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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趕快走!”“不走!我可以幫你的!”方易也在雨中大叫。他迅速想起章子晗說的話,立刻穩(wěn)定自己的靈魂。那團(tuán)觸手爬到半途就動不了了。白虎在它后方死死咬住它的兩根觸手,拼命往后拉。它用勁太大,咔吧一下把觸手咬斷,膿液噴了一臉。白虎躲得快,立刻吐出口中的殘肢,然而只拖延了幾秒鐘,斷了兩根觸手的怪物依舊往詹羽和方易所在的方向爬來。容暉臉色蒼白地跑過來:“快走!活的人立刻走!它聞得到活人的氣味!”“離開這里!立刻!”葉寒推著方易往后跑,“我們能解決,離開這里。方易,你去醫(yī)院,幫幫吳樂天的老婆!別讓她再睡了!”方易咬咬牙。他突然間很害怕。葉寒緊緊地抱了抱他,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把他和詹羽推到一起:“快走,乖,聽話!我一會兒去找你?!?/br>混亂之中詹羽扯著嗓子喊:“我不怕!讓我看多一會兒,喂!我死不了的……”“滾!”容暉跑到葉寒跟前朝詹羽怒吼。詹羽驚呆了,瞇著眼打量已不再看他的容暉,轉(zhuǎn)身拉著方易就跑。藍(lán)色小卡車上的男人跳了下來,把鴨舌帽摘下甩到一邊,悠悠然朝這邊走過來。葉寒看了那人一眼,有些驚異,但隨即對容暉道:“你的熟人,你解決?!彼^路邊欄桿躍下,那團(tuán)觸手已經(jīng)爬到很近的地方,正要繞過他們繼續(xù)追趕詹羽和方易。葉寒從背包里抄出一把小匕首,食中二指夾著刀刃飛快地從刀柄往刀尖滑。刃身隨著手指的移動迅速變長,片刻間已增至一柄劍的長度。白虎又竄出來咬住了觸手,葉寒握著薄薄的長劍跳到觸手上方,狠狠朝著它的中心刺下!觸手痛苦地扭成一團(tuán),原本攀在墻體上的觸手瞬間縮了回來,瘋狂地卷上來,想把葉寒拉下去。只是還未碰到葉寒的身,就被白虎噴出的火焰燒得又縮了回去。它重重地摔到地上,頂上被長劍刺入的創(chuàng)口里冒出一股股黑水。白虎落在它身后,威嚇一般謹(jǐn)慎走了過來。“有點用啊,肥貓。”葉寒說。大腿上被黑水濺了幾處,皮膚連帶著褲子的布料一起被腐蝕,瞬間燒出了幾個血洞。白虎不滿地吼了幾聲,甩甩尾巴。容暉看了幾眼,把注意力集中到眼前的人身上。男人身材高大,體格健壯,臉上還帶著一些書卷氣,看到容暉之后略帶驚訝地笑了:“是你?你怎么變成了這副鬼樣子?”“你不是喬之敏?!比輹煆难矍叭松砩下劤隽藵饬耶惓5氖粑?,“你是什么東西?為什么占了他的身體?”喬之敏的臉抽了幾下,從嘴角裂出一道直達(dá)耳根的長縫。“我就是之敏呀,暉哥。”他輕聲道,說完怪異地笑了。詹羽和方易在雨中奔向醫(yī)院。這個夜里城市尤其安靜,街面上居然一個人、一輛車都沒有。偶爾有停在街邊的汽車,兩人匆匆跑過,也沒看清楚里面是否坐著人。“去醫(yī)院做什么?”詹羽邊跑邊問。方易沉默不語,詹羽什么都沒能問出來。離江那邊越遠(yuǎn),雨勢就越小,靠近醫(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能聽到兩人踏過水洼迸濺出的水聲了。然而如何爬進(jìn)住院樓又是另一個問題?,F(xiàn)在夜已經(jīng)深了,兩個人渾身濕透,水滴淋漓,不可能走得進(jìn)住院樓里。醫(yī)院里同樣十分靜謐,但至少能看到停車場、值班室和急診室里的人影走動。“要爬進(jìn)去嗎?”詹羽和方易站在醫(yī)院的圍墻外,他看到方易盯著圍墻的另一側(cè)的住院樓,開口問道。方易點點頭:“你有辦法嗎?”詹羽完全沒有把方才自己受到的冷遇放在心上,在方易還算干燥的襯衫上擦干手指,打了個響指。片刻后,在方易和詹羽面前的圍墻上跑來一個小人。他戴著小小的草帽,背上還負(fù)著一個沉重的包裹,氣喘吁吁地對詹羽說了句“主人”,然后在看到方易的瞬間就停了口,露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你好呀?!蔽r餃說著,摘下頭上的帽子略略低頭。方易震驚了半天:“它是你的?”詹羽點頭:“它是我的?!?/br>他無力也無心再去糾結(jié)這種欺瞞,只是瞪了蝦餃幾眼。蝦餃很尷尬,撓撓頭,小聲說了句對不起。方易瞬間串起了之前的許多事情,和蝦餃很快玩到一起的陳小禾,還有石豐藝那件事中蝦餃給出的關(guān)鍵背景。即使指責(zé)詹羽也是沒用的。詹羽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的地方,正跟蝦餃說了他們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爬上住院樓的事情。蝦餃從口袋里拿出一個極小的袋子,從袋子中抖摟出一捧銀白色的粉末,抖落到詹羽和方易身上。詹羽打了個噴嚏:“問了你幾次都不肯說,這到底是什么粉???”蝦餃神秘兮兮地?fù)u搖頭:“總之對主人和方先生的身體都是沒有害處的?!?/br>銀白色粉末附在身上,很快隱沒。兩人爬過圍墻、爬上住院樓,都沒有引發(fā)任何動靜。翻過墻頭時保安從兩人面前走過,卻壓根沒看到他們。方易很快爬了上去,鉆進(jìn)吳樂天老婆的病房。原本只睡著一個人的病房里多了個孩子。孩子似乎是來陪床的,此刻卻驚恐地趴在mama的病床上。女人已經(jīng)醒了,蹲坐在病床上,披著被子無聲地哭。孩子又驚又怕,也跟著哭,一邊哭一邊小聲地喊著“mama”。在奔來醫(yī)院的途中方易大概明白葉寒讓他到這里來的意義。吳樂天被那團(tuán)觸手吞噬,但他的意識不一定就立刻消散。惡靈系統(tǒng)已經(jīng)標(biāo)記過吳樂天這個惡靈,但方易并沒有聽到系統(tǒng)“惡靈已剿滅”的提示,因此可以理解為吳樂天的核還沒有被摧毀。既然他的意識仍在,而他本身又牽掛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如果保護(hù)好他們兩人,也許可以借此喚回吳樂天的一點意識,幫助葉寒他們對抗那團(tuán)觸手。詹羽對這個想法嗤之以鼻。“沒有那么復(fù)雜?!彼f,“他只是想保護(hù)你,讓你離開那里而已?!?/br>“但這個女人現(xiàn)在明顯不太正常?!狈揭渍f。女人死死揪著被子,眼睛盯著床尾,眼淚一滴滴往下掉。她臉上不是恐懼而是悲慟,五官哭得皺成一團(tuán),身子晃來晃去。方易走到病床邊,嘗試去窺探女人的思維。章子晗告訴他要有強烈的愿望,他便不斷給自己暗示。站了幾分鐘,女人突然抬頭盯著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