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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易自己也愣了一下。片刻后他撿起石頭歡歡喜喜地沖葉寒說:“這是它的核!葉寒,我……我做到了,我能和它溝通,我能安撫它,它說……”葉寒現(xiàn)在對于方易和貓溝通了什么一點興趣都沒有,他突然嚴厲地吼了一聲:“這是誰教你的!”“……我看書,自己領悟出來的?!狈揭桌蠈嵒卮稹?/br>葉寒從他手里奪過那個核,二話不說就捏碎了。方易能和獸靈溝通甚至安撫惡靈,這說明他的縛靈能力已經(jīng)完全蘇醒了。因為章子晗留給他的記憶和他血脈里的縛靈師血統(tǒng),他極有可能無師自通。那本三百六十五夜給方易是好事。葉寒很慶幸自己把書偷了出來。但心里有另外一種可稱為陰暗的情緒在滋長:方易不需要自己保護了,葉寒感到難過、茫然,又有點害怕。方易對自己的依賴是這種感情的開端,葉寒覺得連開端都開始動搖了。【系統(tǒng)提示:惡靈已剿滅?!?/br>方易不明白葉寒突然間的情緒變化,默默看著他走向麥云凡。對女孩子葉寒總是比較細心和溫柔。他輕聲對麥云凡說了幾句話,哭泣的麥云凡稍稍安靜了下來。“壞人都死了,你很安全?!彼参克?,“別怕,我?guī)慊丶液脝???/br>麥云凡摳摳自己的口腔,什么都沒有。身上的貓毛在貓靈消失的瞬間也全都消失不見了。她露出歡喜的表情,把手放在葉寒戴手套的掌中。葉寒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盡量在不令她受驚的情況下探入她背部,捏碎了胸口的核。在最后一句系統(tǒng)提示音響起的時候,方易只覺得身體突然一輕,他往后踉蹌了幾步,差點站不穩(wěn)。腳下一聲輕響,之前用剪刀都剪不斷的紅繩斷了,一直戴在頸上的狗牙掉在地上。他彎腰撿起,對于這個事實的到來表現(xiàn)得很平靜。葉寒也已經(jīng)起身,看到了他手里的狗牙。“給?!狈揭装压费肋f給他,“你的三十八萬六千七百零四塊,物歸原主?!?/br>葉寒接過了。他沒有看方易一眼,只將狗牙收進了自己的包里。“現(xiàn)在說可能有點早,不過早點說清楚也好?!狈揭渍驹谒媲罢J認真真道,“我想跟著你,和你一起去剿滅惡靈?!?/br>葉寒驚訝地抬頭。“滅靈師和縛靈師總是一起配合行動,這是你告訴我的。我已經(jīng)練習過很多次,縛靈能力也有很大提升。我能幫你的忙。”方易懇切地說,像是怕他不信,又像是有些懼怕他的沉默,靠近一步拉著他的手,“葉寒,讓我和你一起?!?/br>石豐藝和楊穆聽到房間里沒了什么動靜,兩人探頭進來看,正好見到葉寒一把將方易抱進懷里。石豐藝:“誒誒誒?咦咦咦……嘖嘖嘖……”楊穆:“……拍電影嗎?打完boss就抱抱親親?”方易把手搭在葉寒背后的挎包上,有點開心。他聽到葉寒和自己的心跳聲糾纏在一起,很近很近。他覺得葉寒應該已經(jīng)明白自己說的話是什么意思了。葉寒一聲不吭,把頭埋在他頸窩里,良久后才甕聲甕氣地說了兩個字。“不行?!?/br>☆、第57章方天師生氣了。方天師和葉天師鬧崩了。石豐藝和楊穆迅速達成兩條共識。他倆跟在兩位天師身后,一直到四人離開爛尾樓盤回到市區(qū),方易都沒有跟葉寒再說一句話。在葉寒說出“不行”之后,方易還以為是自己沒有說清楚,正要好好再和他溝通,葉寒直接一句“不可能,不要說了”,將他所有的話都堵了回去。方易有點怔。他決定跟葉寒一起去完成他那些必須完成的任務,并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頸上的狗牙在每一次照鏡子的時候刺眼地提醒他,無論現(xiàn)在多快樂、多滿足,都是有期限的。方易做出這個決定并不太難。他使用著另一個人的身體,在這個世界上除了表弟和舅舅并沒有其他的牽掛。容英海的病情好轉,楊穆的學習和生活都很順利,還從表弟口中得知舅舅身體健康,精神很好。方易覺得足夠了。他已經(jīng)死過一次,很多決定都不會再猶猶豫豫,深知生命有太多意外,當斷則斷。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在他見過楊穆之后終于成形。那本三百六十五夜他不僅看完了、記住了,甚至還謄抄了一份貼身放著,隨時做好幫助葉寒的準備。他只知道一個定魂咒,于是就反復多次不斷練習,讓自己能夠在遇到突發(fā)情況的時候立刻做出條件反射。他擁有的不多,能豁出去的除了決心就只有自己。只要一想到葉寒離開之后自己要再一次回到那種可怕的寂寞之中,方易就覺得很恐怖。詹羽他不能完全信任,容暉行蹤不定,廢柴既然是因為狗牙在自己身上而來盯著自己的,那么葉寒帶走狗牙之后,它也不可能再呆在那個家里。那種熱鬧、安全、令人沉湎其中的溫暖,一旦見識過就不可能再任它溜走。然而葉寒不想聽他的任何心里話,只用一句“不可能”就簡單粗暴地拒絕了。方易氣急。對方不是聽不懂,而是不愿意聽。“你能不能聽我說完?”他問。葉寒一邊下樓一邊飛快回答:“沒必要聽?!?/br>于是方易也不說話了,臉色不虞。一行人心情各異,石豐藝這個話嘮一路上什么都不敢說,憋得太辛苦。楊穆和他們告別的時候方易的臉色總算舒緩了一些。“照顧好自己?!狈揭渍f,“家里人不在身邊,你要懂得些為人處世的道理,大學就是個小社會,不能太任性?!闭f完他又想起,自己的表弟人緣似乎還不錯,也從不任性,這些叮嚀倒像是廢話了。楊穆好奇地盯著他,片刻后笑起來:“方哥,你說的話跟我表哥真是太像了。我上高中的那年他也是這樣講,我可從來不任性?!?/br>他斂去臉上的嬉笑,認認真真地說:“謝謝你,方哥,我知道你關心我。我表哥……他走了,你別太傷心。他這世人遇到的好事不多,能交到你這個朋友一定很高興?!?/br>方易心頭一片凄然。他心想不是的,你表哥一直到死都沒有過什么朋友。他孤僻、高傲、沉默、冷淡,除了容英海和喬之敏,他再沒對任何人敞開過捂得死死的內心。但他此時卻如此強烈地希望楊穆說的是真的,自己在死的時候真的認識過這樣的朋友,為了給自己燒一枝香而千里迢迢趕到一個陌生城市。那樣孤零零,生死都孑然一身,想起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