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他一張臉被墨鏡遮了大半，卻仍舊非常奪人眼球。

    近兩年最最人氣的偶像小生，饒是何歡不怎么喜歡看電視，也在青年拿下墨鏡的第一時間將他認(rèn)了出來。

    蘇瑾年？！

    她看著謝靈兒，流露出見面后第一個錯愕神色。

    沉默在空氣里蔓延。

    許久，蘇瑾年的目光從謝靈兒緊繃的臉上收回，他抬眸看向了何歡，聲音溫和謙遜地問：“您是靈兒的表姐吧？”

    靈兒？

    何歡反問：“孩子是你的？”

    這句過分直白的話讓他微微怔了一下，心里涌起的羞愧和歉疚情緒太重，他勉強(qiáng)地維持著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神色，請求說：“很抱歉。能有地方讓我和她單獨說幾句話嗎？”

    何歡定定地看他一眼，又看一眼自從他出現(xiàn)后就不再吱聲的謝靈兒，微微頷首，淡聲說：“行吧，跟我來?！?/br>
    三個人進(jìn)了門診樓，到了個醫(yī)生休息室。

    蘇瑾年目光隨意地掃過，曉得謝靈兒這表姐是個牙科醫(yī)生，不知怎的，莫名地松了一口氣。

    “就在這談吧，我在外面。”何歡將臂彎里的白大褂隨手搭在門后，看著謝靈兒說。

    “好?！?/br>
    “謝謝您?！?/br>
    何歡露出一個淺淡笑容，出門去。

    房門關(guān)上，僅有兩人的辦公室頓時逼仄起來。空氣足足凝滯了好幾秒，蘇瑾年拿了張椅子放到謝靈兒身側(cè)，輕聲說：“你坐著吧?！?/br>
    謝靈兒看他一眼，坐到了椅子上。

    蘇瑾年四下看看，給自己也拽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說是坐，他其實就占了半張椅子，一條腿支在身側(cè)，一只手微握拳抵在腿面上，面色凝重，一副并沒有拿定主意的樣子。

    他不開口，謝靈兒也不主動開口。

    隔了幾秒鐘，謝靈兒聽見他出聲問：“我能抽根煙嗎？”

    “嗯?！敝x靈兒沒什么意見。

    蘇瑾年從褲兜里掏出煙盒，起身想去邊上抽。剛起身又覺得不妥，就算這孩子不要，他也不該在孕婦跟前抽煙，尤其他這逃避的態(tài)度這么明顯，怕是會惹得女生傷心。

    他隨手將煙盒裝了回去，重新坐到了椅子上。

    平心而論，謝靈兒長得挺漂亮，是那種一看便知出身很好的長相和氣質(zhì)，皮膚也好，白而嫩滑。不知怎的，他突然想到了那一晚，他的瘋狂和女生手腳并用的拍打推撓，以及，那般讓人窒息的快感。

    她是第一次……

    縱然他沒有過這方面的經(jīng)歷，某些方面卻也能憑直覺和本能感知，也因此，有些話越發(fā)地難以啟齒。

    謝靈兒甚至能聽到他紊亂的呼吸聲。她嘆口氣，主動開口說：“過去了就算了。我當(dāng)時進(jìn)去了就察覺不對，原本也不該主動地往你跟前湊，說起來，我自己也有點責(zé)任?！?/br>
    這話讓蘇瑾年越發(fā)地?zé)o地自容，他定定神抬眸說：“我知道你什么也不缺。可如果不彌補(bǔ)，我良心難安。眼下事情已經(jīng)到這一步，我也沒辦法做任何辯解。你想要什么，或者說你想要我怎么樣，都行?！?/br>
    “都行？”謝靈兒被他這句話逗笑了，反問說，“如果我說要你現(xiàn)在就娶我呢？”

