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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是在一個多月之前,入境回國……這究竟意味著什么?白蘇瑾越是細細思考,就越是覺得心驚。此時此刻,很可能就與他身處在同一個城市里的葉翎,究竟還是不是從前那個他所熟悉的葉翎?而他現(xiàn)在回到這里,并且留下那些舊物,目的又是什么?難道……是為了莫川……?莫川,莫川……白蘇瑾控制不住的在心里默念著戀人的名字,心跳的有點快,像是在驚惶,又像是在激動。已經很久沒有過了,這種為了一個人而心焦不已的感覺,從前的從前,他的心總是為了葉翎跳動,而現(xiàn)在的現(xiàn)在,他的心則只為了莫川跳動。這是不同的,如果說以前的他,除了愛人之外,還在為了其他東西其他人而活著,那現(xiàn)在的他,就僅僅只是為了莫川這一個人而活。甘之如飴,心懷喜樂。葉翎,你究竟在哪里?如果你還有什么不能釋懷的,能不能就只來找我一個人,也能不能只來對付我一個人,不要打擾他的生活?生平第一次,白蘇瑾想要向著某個人低頭懇求,懇求他不要傷害自己視若珍寶的那個人。葉翎,就我們兩個之間,把過往的一切恩怨消解掉吧!暗沉沉的天空中,陡然響過一聲驚雷,就像是冷冽的嘲笑,驚飛了一樹棲鳥。莫川并沒有被關很久,大概過了兩個小時,上午十點左右的時候,白蘇瑾就大步流星的回來了,猛地推開了病房的門板,臉色不太好看。“怎么了?”莫川本能的察覺到不對。“出事了,先跟我來。”白蘇瑾來不及解釋,手里飛快地幫著莫川換下了身上的病號服,草草收拾了一下東西,就扶著他出了門。“你,你先告訴我出了什么事!”白蘇瑾的步伐很大,雖然已經很照顧他了,借了他不少力氣,但是還是拉的莫川有些氣喘,這樣被動茫然的感覺很糟糕,雖然姿勢很別扭,但是莫川還是費力的扯著他大聲問。“吳瑤的父親被殺,現(xiàn)在吳瑤是最大的嫌疑人,警方正在追捕她?!卑滋K瑾察覺到莫川的不適,趕快放慢了腳步,攬進了他的腰。“什么?”莫川大吃一驚,本來他做的最大的打算,也不過是吳瑤再當一次受害人,然后又一次莫名其妙的活過來,誰曾想,事情峰回路轉,這次她竟然成了嫌疑人?到了路邊,白蘇瑾隨手攔了輛出租車,兩人迅速趕到了吳瑤家樓下。已從車里出來,莫川就知道為什么白蘇瑾這么著急了。這現(xiàn)場鬧得,實在是太夸張了。居民樓樓洞里點點滴滴的拖曳出暗色的痕跡,在發(fā)白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了無比鮮明的標記,暗示著慘絕人寰的兇案的發(fā)生,相應的,也引來了無數(shù)看熱鬧的中年大媽。即使是愛八卦的中年大媽,也是有典型代表的,就比如說離警戒線最近的那位,就在第一時間吸引了莫川的注意力。女人長相平凡,只是眉目有些刻薄,看上去很激動,臉上交雜著畏懼和不安的情緒,嘴里不停地說著什么,聽得周圍圍著的人們連連點頭,議論聲四起,而最古怪的,卻是她眼里閃爍著的興奮和得意,和整個環(huán)境的氣氛格格不入,因此也顯得格外顯眼。莫川很想過去聽一下對方究竟在說什么,能在兇殺案的現(xiàn)場說的這么眉飛色舞,神采飛揚,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往那邊去,就被氣喘吁吁的夏陽等人攔下了。“頭兒,你可算來了!這事兒鬧得很大,局長打電話來了,讓我們想辦法減少惡性影響!”夏陽一過來就大聲嚷嚷起來。“莫隊,你身體還好吧?”許慕則難得的發(fā)揮了一下僅有的女性溫柔。“隊長,現(xiàn)在情況很混亂,我們沒有能鎮(zhèn)得住全局的人,所以不得不打擾你養(yǎng)病……”沈修平扶扶鼻梁上的眼睛,眼里閃過一道歉意。這些事情莫川都懂,自然也不會放在心上。局長關心的,是社會上的輿論,和對整體治安形勢的消極影響,施加下來的壓力自然很大,只靠夏陽他們幾個,自然是力有不逮,原本還有江宏可以靠著,但是從白平鎮(zhèn)回來之后,那家伙就轉掉去了反黑組,副隊的位置也就一直空懸著,其實莫川很想讓李霄調過來,坐這個位子,只是人事上并不好處理,而李霄那邊的申請也并不順利,就這樣一拖再拖的,一直拖到了現(xiàn)在。沒有副隊,就只能他自己來鎮(zhèn)場子了,雖然現(xiàn)在兩腿發(fā)軟,莫川也還是強打起精神,擺出了一副雷厲風行的模樣,迅速調配著各個屬下,疏散群眾,協(xié)助鑒證科,把守警戒線……其實這些事情都是常態(tài)了,就算他不在,相信莫川他們也能處理的不錯,只是這樣的場面,的確需要一個隊長,至少也算是給局長吃顆放心丸。當然了,這些都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還是現(xiàn)場的情況。饒是莫川,也沒見過這么“慘烈”的現(xiàn)場,剛一踏進吳瑤家的大門,就受不了的臉色鐵青的轉身出來了。這已經不算是現(xiàn)場了,就算說是絞rou機工廠,莫川都愿意相信。碎rou和鮮血噴濺得到處都是,在墻上留下了無數(shù)斑駁的痕跡,大大小小的,簡直都能湊得起一副拼圖了,零星的骨頭碎片隨處可見,白森森的沾著絲絲縷縷的血rou,在空氣中散發(fā)著刺鼻的腥臭味,夏天溫度本來就高,蛋白質和脂肪的加速腐敗,不斷催生著更加詭異的氣體分子,在狹小的空間里飛快地彌散。這是一個赤/裸裸的修羅場,人體的血rou被碾壓的只剩下殘片,就連完整的器官都找不出來,當一個人的存在,能夠以“塊”這樣微小的單位來描述的時候,那他,還能算得上是真的存在過嗎?這樣的場景,讓莫川幾欲作嘔,卻也讓他悚然一驚。太相似了,滿地的血污,零落的人體的碎片,利落的切口平滑的血rou……這一切,都和那條無窮無盡的血路多么的相似??!那一瞬間,他猛地意識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之前心臟劇痛時感應到的那個人,也許并不是什么無跡可尋的人,而根本就是吳瑤!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眼前這場人力所難以企及的可怕兇案了。☆、23不能放棄對于莫川的猜測,白蘇瑾并沒有提出質疑。這的確是最有可能的情況,吳瑤本來就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介于生和死之間,巧妙地鉆了世間秩序的漏洞,一直都徘徊在灰暗地帶,同時又有著極其強烈的求生欲望,還有難以消解的執(zhí)念和怨恨。這樣的靈魂,恰好是那個人最喜歡的類型,容易蠱惑,同時又力量強大。自己那個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呢?因為突發(fā)的死亡而不甘,又因為失去了一切而心懷怨憤,所以才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