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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彎腰仔細觀察。“她昏迷不醒是因為被惡靈影響了?!比~寒翻起女人的眼皮細看,“在出事之前女人已經(jīng)昏迷。別亂動!我才能幫她?!?/br>方易只是看了看女人的輸液瓶,聞言涼涼地掃了葉寒一眼。葉寒一時語塞,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又說錯話了。“你動。你,你隨便動?!比~寒說。方易站在病床另一側(cè),看葉寒從包里掏出細細的針。長針尖端呈鉤狀,又尖又利。葉寒在女人眉心揉了又揉,將針尖緩慢刺入。跟在兩人身后進來的吳樂天突然焦躁起來。它捂著胸口的傷口推到陽臺上,彎下腰顫抖。葉寒指間的針輕輕一捻,隨即緩慢拖出。鉤狀的針尖上纏著一根黑紅色的細線。隨著細線越扯越多,女人的身體開始輕輕顫抖。細線仿似細長的活物,在針尖輕顫。線離開女人身體的瞬間,女人大喘出一口氣,重又陷入昏迷。將針尖的東西抖入空的玻璃瓶中之后,葉寒再次翻看女人的眼皮。“好了。”他直起身,搖搖手里的瓶子,“有的惡靈能通過寄生的方式影響人類或者別的靈體。這個東西的正主應(yīng)該就是吳樂天肚子里那個長毛的玩意兒?!?/br>吳樂天蜷在陽臺上,雙手死死捂著自己的胸口。觸須從豁口處緩慢伸了幾根出來。方易注意到觸須一旦探出,系統(tǒng)就開始響起清晰的警告聲。“吳樂天不是惡靈。葉寒,有問題的是他肚子里的那個東西?!狈揭淄蝗徽f,“能吞噬其他靈體的應(yīng)該也是那個東西,不是它本身?!?/br>葉寒帶了點驚訝回頭看著吳樂天。吳樂天看上去有些悲傷,它渾濁無目的眼眶緊皺著,失去開口的嘴巴動了又動。兩人都隱約聽到了一句“對不住”。回去的路上葉寒跟方易說了吳樂天的記憶。出事的那天吳樂天是最后一個從十六樓里離開的人。他的安全帽落在了角落里,走到樓梯處突然想起,于是回頭去取。當時已經(jīng)接近傍晚,腳手架上的燈亮了,他看到在安全帽的旁邊有個很大的黑色毛團,微微起伏。他以為是野貓或者野狗,拿起安全帽的時候順手撩了一把。毛團突然竄高。吳樂天驚恐地看到那毛團是一只已經(jīng)開始腐爛的老鼠,然而老鼠破了的背部卻鉆出無數(shù)細小觸須,向他伸過來。吳樂天把安全帽向毛團砸了過去,回頭慌不擇路地跑。正在下樓的工友只聽到他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隨即腳手架一陣亂響。吳樂天從樓里沖出來,重重撞在腳手架上,隨即摔了下去。在最后的記憶里,他被血染紅了的視野里,那個毛團也跟著自己一起掉了下來。毛團里蹦出一個形狀怪異的東西,徑直往他破裂的胸口鉆了進去。“是它肚子里的那個東西?”方易奇道,“不是鉆進尸體里了嗎,怎么又附在靈體身上了?!?/br>“因為吳樂天的靈體執(zhí)念太重了?!比~寒回頭看著醫(yī)院。看到妻子呼吸平穩(wěn)之后,吳樂天帶方易兩人下來,立刻就跑了。“它對自己肚子里的那個東西是有自覺的,那不是什么好東西。”走到僻靜處,葉寒拉著方易貼近自己。方易:“?”葉寒伸手覆在方易眼上:“死之后還能保存著靈體的記憶的不多,吳樂天也算是罕見了?!?/br>微涼的手指覆在自己臉上,手心因為接觸到方易顫動的睫毛,很快就熱了起來。方易想說些什么,但很快被濃密黑暗中顯現(xiàn)出來的東西吸引了目光。那是一輛面包車的內(nèi)部。車里坐著幾個男人,都在聊天。方易感覺自己仿佛蹲坐在車子的尾部,低頭看到一具被白布緊緊包裹的尸體。“嫂子呢?嫂子睡著了?”司機轉(zhuǎn)頭看了副駕駛座一眼:“喝了點水,睡了?!?/br>“三哥,那筆錢怎么辦?”剛剛問話的人壓低了聲音問。看上去年紀最大的男人正在抽煙。他眉頭皺緊,毫不猶豫地回答:“留給榮仔讀書。”其余幾人互相對了個眼色,沉默片刻后繼續(xù)開口:“我們運的是死人啊三哥。給點辛苦費也說得過去?!?/br>男人將煙夾在手里,眼神里有了怒氣:“當時我說了我?guī)诽旎厝ゾ托?,你們說要一起送他走。我也跟你們講了,一人兩百多塊辛苦費,不會多。誰都沒什么錢,講這個是什么意思?”“嫂子有錢啊?!眴栐挼哪腥肆⒖探由?,“她身上有八萬多塊錢,除了包這個車的費用,剩不少?!?/br>“陳木生!這是樂天一條命換回來的錢!”男人惡狠狠地吼出聲,“出事的是我妹夫,你們什么意思!再講這個,不用回去了,立刻下車!”剩下幾人頓時都不出聲了。男人氣得直喘,良久后才放緩了語氣:“你們都是我?guī)С鰜淼模裉斓脑捑椭挥形衣犨^,誰都不能提了?!?/br>余人紛紛點頭。方易心頭發(fā)堵。他察覺到吳樂天靈體的目光一直凝在前座的后視鏡上。他定睛一看,心里又是一涼。司機正和剛剛問話的男人不斷地使眼色。“福哥,你褲腳怎么有血?”那人說了句。那煙的男人低頭察看。變故突生——一直安靜坐在他身邊的兩個人同時直起身,狠狠將他壓下去。“陳木生!吳勇!”男人又急又怒,大吼道。喚作陳木生的人從自己的包里抄出一把錘子,向著男人重重砸下。方易一陣眩暈,胸口有著陌生的痛楚。觸須爆開了。車里的男人們驚慌地打開窗,車窗卻立刻被觸須重重拉上。混亂的景象中,方易看到剛剛出聲呵斥眾人的帶頭男人歪倒在座位上,脖子纏著幾根深入肌rou的觸須。方易渾身是汗,葉寒抱著他靠在墻邊,讓他在自己懷里喘氣平息。“吳樂天……吳樂天殺錯人了……他殺錯人了……”方易冰涼的手緊緊握著葉寒的手指,“他把他老婆的哥哥也……”☆、第42章運尸車(5)在發(fā)現(xiàn)妻子有危險的瞬間,吳樂天胸口的劇痛消失了。密密麻麻的觸須飛快縮回他的胸膛,他撲在妻子身上,明明沒有軀體,卻化出了維持片刻的實體,將因為喝下?lián)搅税裁咚幍募儍羲杷^去的女人護在懷里。方易所看到的一切到此為止。吳樂天在恢復(fù)意識的時候,看著死在后座的男人們發(fā)出了無聲的悲鳴。女人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她的哥哥。方易難受得喘不過氣,葉寒幾乎扶不住他。他跪在地上,腦袋倚在葉寒肩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