    “我可以。”蘇瑾年沒猶豫。

    謝靈兒定定地看了他一眼，除了那一夜，這是兩人距離最近的一次?？赡且灰共粫缘檬遣皇撬桃鉃橹旧蠜]怎么睜開眼看她，眼下對視，他漂亮的桃花眼里滿是復(fù)雜情緒。

    真誠、羞愧、歉疚、迫切、忍耐……

    唯獨沒有愛。

    謝靈兒偏開視線：“我開個玩笑。我已經(jīng)決定了不要孩子。至于彌補(bǔ)，我的確沒什么想要的?！?/br>
    “你今天做手術(shù)？”許久，蘇瑾年低聲問。

    “嗯，等一會做?！碧K瑾年能問這話，便是曉得她先前電話里在說謊，謝靈兒也沒有刻意隱瞞，據(jù)實以告。

    蘇瑾年喉結(jié)輕滾，突然又問：“會害怕嗎？”

    會害怕嗎？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突然將謝靈兒的心弦撥動，她無聲地喘口氣，低著頭，淡淡地笑著說：“有一點，不過應(yīng)該沒事。我表姐說了，這不算什么大手術(shù)，過程也就幾分鐘而已?！?/br>
    蘇瑾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謝靈兒驀地抬眸，四目相對，她看著他眼睛，聽到他用一股子柔和的嗓音問：“你喜歡我嗎？你要是喜歡我，或者并不想流掉這個孩子，我可以負(fù)責(zé)，也可以保證，很快娶你，這一生對你好，照顧孩子?！鳖D了一下，他又說，“有些事我不想也騙不了你，我現(xiàn)在對你是沒有感情的。可如果你愿意，我會試著了解你，努力愛上你，爭取當(dāng)一個好丈夫、好父親。”

    這是他能做到的最大彌補(bǔ)。這一點，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謝靈兒眼眸低垂，看著他握著自己的那一只手，語調(diào)悠悠地問：“那一晚，無論是誰，都能得到這個結(jié)果吧？”

    蘇瑾年默了一瞬，坦言說：“我假設(shè)不了。”

    謝靈兒抽回了自己的手，她抿著唇想了一下，開口要求說：“如果你真的無法安心的話，我們可以試試在一起。畢竟發(fā)生了這種事，我也不想以后被未來夫家嫌棄?？捎袀€前提……”她看著蘇瑾年說，“我打胎的決定不會變?！?/br>
    “可以?！碧K瑾年點點頭。

    這時，兩道輕輕的敲門聲傳來，何歡在外面喚：“靈兒?！?/br>
    謝靈兒起身將門打開，抬眸說：“好了?！?/br>
    何歡的目光落在旋即起身的蘇瑾年身上，淡聲問：“說出什么名堂了？”

    謝靈兒抿唇：“去住院部吧?！?/br>
    這意思何歡自然明了，她沒再多問，帶著兩人往住院部方向走。到了之后，蘇瑾年去單人病房里等，她則帶著謝靈兒做了幾道檢查，將人一直送到了手術(shù)室門口。

    手術(shù)室里，燈光明亮。

    謝靈兒一手抓著床沿，眼見邊上醫(yī)生豎起針管，咬牙閉了眼。

    麻醉之后，應(yīng)該不會疼的吧。

    －－－－－－題外話－－－－－－

    昨晚上耳朵里面進(jìn)了個蚊子。

    我輾轉(zhuǎn)反側(cè)半個多小時，給婆婆說：“一個蚊子飛到我耳朵里面去了?！保ㄒ驗槔瞎罱殞氂址磸?fù)發(fā)燒，所以阿錦回老家?guī)滋?，晚上婆婆陪睡。?/br>
    婆婆睡眠很淺，聞言起來幫我看耳朵。

    挖耳孔、打手電、棉簽蘸水掏，折騰了半天，睡下了。

    結(jié)果睡了一會，阿錦覺得蚊子還在，然后婆婆覺得她視力不好，跑出去叫公公來幫我看。

    大半夜的，公公拿著手機(jī)手電在客廳里給我照了半天，說：“看不見。是不是最近沒休息好耳朵有嗡嗡聲。”

    公公回去睡了。

    阿錦和婆婆又折騰半天，累到睡著。

    早上起來，婆婆問：“耳朵現(xiàn)在撒感覺？”

    阿錦：“……沒感覺?！?/br>
    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