蔚藍。”男人說。 ------題外話------ 這個節(jié)奏,泥萌覺得快不快?(⊙o⊙)… ☆、217:她睡覺喜歡蹬被子【一更】 晚上,八點半。 徐東將黑色路虎駛?cè)胲噹臁?/br> “回來啦?”他勾著車鑰匙剛走上臺階,家門被人從里面打開,夏蔚藍清秀白皙的小臉露了出來。 徐東微微一愣,問她:“怎么跑出來了?” “聽見聲音了?!毕奈邓{抿著唇,乖乖地答了一句。 徐東攬著她往里走。 這個動作讓她惴惴不安的心情變得平靜許多,好像隨風(fēng)飄揚的風(fēng)箏,感覺到了那一頭男人牽扯的力道。 徐東是昨天半夜接了個電話走的,說是程老板出了車禍。 那場車禍的緣由,她心知肚明。 原本已經(jīng)決定孤注一擲了,可徐東一走,她整個人再也睡不著了,翻來覆去,驚懼擔(dān)憂。 她和徐東基本是一見鐘情。 那一場英雄救美后頻繁見面,很快接吻上床,到后來,私定終生,找了日子回國領(lǐng)證。 那時候,哥哥已經(jīng)死了,可是她不知道。 她哥哥比她大十幾歲,一直全國各地跑做點小生意,而她,也被他以工作忙碌無暇照顧為由,想辦法送給了別人收養(yǎng)。 隨著年齡增長,兩個人能見面的日子更屈指可數(shù)。 她習(xí)慣了。 習(xí)慣了獨自求學(xué),也習(xí)慣了每個月卡上定時多出來的金額,同時,還習(xí)慣了周圍那沉默話少的幾個人。 司機、保鏢、廚娘、女傭…… 他哥哥總共派了六個人陪著她在國外念書。 她不喜歡被束縛的感覺,可反抗了幾次都沒得來什么結(jié)果,時間一長,也就放任自流了。 遇上徐東的那天,跟著她的那幾個都突然回國了。 她是在聯(lián)系眾人無果以后,含著郁悶怨氣直接和徐東領(lǐng)了結(jié)婚證,根本沒想過,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