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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讓莫川覺得神奇敬仰,而是讓他覺得頭皮微微發(fā)麻,他對這個地方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父親禁止他靠近的莫家老宅里,隱藏著一個奇怪的廣場,和疑似陣法的刻在地面上的存在……莫家的詭異的婚俗,逝者第七日進行的回魂,無論如何都不能留到第七日的警告……這一切組合在一起,讓莫川產(chǎn)生了一種背后發(fā)涼的感覺,父親究竟知道多少?莫家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存在?自己作為莫家的后代,又有沒有可能,是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靈魂重新歸來后,留下的血脈?莫川只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血液正在慢慢變涼,就好像那流動都已經(jīng)放慢了一樣,心臟的鼓動聲變得緩慢,腳下的這個古怪的“陣法”好像正在吸收著他的體溫,傷口處緩緩滲出血滴,那滴血液就像是受到了什么吸引一般,慢慢向著地面墜落過去,一點點,一寸寸的,最后終于“啪”的一聲落地。那墜落聲輕微的幾不可聞,但是幾乎就在同時,地面上那遍布著復(fù)雜刻痕的碩大圓形微微一亮,就像是在吐息一般,又迅速的黯淡下去,莫川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他滴落在地面上的那滴血,不知何時已經(jīng)悄悄消失了,就像是透過地面,滲透了下去一樣。“莫老,我說過的吧?你們莫家的這個年輕人,才是回魂最好的人選?!蓖蝗唬嘁蹦菢O具辨識度的嗓音響起,話里帶著微微的笑意,卻讓莫川厭惡的皺了皺眉。原本空無一物的院子里,多出了幾道身影,莫川扭頭看過去,并沒有看到其他的入口,這幾個人就像是從空氣里冒出來的一樣。莫川一眼就看到了一身紅衣,笑意邪肆的赤冶,他好像很高興,艷麗的眉眼微微上挑,帶著莫名的歡喜,而在他身邊的,是一襲黑衫的莫冀,還有挽著他的手臂,打扮的嬌俏動人的薛世雅。莫川看到莫冀和赤冶走在一起,心頓時沉了下去——王運明說的是真的,莫家真的和赤冶聯(lián)手了……只是不知道白蘇瑾現(xiàn)在在哪里?莫冀直直的盯著莫川,眉頭皺的死緊,臉上的表情有些莫測,些微的不忍,些微的難過,還有些微的猶豫,最后匯聚成了一聲深深的嘆息。“小川,馬上就要到第七天了,你為什么還不離開莫七村?”莫冀開口詢問,聲音里帶著微微的責(zé)備,“你父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囑咐過你了。”“……”莫川聽著他的問話,默默不語。他的確應(yīng)該離開的,畢竟已經(jīng)收到了那么多警告了,如果白蘇瑾不在這里,如果旅店里沒有發(fā)生命案,他可能早就已經(jīng)離開這里了吧。但是……命運就是這么莫名其妙,它強迫著莫川不得離開,只能留在這里,靜靜等待第七天的到來。大概從他再次見到白蘇瑾的那一天起,就已經(jīng)注定了要面對今天的場面了吧。“莫老,何必多說呢?”赤冶聲音里帶著興奮和不耐煩,在一邊催促道,“你應(yīng)該比我明白吧,這個世界上沒有巧合,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你就應(yīng)該知道該怎么做了吧?”莫川沒有明白他的意思,莫家,要對自己做什么?但是他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的威脅,這種感覺讓他下意識的舉起了手里的槍,對準(zhǔn)了笑的很燦爛的赤冶,沉聲說道,“告訴我白蘇瑾在哪里?!?/br>赤冶還沒開口,就見莫冀上前了一步,臉上帶著不舍和歉意,但是出口的話語氣卻很堅定,“對不起了,小川……要怪,就怪你自己留到了現(xiàn)在吧……”什么……?莫川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就覺得頸側(cè)一痛,手上頓時沒了力氣,眼前一黑,緩緩倒在了地上。幽暗房間里端坐著的白蘇瑾,不知何時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他伸出手,像是接住了什么的模樣,仔細一看,他的掌心里一抹嫣紅,竟是一滴鮮血。“莫川……”這滴血,帶著nongnong的莫川的味道,白蘇瑾輕輕嗅了嗅,低聲喃喃,低垂著的眼里閃過一道濃重的血芒。莫家老宅在短暫的響動之后,就再次恢復(fù)了平靜,宅院里面重新變得漆黑死寂,就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遠在白平鎮(zhèn)的另一頭的簡陋旅店,也是同樣的死寂,在老黃沒有注意到的時候,方瀅悄悄地消失在空氣中,只有她房間里那扇窄小的窗子半開著,微微有風(fēng)吹進來。進來找她的老黃靜靜地看了那窗戶一會兒,轉(zhuǎn)身消失在黑暗中,離開了旅店。靜悄悄的旅店里,輕輕響著幾道細微的呼吸聲,李霄沉沉睡去,在睡夢里皺緊了眉頭。“砰……砰……”黑暗里,不斷傳來輕微的物體碰撞聲。☆、33我是新郎?李霄是從一陣頭痛中醒來的,他睜開眼時,看到的東西都帶著微微的重影,讓他一陣眩暈。這樣的感覺很不尋常,他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勁。他閉了閉眼,并沒有立刻起身,一動不動的等待那一陣陣暈眩過去,他側(cè)耳聽著,直到過了幾分鐘之后,并沒有聽到什么聲音,這才緩緩睜眼,慢慢移動自己的頭,打量這周圍。他仍然在那間旅店里,甚至仍然坐在之前那張椅子上,一切好像都和他睡去之前沒有任何變化,只除了……手銬不知道什么時候被解開了,而屋子里少了幾個人,老黃,方邵杰,都不見了,李霄走進半敞著的方邵杰的房間,不出意外地發(fā)現(xiàn)方瀅也不見了。老板的小珍仍然睡著,絲毫沒有轉(zhuǎn)醒的跡象,李霄并沒有急著叫醒他們,因為他聽到了一個奇怪的聲音。“砰……砰……”像是什么東西相互撞擊發(fā)出的聲音,不是很有規(guī)律,時有時無,時輕時重,但是在安靜的旅店里顯得格外明顯。李霄猶豫了一下,小心的分辨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最后向著旅店的大門走去,聽起來,聲音是從門外傳來的。當(dāng)李霄推開那扇大門的時候,幾日不見的陽光強勢的順著被打開的門縫肆無忌憚的沖進來,晃得李霄一時睜不開眼,當(dāng)他終于適應(yīng)了刺眼的光線,眼前看到的一切讓他一瞬間愣住了。他正對著的,是兩條僵硬的從上面垂下來的腿,被風(fēng)吹的晃動著,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旅店的墻壁和門板,不出意外的話,之前聽到的砰砰聲,就是它搞的鬼。李霄不由自主地走出幾步,順著這兩條腿往上看,它們的主人,是方邵杰。低垂著頭,雙手被扣住吊起,一根繩子栓到了旅店高高的門梁上,看上去整個人都已經(jīng)僵硬了,露出來的手掌和手腕泛著淡淡的缺少血液流動的青黑色,臉上倒是沒有什么猙獰的神色,倒像是毫無所覺下死去的。李霄打量著他,不由得有點出神。這個男人,本來是他昨天想要殺死的,他本來都想好了的,哪怕付出一切,哪怕丟掉警察這個曾經(jīng)讓他引以為豪的職業(yè),哪怕失去曾經(jīng)擁有的平和美好的生活,哪怕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