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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恰逢秦音在轎子里坐的有些悶了,便又掀起了轎簾,準(zhǔn)備問問展昭,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到東京城。 她三輩子加在一起,坐的馬車都沒有這輩子多。 秦音挑起轎簾,叫了一聲:“表哥?!?/br> 輕風(fēng)拂過,晨光稀薄,透過山間的枝枝葉葉,細(xì)碎地灑落在展昭的身上。 展昭微微回頭,眉頭舒展著。 有那么一瞬間,秦音竟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溫柔。 “恩?” 陽光在展昭臉上停留,給他鍍上一層淡淡的光暈。 或許是因為陽光的緣故,他整個人都柔和了不少,眸子清澈如水,略帶著些疑惑,回頭瞧著秦音。 秦音的呼吸就停了一瞬。 這個展昭,在不對她橫眉豎眼的時候,還真是好看了不少呢。 秦音天生就對長得好看的人沒有什么免疫力,尤其是,展昭的長相,一直都挺符合她的審美的。 要不然,她前三輩子也不會撞了南墻也不肯回頭,視死如歸地調(diào)戲了展昭三輩子。 事不過三,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四輩子了。 秦音不想再走原來的老路。 秦音不想總是在展昭這顆歪脖子樹上吊死,森林這么大,她想試試其他樹,就好比,八賢王那棵樹就挺好的。 龍章鳳姿,恍若仙人的,單是往那一站,就是一道非常賞心悅目的風(fēng)景了。 秦音深呼吸一口氣,調(diào)整了一下氣息,迎著展昭澄澈的目光,道:“咱們什么時候能到京城呢?” 展昭抬頭看了一下天色,想了一會兒,道:“若再趕得緊些,過個三五日,也就到了。” “那就再快點。” 秦音道:“我在馬車上快要悶死了?!?/br> 天知道一個人坐在馬車上有多無聊。 更何況,有著之前被展昭殺了三次的陰影,秦音對展昭多少有些畏懼,兩人單獨相處時,秦音對展昭恭敬得不得了,說話都比之前收斂了好多。 沒有好玩的,沒有好吃的,連說話都要小心翼翼起來,秦音活了一百多年,從未像現(xiàn)在這般憋屈過。 她現(xiàn)在只想趕緊到京城,人一多,她縱然放肆點,但依著展昭那脾氣,也不好當(dāng)面對她發(fā)脾氣。 秦音做了展昭三輩子的死對頭,把展昭的脾氣摸得太熟了。 與秦音立刻飛到東京城的態(tài)度相比,展昭的態(tài)度就有些猶豫不決了。 展昭上下打量了秦音一眼,略有些遲疑,道:“你的傷?” “哎,那都是小事。” 秦音滿不在乎道:“比這還重的傷,我都不知道受過多少次了?!?/br> 展昭對她的態(tài)度頗為友善,秦音也愿意多跟展昭說幾句話。 畢竟她一個人呆在轎子里太無聊了。 秦音的身體往前湊了湊,習(xí)慣性地就把手臂搭在展昭肩膀上,侃侃而談:“你有沒有試過一劍封喉?你有沒有試過一箭穿心?” “你有沒有...” 當(dāng)發(fā)覺展昭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的時候,秦音便極為有眼色地收回了胳膊,努力裝作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道:“那什么,表哥,我這是老毛病,你別放在心上,我以后不搭你的肩也就是了?!?/br> 秦音在心里把展昭埋汰個不行,這是個什么年代? 男俠女俠仗劍走天涯的時代,莫說勾肩搭背了,在不為人知的小角落里,比這過火的事情也發(fā)生過呢。 也就展昭,表面保守,內(nèi)心更保守,這種思想,真是活該他打上三輩子的光棍! 一想到展昭三十好幾了,還孑然一身,秦音就開心的不行,完全忘記了,她前三輩子,也沒能嫁出去的事實。 秦音身子往后面靠了一下,她覺得她可能跟展昭天生就八字不合,向她一個長袖善舞的人,居然也有一日,到了能把天聊死的程度。 秦音倚在轎門上,兩條長腿,一個曲蜷著,一個垂在馬車上,一蕩一蕩的。 時有山間的晨風(fēng)吹來,秦音舒服地瞇起了眼。 算了,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她還是少去招惹展昭為妙,誰知道展昭下一秒是個什么樣的表情。 她生來又是個不大忌諱男女大防的,鬼知道哪一點會招了展昭的不耐。 還是吹吹風(fēng),看看景,曬曬太陽,自娛自樂為好。 展昭余光掃到秦音愜意的面容,眉頭皺了皺。 雖然是暮春,但山間的早晨,還是有些涼。 清風(fēng)吹動著展昭額間的發(fā)絲,展昭回頭瞧了一眼秦音單薄的衣裳,猶豫了一會兒,最終脫了外衫,蓋在她身上。 秦音感覺到軟軟的衣裳蓋在她身上,睜開眼,疑惑地看著展昭。 展昭已經(jīng)把目光收回去了,劍眉星目,瞧的是前方的山路。 但秦音一直瞧著他,展昭也不好繼續(xù)裝啞巴,于是淡淡道:“你身上有傷,莫再著涼了?!?/br> 秦音聽話地裹了裹衣裳,充滿感激地向展昭道著謝,然而心里卻警鈴大作。 無事獻(xiàn)殷勤,非jian即盜。 展昭這是個什么意思,沒由來地給她衣裳做什么? 展昭之前給她衣裳,秦音還能理解,畢竟她那些衣裳,在展昭看來,實在太傷風(fēng)敗俗,為了不玷污了他的眼睛,展昭只能脫衣服給她,但如今,可不是這個狀況啊。 秦音低頭瞧了瞧自己身上的穿著,展昭買的衣服將她全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只露著一截纖細(xì)白皙的脖頸,不用想,也知道這身衣服,是極為符合展昭的審美的。 所以,展昭為什么要給她衣服呢? 秦音偷偷地瞥了一眼展昭。 他面色如舊,清俊無雙。 “駕!” 展昭一聲清喝,手指揚鞭,馬兒跑得越來越快。 山間的風(fēng)呼嘯而過,秦音恍然間便明白了展昭的意思。 秦音手臂放在曲蜷的膝蓋上,右手扶著臉,笑瞇瞇地看著展昭。 南俠展昭,果然極有君子之風(fēng)呢。 秦音跟展昭做了三輩子的死對頭,整日里要么忙著勾搭展昭,要么忙著如何整死皇帝趙禎,幾乎把展昭的君子之風(fēng)給忘了。 鋤強扶弱,憐弱惜貧,似乎是這個風(fēng)光霽月的男子生來就有的性格。 秦音眉眼彎彎,一向愛笑的眼睛里,終于有了一分柔意。 這可怎么辦呢? 她發(fā)覺自己好像又想要吊死在展昭這顆歪脖子樹上了。 秦音雖然做了三輩子的反派,但不得不承認(rèn),展昭的這種性格,可當(dāng)真是招人喜歡。 太陽從云層中探了出來,陽光越來越亮,亮到有些刺眼。 秦音微微瞇起了眼。 逆著光,展昭的側(cè)臉也是非常戳她的心的。 尤其是,展昭唇邊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微笑的時候。 陽光照在他的身上,他整個人都是柔和的,沒有前三世對她喊打喊殺的凌厲。 秦音手托著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