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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起眼睛,從指縫間望去,只見天空澄凈,一碧如洗,萬里無云。 葉城跟在她后面慢悠悠地走過來,蹲在她前面,陰影籠罩著她。齊雨瀟睜開眼,笑盈盈地看他,語氣有說不出的滿足:“我從來沒見過草原,真是太美了?!?/br> “夏天去□□更漂亮?!?/br> “已經(jīng)很好了?!彼軡M足。 這草原一望無際,遠遠延至天邊,而長空萬里,遙遙與大地相容。這如此廣袤的世界,使人的心胸也不得不為之一洗,又是悵然又是浩然。紅塵俗世的三千煩惱,早已被拋于腦后,湮滅無蹤。人在這天地之間,恰如螻蟻般渺小,何苦汲汲營營,爭名逐利。而這一生不過佛祖拈花一瞬,又哪里容得下那么多的恩怨糾葛,愛恨情仇? 葉城見齊雨瀟神色有些恍然,說:“餓不餓?快起來,下午帶你騎馬?!?/br> 聽他這么說她倒是一下子來精神了,翻身就坐起來,險些撞到他:“真的?那還等什么,快走!” 葉城被她拉著向車子走去。上了車,他繼續(xù)往前開。眼前的路,只是一般的鄉(xiāng)間土路,一到下雨只怕泥濘不堪,今天雖然天晴,但路況也不算好,齊雨瀟坐在副駕卻感覺相當(dāng)平穩(wěn)。順著小路一直向前,大概又過了半個小時,漸漸看見有群居的蒙古包。點點白色在草原上格外醒目。 葉城把車開進蒙古包的大門,隨意停在一邊,拿著東西帶她下車。 有個穿著白色T恤的男子,遠遠看見來車,就迎了過來,他朝葉城二人點點頭,滿臉笑容,熱情地問:“是北京的葉先生吧?來,跟我來,我家就在前面!” 那蒙古漢子帶他們走到一座較小的氈房前,撩開門簾子,讓兩人進去,他朝外面喊了兩句蒙古語,不一會兒,一個小姑娘就端著一個托盤進來了。 蒙古漢子說:“還沒吃午飯吧?特意給二位準備了手抓羊rou和奶豆腐?!彼荒樧院?,“這羊可是我們自己養(yǎng)的,吃青草飲河水長大的,味道相當(dāng)鮮美,你們在北京城可吃不到這門地道的味兒!” 齊雨瀟見小姑娘低著頭,悄悄望著葉城,就問主人:“大哥你這姑娘長得真漂亮,幾歲了?” 蒙古漢子說:“這是我二丫頭,在承德讀書呢,放暑假才回來。烏日娜,快跟阿姨說說?!?/br> 烏日娜看看她阿爸又瞧瞧葉城和齊雨瀟,羞澀極了,小小的身子一擰就跑出了氈房。 蒙古漢子說:“哎呀,我這二丫頭膽小,二位別見怪?!?/br> 葉城一笑:“哪里?!?/br> 齊雨瀟將整個房間環(huán)視一圈,誠心地主人夸贊:“大哥,您這房子可真漂亮!” 蒙古漢子爽朗大笑:“姑娘你喜歡就好。那二位先吃飯,休息一下,等會太陽沒這么毒了,我?guī)Ф或T馬去!”說著就走出了氈房。 齊雨瀟拉著葉城,瞪著個眼睛問他:“咱們今天住這兒嗎?住蒙古包?” 葉城說:“你想住這兒?” “是啊!” 他故作為難:“恐怕不行?!?/br> “啊,為什么呀!難道還要開車回去么?那多累呀,就住這兒好不好,我還沒住過蒙古包呢?!?/br> 葉城摟過她:“真想住這兒?” 齊雨瀟望著他猛點頭。 “一會看你表現(xiàn)?!彼銖娝煽?。 后來齊雨瀟才知道,葉城早就包下了氈房,不過是故意逗她。 兩人吃了午飯又休息了一會,等太陽沒那么毒了,跟住的近一些客人一起包了個導(dǎo)游去塞罕塔。 導(dǎo)游小姐帶著鴨舌帽,揮著小旗子,將大家集中起來講解: “……塞罕塔重建于2006年,為仿古建筑,七層八角,塔座高4米,塔身高42.8米,跨度21米,內(nèi)設(shè)步行梯和電梯,能同時接納100人登塔觀光。