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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走了。 齊雨瀟從后視鏡里看了看,開車的是個年輕人,并不是葉城的老司機。她的目光微移,又落到了副駕的汪宇上。 “你跟葉城多少年了?” 大約也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話,汪宇愣了下才轉(zhuǎn)過身子:“到今年是第六年了?!?/br> 這么久了? 齊雨瀟想起來,好像從一開始她認(rèn)識葉城的時候,汪宇就在他身邊。 她微微一笑:“這么久了?沒想過跳槽嗎?” “沒想過?!笨赡苡X得自己的回答有些冷淡,汪宇又補充了句,“葉先生對我們很好,我沒想過要跳槽。” 齊雨瀟注意到他的稱呼由“葉總”變?yōu)榱恕叭~先生”。 “看得出來,葉城很信賴你。”她話鋒一轉(zhuǎn),“這次香港的事情很棘手嗎?” “……是有點麻煩,但可以解決?!?/br> “那天的會議是什么情況?” 汪宇到底訓(xùn)練有素,他禮貌地打著官腔:“您不必為公司的事情多慮?!?/br> 齊雨瀟想從他嘴里問不出個什么,微微頷首,轉(zhuǎn)過頭去看窗外的景色。 司機將車停在了車庫,汪宇將齊雨瀟帶進了葉城的辦公室,“您稍等,我去會議室跟葉總匯報下。” “好?!?/br> 時隔多年,她再次踏進這個空間。 除了電子設(shè)備的更新?lián)Q代,他的辦公室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齊雨瀟在客座上落座,手托著下巴撐在扶手上。隔著寬大的紅木辦公桌,從她的這個角度看去,葉城的座椅椅背很高,在落地玻璃窗前背著光,形成一片巨大的陰影。 他何嘗不是在這里,于她的心房投下一片巨大的陰影。 那種糟糕的感覺又籠罩住她的心神。 齊雨瀟來不及細(xì)想,只聽背后的房門“喀噠一聲”被推開。 可能是因為沒有收拾好心情,她急忙用笑語掩藏:“你這個位置風(fēng)水不好啊,后面沒有靠山……” 齊雨瀟轉(zhuǎn)過身站起來,笑容凝結(jié)在唇畔。 她沒想到葉城旁邊還有人。 是薛亞陸。 還好不是其他人。 齊雨瀟暗自松了一口氣。 葉城挑挑眉。 “我開玩笑的?!彼嗞扅c點頭。 薛亞陸倒沒意外看見她,笑著與她寒暄,“也不見得,阿城做事的確不需要靠山?!?/br> 齊雨瀟不置可否,笑了笑。 葉城解開外套的扣子,走過辦公桌,跟她說:“再等我一下?!?/br> “那行,我就先行一步了。”薛亞陸微微頷首,與他們告別。 齊雨瀟跟著葉城去了車庫,司機為她拉開車門。 她在后座坐定,看葉城摁了摁眉心,似乎有些疲憊。 “真的這么嚴(yán)重?”齊雨瀟咬了咬下唇,“連薛亞陸都驚動了?” 葉城一愣,見她一臉擔(dān)憂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想到哪里去了?!彼焓炙砷_領(lǐng)帶,銳利的眼眸帶著無奈,“他順路過來問我賽馬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br> “賽馬?” “嗯,我在香港養(yǎng)了一匹賽馬?!?/br> 齊雨瀟鬧了個烏龍,有些窘迫,吶吶地“哦”了一聲。 葉城倒有幾分好奇:“這么擔(dān)心?” “不是的。”三言兩語說不清楚,齊雨瀟有些胸悶,轉(zhuǎn)過頭去看車外的街景。 葉城沒有勉強追問,換了個話題,“晚上想吃什么?” “你決定吧?!?/br> 他伸手安慰地攬了攬她的肩,“日料怎么樣?清淡一點?!?/br> 葉城帶她去的,是一家很小眾的日料店,但卻是出了名的味美價高難排隊。 身著和服的服務(wù)員,彎著腰為他們引路,待兩人坐定,又彎著腰退出,輕柔地合起木門。 屋外是袖珍山水的庭院,日式水車有條不紊地運作著,水聲淅瀝,反倒更顯院內(nèi)的清幽。夕陽早已落去,連晚霞都淡了,像被清水揉洗過的,只余一抹淺淺的姿態(tài)。 齊雨瀟側(cè)身往屋外探了探,只見一片天朗氣清,角度十分取巧,視線開闊,竟看不到一棟高樓。她坐回榻榻米上,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還有人敢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做文章。” 葉城嗯了一聲算作認(rèn)同,“靜態(tài)投資回收期大概在8年左右,在餐飲業(yè)算得上奇跡了?!?/br> “這你能算出來?”她有些驚訝,“你認(rèn)識老板?” “只是很簡單的算法而已?!?/br> 雖然他說得謙遜,但齊雨瀟不禁有些佩服,這男人的確是個中翹楚,尤其是在他的行業(yè)領(lǐng)域。 木門很快又被推開,服務(wù)員為他們上菜又魚貫而出。 葉城顯然不想繼續(xù)這個話題:“你嘗嘗這家的天婦羅,味道很不錯的。老板以前在東京最有名的天婦羅餐廳工作?!?/br> 雖然經(jīng)營人和地點均有所改變,但老板仍舊沿襲最初的料理方案,不提供天婦羅醬油,改以自制鹽與檸檬汁取代,試圖把外界影響降至最低,以保持食材最為純正的滋味。 “挺好吃的?!饼R雨瀟嘗了兩口,放下了筷子,“這次去香港,事情還順利嗎?” “做生意有賺就有虧,哪有穩(wěn)賺不賠的道理?”葉城見她胃口不好,反過來安慰她,他倒是很坦然,“不必再想我的事了?!?/br> 齊雨瀟對于資本運作顯然不太了解,葉城深入淺出地跟她解釋:“當(dāng)時簽署的對賭協(xié)議有問題。” 她很詫異:“這種事不用經(jīng)過你同意?” 他抿唇一笑,但仍有問必答:“獨立運行的分公司,不必事事問我。” 葉城何嘗不明白她的心結(jié),特意補充道,“再者,對方有備而來,即便當(dāng)初交由我處理,也未見得可以躲過一劫?!?/br> “可是,”齊雨瀟頓了頓,“要是那天開會,及時出了公告,股票就不會暴跌了對不對?” 葉城看她的眼神,非常認(rèn)真,他沒有回避:“對。但那也與你無關(guān),明白嗎?是我自己的問題。” 齊雨瀟抿著唇,不說話。 他索性挑明緣由:“我跟他們之前有些過節(jié),這次對方有備而來,對公司銷量的分析很據(jù)前瞻性,甚至對公司主管人的性格和私人經(jīng)歷都了如指掌。輸給他們,不算丟人?!?/br> 齊雨瀟聽出端倪:“原來是有人尋仇?” “不算?!贝蟾攀怯X得她得用詞太過江湖,葉城笑了笑,“最多算是打擊報復(fù)。” “還有這樣的事?你惹上什么麻煩了嗎?” 他點了點頭,跟她一一解釋。 當(dāng)初葉城回國創(chuàng)業(yè),完全沒有依靠家里的幫助,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身后站著美國最大的風(fēng)險投資公司。 葉城畢業(yè)去華爾街,從投行最普通的實習(xí)生做起,短短五年,一路順風(fēng)順?biāo)龅胶匣锶恕?/br> 而后他回國成立自己風(fēng)投公司,有部分原始資金便來自于美國的合作伙伴。中國市場的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