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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著?!笔捗钜粢幌氲教侍螅喼毙娜臎]法說話,那架勢是有幾分將她當(dāng)做大白菜給小皇帝挑的意思,至于她是什么個想法,就不在太皇太后的思考范圍之內(nèi)了。 “哎,上次我去,真的是好怕?!贝竽锬昧艘粋€點心邊吃邊說,反正大家都是姊妹,什么客氣都不重要,“姑母還說和陛下一起玩,我哪里敢啊,就坐在那里不動,后來還被阿娘說是木頭樁子……” 這位大娘的性子蕭妙音知道,為人和善,就是有些怕生。 “沒事,長公主那邊我們又一年見不了幾次?!笔捗钜魧嵲拰嵳f,長到這么大她見到嫡母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能數(shù)的過來。 她都這樣了,就別提其他的庶出的孩子了。 “嗯?!贝竽稂c了點頭,她也覺得meimei這話說的對,“對了,meimei在宮中遇見高涼王么?” 這么點點大的女孩子還不知道成昏是個什么事情,但是身份的人都說她以后會是高涼王妃,難免對那個高涼王有些好奇。 “高涼王?”蕭妙音想了想,那些大王里頭她見得最多的是常山王,至于高涼王……她好像沒見過幾面,“兒還沒見過幾次呢。” “哦,”大娘顯得有些失望,她看了看面前的蕭妙音,眼神里有些羨慕,蕭妙音被看得莫名其妙。 “姊姊,怎么了?” “只是羨慕三娘。”大娘心思淺,也藏不住什么,“想著要是我能像三娘這樣能好好將那些書讀下去就好了。” 家中對小郎君和小娘子都是不一樣的,外頭的士族是兒子女兒同樣看待,自小就要學(xué)那些經(jīng)典。家里頭對小娘子們難免有些放羊的意味,愛學(xué)學(xué),不愛學(xué)就算了。 小孩天性又是愛玩,沒了約束真正能夠靜下心的相當(dāng)少,然后一片就成了學(xué)渣。 蕭妙音對于這個心里有些發(fā)虛,她又不是真的小孩,自然是不用人強(qiáng)行按著頭學(xué),“無事,這些姊姊到時候自然是會看的近了。” “其實……”大娘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兒不太知道讀這個有甚么用。” “兒不知道讀這些漢人的書有甚么用。”蕭嬅看著面前的紙筆,還有那些拿過來的書,仰著頭對生母侯氏說道。 旁邊的乳母一臉豬肝色。 侯氏這半月好不容易從長公主那里得了閑,能夠好好的管下女兒,她聽說常氏所出的三娘子好文墨,寫的字不比兩個郎君差。鮮卑人是沒有自己的文字,也覺得會漢字的人高人一等,侯氏也想著讓女兒學(xué)一學(xué),結(jié)果筆墨都擺到了女兒面前,蕭嬅就給了她這么一句。 “四娘?!比槟敢姷胶钍媳慌畠哼@么一句哽的話都說不出來,連忙出來打圓場,“如今郎主喜歡能夠讀書寫字的小娘子,到時候四娘寫得幾個字給郎主,郎主開心一下豈不是很好?” 蕭嬅瞥了一眼乳母,似笑非笑,“兒自己的事,兒自己明白?!?/br> 這一句讓乳母將接下來的話全部都吞進(jìn)肚子里了。 “讓你學(xué)那些,也是為你好?!焙钍鲜酋r卑人,自然是知道鮮卑人有多羨慕漢人有自己的文字,外面好多人還是想學(xué)都學(xué)不到,她讓女兒學(xué)怎么女兒還不高興? “阿姨,兒知道呢。”蕭嬅道,她搖搖頭,“兒又不像那些郎君那樣可以入仕做官,讀了又有多大用處。” 侯氏在身邊的就這么一個女兒,蕭斌也不寵愛她,說不定在這個女兒之后就再無所出了。自然難免要順著她。 “好吧,四娘既然這么說。”侯氏見著女兒事真沒學(xué)漢字的意思,只得嘆口氣,要是是個郎君,她哪怕掄起棍子把人給打一頓也要逼著兒子上進(jìn)學(xué)好,可是是個女兒,她也只有放任了。 蕭嬅看著面前的紙墨都被侍女收走,微微別過眼去。 “你也好歹學(xué)學(xué)三娘?!焙钍蠂@口氣,那邊院子貌美得寵是王府中所有姬妾都知道的事,大家都等著什么時候常氏人老色衰被踢走呢,誰知道她生的女兒爭氣的很。這讓多少人都紅了眼。 “……”蕭嬅面色一下子就因為侯氏這句話變得難看起來,“阿姨,以后兒一定會比三娘好!”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蕭嬅恨不得大吼幾聲,那個賤人到底有甚么好的?! 除了有副好皮相引誘的陛下對她癡迷不已還會甚么?蕭嬅想起上輩子的往事,渾身都在發(fā)抖。 她記得,她甚么都記得,自從遷都洛陽將那個賤人接回來之后,陛下就越來越重用漢人,甚至還尋找孔子后裔,賜給官職封地。蕭妙音更是在宮廷中公開以漢人服飾走動,她堅持鮮卑人裝束卻被當(dāng)場訓(xùn)斥。 那會小賤人還裝模作樣的給她求情吧? 她自進(jìn)宮以來從未得寵,而皇帝眼里看到的只有那么一個人,甚至不寵幸其他的女子,包括她在內(nèi),憤怒委屈之下當(dāng)著眾人的面和皇帝大吵一架,說陛下這么重用漢人,連鮮卑話都不讓說,是不是到了日后還要說鮮卑人就是漢人變來的? 這件事之后,她直接就被剝奪了皇后的職權(quán),皇帝下令讓她在長秋宮反省,讓左昭儀統(tǒng)領(lǐng)后宮事,甚至遷都第二年,理應(yīng)由皇后主持的蠶禮都沒讓她出席,而是由左昭儀代行。 那會皇帝廢后的心思已經(jīng)昭然若揭了。 那年離她被冊封為皇后還只有一年有余。 漢學(xué)?呵呵,蕭嬅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若是真看重漢人那一套,蕭妙音就應(yīng)該知道尊卑有別。 可是那個小賤人知道么? 如此,學(xué)與不學(xué),又有甚么區(qū)別? ☆、第26章 何家 蕭妙音發(fā)現(xiàn)自己和那些同父異母的姊妹們是真心說不來幾句話,要么是沒有什么話好說,要么就是陰陽怪氣活似她欠了錢一樣的。 那些弟弟,除了一母所出的之外,基本上都處在瞪眼的狀態(tài)。 嫡母又不過問這些庶子的情況,都是跟著自己生母過日子。蕭斌對于妾侍,那是只求色不求德,只要漂亮身段好就行,至于什么身份德行,那完全不在考慮范圍內(nèi)??梢姾笤豪锎蠖鄶?shù)都是個什么樣子了。 蕭斌平日里不太管庶子們,那些孩子自然是受生母的影響最大。 那些阿姨們互相之間都是競爭的情敵關(guān)系,能夠相處和諧才有鬼了。連帶著下面的兒子們都是吹胡子瞪眼睛的,小娘子們稍微好點。 “怎么了?”蕭佻坐在席上,他手里拿著蕭妙音最近謄抄的蘭亭集序在看,偶爾一抬頭就見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阿兄?!睂τ谶@個嫡出的大哥,蕭妙音還是有些信賴的心,“兒總覺得和那些姊妹們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