塔內(nèi)壁畫出自當(dāng)?shù)禺嫾抑?,每幅畫均配有相?yīng)的佛學(xué)知識介紹,也是一處難得的初級佛學(xué)殿堂……” 同行的人里有個活蹦亂跳的女孩子過來用胳膊肘蹭齊雨瀟,小聲說:“我聽說這很靈的,一會要拜拜嗎?” 齊雨瀟搖搖頭:“我是無神論者,” 葉城淺笑攬過她的肩:“入鄉(xiāng)隨俗?!?/br> “就是,就當(dāng)來給土地公公上供了!”女孩子笑嘻嘻地說。 齊雨瀟跟著他們進了景區(qū),導(dǎo)游點完人數(shù),用小旗子指了指賽罕塔,繼續(xù)介紹: “大家往這邊看,這就是“塞罕靈驗佛”所在地。傳說清康熙……”年紀不大的導(dǎo)游將傳說故事娓娓道來,最后不忘提醒大家說,“據(jù)說你有什么心事,燒上一柱香向佛爺許個愿,是非常靈驗的呢。如果您也想在此為家人和自己請一炷香,求個全家平安,事業(yè)順利,在您的右手邊有請香處,大家可以自便?!?/br> 葉城帶她請好香,進了內(nèi)殿。他低斂眉目,燃香禮拜。 齊雨瀟看著葉城做得有板有眼,還取笑他:“沒想到堂堂三少還信這些?!?/br> “有的事的確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他倒不以為杵,“然而人世間總有的事是使盡渾身解數(shù)也無濟于事?!?/br> 齊雨瀟被他繞口令一樣的話糊弄住,她看了看同來的游客皆人手一柱香,轉(zhuǎn)頭又見他雙手合十的虔誠模樣,若有所思。 也是呢,如果靠努力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又哪里會有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呢。 她端詳著手里靜靜燃燒的香,香氣如絲線般輕輕騰起,余身化為白色的灰燼。 一寸相思一寸灰。 不知怎么忽然想到這句詩。 經(jīng)歷這樣多的波折,最終牽手的竟是身邊的他,看上去是那樣不可思議。也許,前世今生,真有所謂姻緣天注定吧。 齊雨瀟悄悄偷瞄葉城閉著眼的側(cè)臉,也閉上眼在心底默默地許愿。 其實,早就過了希望愛情一帆風(fēng)順的年紀,然而這一次就讓她再奢求一個小小的心愿吧。也許相愛很難,但從今往后,愿他們一生一世一雙人,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 睜開眼,發(fā)現(xiàn)葉城正注視著她。他伸手將她額間的碎發(fā)挽至耳后,輕聲問她:“許了什么愿?” 她嫣然一笑:“也無風(fēng)雨也無晴?!?/br> 他一愣,隨后笑著吻上她與自己十指相扣的手,回道:“道是無晴卻有晴。”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猜葉城許的什么愿?嘻嘻 ☆、第 72 章 從塞罕塔回到蒙古包,蒙古漢子牽出了馬正等著他們。齊雨瀟不會騎馬,一副躍躍欲試地樣子,蒙古漢子說:“騎馬好學(xué)的很,我們蒙古人打從娘胎出來就會騎馬!這馬可通人性了,你叫他上哪兒他就上哪兒!” 烏日娜牽著一匹小母馬,扶著她坐上去,烏黑的眸子望著她還有些害羞:“jiejie,你抓好韁繩,我牽著你走,別怕?!?/br> 倒是葉城干凈利落地翻身上馬,牽著韁繩,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