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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賭局等到杜文樂的情緒徹底穩(wěn)定下來,杜楓就準備離開了。白蘇瑾在病房門口叫住了他,“杜楓,能不能和我談?wù)劊俊?/br>杜楓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并沒有配合的意思,“我跟你不熟,也沒有什么好談的。”“看在我打電話通知你的份上,也不能談?wù)劊俊?/br>“……”杜楓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回轉(zhuǎn)過身來,“你想談什么?”白蘇瑾看著他,饒有深意的笑了笑,“我估計……你也不會讓我問太多。所以……就一個問題——你的繼母,對你好嗎?”這個問題無異于一個驚雷,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杜楓身上。他沉默的外殼明顯出現(xiàn)了裂痕,臉色也有了變化,緊盯著白蘇瑾,眼里含著警惕,“文樂……是不是跟你說了什么?”白蘇瑾搖頭,仍然笑得溫和,“你別想多,文樂從來都沒有跟我提起過你,他的父母也是。我只是覺得,重組家庭中的孩子,常常會受到不好的對待……所以,就有些好奇你的情況?!?/br>杜楓的眼神愈發(fā)犀利,沉聲說道:“那可真是遺憾,文樂的mama對我不好也不壞,雖然不算熱情,但是也不至于苛刻,真是讓’白醫(yī)生’失望了!”他刻意強調(diào)了“醫(yī)生”二字,明顯是對白蘇瑾的嘲諷,暗示對方不應(yīng)該詢問別人如此私人尖刻的問題,直接駁回了白蘇瑾的試探。白蘇瑾并不在意他的回擊,反而加深了唇邊的笑容。說實話,要是杜楓說出繼母對他很不好,日日打罵虐待之類的話,可能反倒會減輕他的嫌疑,只可惜,杜楓恰好給了一個最不明智的回答。“不好也不壞”,一個太過精明縝密的回答,不太可能出現(xiàn)在身為“家庭透明人”的杜楓身上。即使不去做更多的調(diào)查,白蘇瑾也基本可以斷定,杜楓和杜家的關(guān)系一定不怎么和睦,至少,他和杜文樂的母親是不怎么對盤的。杜楓離開了,這一次,白蘇瑾并沒有阻止他。哥哥離開后,杜文樂又恢復(fù)了那副呆滯沉默的模樣,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上好了藥,也換了一身新衣服,男孩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看上去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安安靜靜的像個精致的洋娃娃,誰都想不到他會有那樣瘋狂的一面。白蘇瑾走進病房,坐到他身邊,試探的叫了一聲,“文樂?”杜文樂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仍然直勾勾的盯著空氣中的一個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他所料,杜文樂的癥狀加重了。白蘇瑾頭疼不已,正待再試,于兵卻突然推門進來了。“白醫(yī)生,今天已經(jīng)折騰得夠久了。你之前讓我們把那個小子放進來,就已經(jīng)讓我們很難辦了?,F(xiàn)在這小孩兒已經(jīng)正常了,你是不是也該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別再在這里逗留了?”他的逐客令已經(jīng)下得很明顯了,更何況之前還被白蘇瑾怒叱過,此時占了理兒,自然有些不饒人,還不待白蘇瑾作答,就伸出手來想把他拉出去。白蘇瑾避開了他的手掌,主動站起身往外走。今天的確已經(jīng)折騰很久了,杜文樂也已經(jīng)很累了,此時更是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估計再怎么嘗試,都不會有什么好的效果,還不如明天再來看他。只不過……經(jīng)過于兵身邊的時候,白蘇瑾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丟下一句警告,“你們兩個,最好不要再’不小心’把什么東西落在這間病房里了,也不要再說什么有可能刺激到病人的話。若是再來一次,杜文樂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你們擔(dān)不起責(zé)任的?!?/br>說完,他就大步離開了,只留下臉色鐵青的于兵,僵硬地站在原地。就算他們兩個故意沒說,白蘇瑾都能猜得到,他們一定是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刺激到了杜文樂,才會導(dǎo)致他發(fā)狂的。患有自閉癥的孩子,表面上看起來木訥,似乎對外界沒什么知覺,可是他們的內(nèi)心其實是很敏感的,對待別人的情緒尤其如此,任何惡意都會被輕易的察覺到,然后做出巨大的反應(yīng)。所以說,他們就像是鏡子,善惡自在其中。病房里重新安靜下來之后,杜文樂突然有了動作。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在發(fā)生變化,由陰郁變得澄澈,像是被水流沖洗過一樣,透出溫暖而平和的味道,簡直像是變了一個人。的確是變了。現(xiàn)在,在這個驅(qū)殼中的靈魂,名字叫做莫川。他稍稍抬起手臂,突然感到一陣刺痛,皺眉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手臂和胸膛上絲絲縷縷的血痕,還有零散包裹著的白色紗布,看上去頗為凄慘。莫川無聲的嘆了口氣,又抬起頭來打量四周,并沒有看到期待已久的那個人,頓時失望的垂下頭來,輕輕撫摸著身上的傷口。不知道什么時候……白蘇瑾才能察覺到不對勁呢?要是拖得再久再久一點,說不定一切就要重蹈覆轍了……莫川想著,忍不住苦笑,手指用力,傷口處傳來隱約的疼痛。這并不是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已經(jīng)被葉翎囚禁在不知名的地方了。而這間病房,這個世界,也并不是真實的世界。這里是三年前,是白蘇瑾和葉翎仍然在一起的時候,是莫川還沒有出現(xiàn)在白蘇瑾的生命里的時候,也是改變白蘇瑾一生的事情即將發(fā)生的時候。這就是葉翎的計劃,創(chuàng)造一個過去,回到那里,讓一切重新發(fā)生,然后改變一切。他不僅僅想要得到白蘇瑾,更想徹底斷絕掉莫川的存在,讓一切重頭再來。莫川得到的唯一的機會,是一個賭注。很可笑的,和魔鬼定下的賭約。附身在杜文樂身上,每天能得到幾個小時的時間,但是不可以說話,不可以主動表露自己的身份……條條框框的限制,飽含著惡意的戲弄。如果贏了,就換得白蘇瑾的歸來;如果輸了,就要付出自己的靈魂。十天的時間,到底能不能讓白蘇瑾察覺到這個世界的虛假,讓他想起自己的存在,破除掉葉翎的結(jié)界呢?說實話,莫川并沒有把握。但是……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咚!咚!”就在這時,窗戶被輕輕敲了兩下,莫川趕忙下床,打開了窗戶。一只漆黑的烏鴉輕巧的躍了進來,落地的瞬間,突然化作一個黑衣的少年。熟悉的蒼白的面容,是余容。莫川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抬手撫了撫男孩的腦袋,無聲地詢問。余容拉住他的手,臉上閃過一絲心疼,“莫大哥,消息已經(jīng)送到了,你就放心吧,我們一定會成功的。”莫川笑著點頭,隱藏下自己心里的不安。“對不起,莫大哥?!笨吹剿@樣,余容反倒垂下了腦袋,一臉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