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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早已梳洗完畢,精神奕奕地站在她床邊。 修長的手指輕輕拉開床幔,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秦音就勢摸了摸展昭的臉。 兩人挨得極盡,展昭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掃在她的臉上,癢癢的。 “起床了?!?/br> 展昭輕聲低喃,極盡溫柔:“該出發(fā)了?!?/br> “唔...” 秦音伸了伸懶腰。 手剛伸出被窩,就被展昭塞了一件東西。 拿東西顯然被展昭握在手里很久,還帶著展昭的掌心的溫度。 秦音拿到眼前。 是一枚造型非常別致赤金簪子。 通體沒有一點流蘇裝飾,只用赤金勾輪成半網(wǎng)狀,點綴著點點溫潤的小珍珠。 秦音眼前一亮,緩緩抬起頭。 展昭眼底滿是能將人融化的溫柔:“喜歡嗎?” “我覺得你更喜歡這種簪子?!?/br> 作者有話要說: 依舊是加班的一天。。。 ☆、相遇 秦音一下子便心軟起來。 很軟很軟。 她不曾想過展昭會注意到這些小細節(jié)。 又或者說, 展昭縱然注意到了, 也應該不大理會。 秦音的印象里, 展昭是個不大注重女子穿著打扮的人,秦音平時換件衣服,或換個顏色,展昭都不大關(guān)注, 除非秦音的穿著太過“傷風敗俗”, 展昭才會微微皺眉,深呼吸一口氣,然后好聲好氣勸她穿的像點良家婦女。 這樣的展昭,讓他去關(guān)注她鬢間不大起眼的首飾, 秦音覺得是不怎么現(xiàn)實的。 然而事實卻是,展昭不僅關(guān)注了,還細心地覺察到她更喜歡哪種首飾, 并且不知從哪弄來了一支頗為符合她審美的簪子。 簪子擺在眼前,赤金打造的, 不是那種黃橙橙的金子傻白光, 而是泛著溫潤的,淡淡的淺金色光暈,好看的緊。 秦音看著簪子, 既驚且喜, 道:“你...” 話剛出口,卻又生生地扼住了,秦音轉(zhuǎn)換了話題, 道:“我的簪子多得很,你給我買這個做什么?” 耳畔是展昭淺淺的氣息,以及溫柔的話語:“覺得你喜歡,便買了?!?/br> 秦音臉上一熱,展昭手指從她臉側(cè)拂過,像是春風迎面而來,讓人頓覺冰融花開,草長鶯飛,一發(fā)不可收拾。 展昭輕輕將她散亂的發(fā)梳在耳后,道:“起來吧,我給你簪上。” “好?!?/br> 秦音眨了眨眼,披衣起來。 她把手放在展昭手心,任由展昭牽著,來到梳妝臺面前。 明晃晃的鏡子里,映著她與展昭的臉。 鏡子里的展昭,低頭看著她,臉上一派溫柔繾綣之色。 天還未大亮,啟明星在云層里明明暗暗。 秦音看著鏡子里的安靜祥和景象,心驀然便靜了下來。 像是久在漂泊之人找到了??康母郯?。 展昭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軟的黑發(fā),拿著木梳子的手有些笨拙,卻又認真地給她梳理著長發(fā)。 一下一下,仿佛地老天荒一般。 秦音以前只在畫本里看過,說男子給女子梳發(fā)畫眉時,最是溫柔不過。 那時候的秦音手里捧著花本,臉上滿是嘲諷不屑。 嘲諷寫書人的胡編亂造,不屑里面的情節(jié)太過矯情。 如今展昭給她梳理著長發(fā),秦音突然間便懂了書里的那種意境。 當初看畫本的她啊,身上滿是尖銳的硬刺,向往溫暖卻又擁抱不了溫暖,只余下滿身厭世的戾氣。 但現(xiàn)在那些戾氣,漸漸被展昭的溫柔揮散。 久旱迎來甘霖,她想要的一切,終于得到。 都道歲月靜好方為人生快事,她以前不明了,待與展昭走過這些人生起落,方明白其中味道。 她與展昭,相遇太早或太晚,都走不到一塊。 如今剛剛好,她還有勇氣去愛,而展昭還是漢水初遇的英氣疏朗模樣。 鏡子里,秦音的眉眼一點一點柔和下來。 因為是第一次給女子挽發(fā),展昭的手法笨拙而又生疏,挽出來的鬢也不算好看。 簡單的垂鬢,略有些不服帖。 秦音卻覺得好看得緊。 趁天色尚早,展昭想散了她的發(fā),重新再挽。 秦音按著他的手,制止了他,道:“這就很好?!?/br> 秦音左看右看,很是滿意自得,道:“這種鬢,也就我撐得起?!?/br> 秦音手指輕撫著發(fā),驕傲道:“我生的美,怎樣都好看?!?/br> 展昭低頭莞爾一笑,拿起桌上的赤金簪子,輕輕簪在她發(fā)間。 清晨的陽光剛剛好,透過鏤空雕花的窗戶照了進來。 朝陽落在展昭肩上,給他鍍上一層淺淺的淡金色光暈。 展昭身披朝陽,在秦音眉心落下一吻,道:“恩,好看?!?/br> 小宮女陸續(xù)起來,叩門前來給秦音梳妝,手指還未挨到門上,就被打著哈欠而來的藍驍制止了。 藍驍擺擺手,道:“你們下去吧?!?/br> 小宮女們躬身退下,藍驍重重地拍著門,道:“快出來,要出發(fā)了?!?/br> 展昭打開門,從里面走了出來。 陽光下,他的耳朵微微泛著紅。 展昭曲拳輕咳,對藍驍?shù)溃骸霸??!?/br> 藍驍挑挑眉,瞇眼看著展昭,打量著人的眸色如趙爵一般,道:“沒你早。” 秦音從門后緩緩走出,拂了拂耳垂上綴著的長長流蘇,道:“早什么早,走吧?!?/br> 鸞轎已經(jīng)準備好,小宮女上前給秦音戴上帷帽。 四周的絹紗垂下,秦音的視線便像蒙了一層淺淺的粉色。 小宮女一左一右攙著她,扶著她上了鸞轎。 因著耶律重元格外關(guān)注,展昭這次沒再跟來的時候一樣,時不時地上鸞轎跟秦音一敘。 沒有展昭解悶,一路的行程頗為無聊枯燥。 秦音本想掀開轎簾往外瞧上一眼,轎子里的小侍女唯唯諾諾不敢言的小表情,讓秦音沒了興致。 好在幽州城離遼人的京都上京不算太遠,一路上的搖搖晃晃并沒有持續(xù)太久,秦音一行人便抵達了上京城。 一國公主前來和親,按照正常規(guī)矩,耶律宗真怎么也要象征性地出城接親表示一下。 然而大宋勢弱,耶律宗真的本意也不是要宋國公主和親的,因而只派了幾個大臣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先更這么多吧QAQ ☆、賀禮 前來接親的使臣們并未行禮, 只是在馬上稍稍欠身, 也并未說漢人的話, 說的全是遼語。 午后的日頭有些烈,陽光直直打在趙爵身上,趙爵原本就陰鷙的目光又陰沉了三分,鋒利的眉眼里, 滿是嗜血的殺機。 展昭本在秦音轎攆處, 看到趙爵頓變,便驅(qū)馬趕來。 逆著光,展昭看到遼國使臣稀稀疏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