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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烈的恨意。方易問:“所以是怎么回事?”葉寒從包里掏出一塊圓形的小玻璃片,隔著玻璃片觀察惡靈。“……這些都是不完整的靈體?!比~寒說,“少了些東西?!?/br>正想問他究竟少了什么,身后的山路上傳來一聲驚呼。兩人回頭,看到一個老婆子站在另一頭,慌張地朝他們招手?!盎貋恚】旎貋?!別走過去!”方易立刻認(rèn)出她就是昨天坐在方家門口剝豆子的老人。兩人向老人走過去。老人拍著胸口,驚慌不已:“方易……你不要過去,千萬別過去……那個地方太臟了?!?/br>“張媽。”方易說,“那里以前住的什么人?”老婆子詫異地看著他:“你……你不記得了?”方易只好再把車禍的那一套說辭拿出來。老人信了,堅持不許兩人逗留,帶著他們往回走。“你居然不記得了,以前和羽仔關(guān)系很好的啊?!崩先苏f,“也只有你和他能說得上話?!?/br>接下來的十幾分鐘里,老人口中說出來的往事完全顛覆了方易之前對詹羽的印象。十幾年前,張宏志還是個半大孩子,方易自然更加小。隔壁村的詹羽已經(jīng)名聲在外:不說話,脾氣古怪,最大的特點是死不了。大人小孩提起他都是一臉畏懼和好奇。詹羽就僅僅是死不了而已,完全沒有任何傷害別人的能力,人們在他身上嘗試過很多方式,試圖令他呼吸停止,但沒有一次奏效?!坝鹱心懿荒芩馈背闪怂麄儫嶂杂懻摵蛯嵺`的一個游戲。那一年春天,方易跟著張宏志和幾個同村的孩子上山摘果子。他們在山路上遇到了詹羽。詹羽也是出來摘果子的。這座山上野花野果很多,充饑或作零嘴都很合適。張宏志早就聽大人們說過詹羽的事情。水淹、火燒、折斷手腳,都無法讓他死去。十幾歲的孩子起了惡念,他們將詹羽團(tuán)團(tuán)圍住。抱著一捧果子從坡上滑下來的方易只看到表哥和他的朋友們圍成一圈,對圈中的那個人拳打腳踢。有孩子從旁邊抄起了成人拳頭大小的石塊。方易害怕地大叫,手里的果子掉了一地。張宏志等人把詹羽打了一頓之后從山上推了下去。死了嗎。死了吧。他們大聲議論,有幾個一直不太敢動手的孩子指著山下那一大灘血發(fā)出尖叫,轉(zhuǎn)頭就跑??謶值那榫w終于抬頭,張宏志和其他的孩子也慌忙跑了,只剩方易一個站在崖邊,呆呆看著山下緩慢蠕動的詹羽。“他很疼!表哥!”方易回頭大喊。張宏志頭也沒回,一溜煙地逃了。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誰都不知道,方易一直不說。只是那天晚上方易回來的時候,他身上那件新的外套不見了。張媽幫他洗澡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他指甲縫里都是干了的血,嚇得不行。幾天之后,張媽偶然在后山看到方易和詹羽并排坐著說話。詹羽身上穿著方易不見了的外套,藍(lán)色的衣服上還能看到洗不干凈的血痕。兩個孩子坐在石頭上又說又笑,吃的都是方易從家里偷偷拿出來的零食。“你常常偷表哥的零食拿給羽仔吃,被你表哥打過好多次哦?!睆垕尡獗庾欤澳銈冞€幫我拔花生,不過拔多少就吃多少,一地都是花生殼?!?/br>方易默默地在張媽身邊走。他需要時間消化這個事實。張媽和奶奶是姊妹,但對方易并不親??捶揭滓荒橌@訝,老人猶豫一會,又說了幾句。“你不記得也好,羽仔人太怪?!睆垕屨f,“他性格不行,不懂人情。你對他好,他對你不會好。他這樣的人沒有心的,你記得讀初中的時候跟他吵架的事情嗎?唉喲,當(dāng)時他的表情,嘖嘖,一點都不像個十幾歲的孩子,像是想吃人?!?/br>方易訥訥道:“我都不記得了?!?/br>這時葉寒在身后插了一句:“張媽,你不怕詹羽?”老人笑笑:“怕什么?怪胎嘛,我們家也有?!?/br>方易心頭一跳,正想再問,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片混亂聲音,似是有人在吵架。三個人已經(jīng)快走回方家,昨日才剛剛見過的幾個熟悉臉孔在前方的路口大吵。張宏志的未婚妻站在一邊大哭。張宏志捂著腦袋,蹲在地上發(fā)抖。方易停了腳步,拉著葉寒的袖子:“惡靈,在前面?!?/br>“看到了?!比~寒說。張宏志臉上被罐子砸過的地方一片烏黑,有東西從發(fā)黑的地方鉆出來,一圈圈纏著他的身體。☆、遺物(5)“都爛成這樣了不去醫(yī)院還拖什么!”“去?。∧憷グ?!現(xiàn)在能走么!”二舅沖二姑吼,“女人都走開!”張宏志臉上烏黑一片的地方已經(jīng)潰爛,從額角一直往下巴延伸,創(chuàng)口擴(kuò)大了好幾倍,血rou都翻了出來。方易走近后很是吃驚:張宏志臉上原來的傷口絕對沒有那么大。二姑看到他,立刻竄出去抓住不放:“都是你……都是你砸了宏志……”葉寒把方易往自己身后拉:“我能解決,你們讓開?!?/br>【系統(tǒng)提示,前方五十厘米處監(jiān)測到惡靈一只,惡意值600。警告:惡靈正在侵占人體,惡靈正在侵占人體?!?/br>方易復(fù)述給葉寒聽,葉寒嗯了聲。眾人還圍在張宏志身邊,二姑和他的未婚妻不肯離開,看葉寒的眼神仿佛看一個敵人。“我是來救命的?!比~寒示意她們看張宏志的臉,“左眼已經(jīng)不行了?!?/br>張宏志蹲在地上念念有詞,方易看到他腳下的地面透出幾股黑氣,緊緊纏著他的腳。張宏志已經(jīng)神志不清,嘴半張著,口水一直往下滴。纏在他身上的那東西察覺到方易的目光,從張宏志肩上抬起頭,盯著方易。那是一條蛇。……蛇?!蛇形的惡靈?惡靈不都是人么!方易一下沒反應(yīng)過來。葉寒已戴上手套,伸手靠近那條蛇。蛇昂起頭,口一張,猛地噴出一股黑氣。葉寒手指一攏,黑氣被他團(tuán)在手里,轉(zhuǎn)了幾圈之后就散了。那蛇顯然吃驚,縮了縮腦袋,長身一退,霎時間縮回了張宏志的身體里。張宏志腳下的幾股黑氣也同時縮回去,他晃晃身體栽倒在地,翻著白眼暈過去了。葉寒脫了手套,對呆站在一邊的人說:“抬回去吧,現(xiàn)在這里不好解決?!?/br>幾個人跑上來,把張宏志背在背上就往家里去。二舅顯然沒想到方易這個朋友還有這么一手,看葉寒的眼神明顯變了。他跟兩人說了張宏志身上發(fā)生的事。張宏志額頭上的傷口昨天晚上就不對勁,又疼又癢。他跟未婚妻和母親說是不小心撞上的,但眼看傷口潰爛的速度太過快,他最終還是說了實話。當(dāng)時二姑就想去找方易討說法,但被別人拉住了。張宏志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