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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妙音學(xué)著他的模樣,拓跋演放下手里的弓箭,走過來指點(diǎn)她好幾次,例如正確的拉開弓弦,如何瞄準(zhǔn)。 他手指搭在她的手上,手把手教她。兩人的距離實(shí)在是太近,盡到他的呼吸都噴涌在她臉上。 不過蕭妙音害羞不起來,對個小男孩還害羞,她可沒那么怪阿姨。 果然拓跋演在這地方要比她好上許多。她聽從了拓跋演的話,瞇著眼,盯準(zhǔn)那個靶心,勾弦的那只手一松,箭脫弦,結(jié)果飛到半路拋物線啪的一下掉在地上了。 蕭妙音頓時漲紅了臉。 蘭陵公主在一旁看見,不由自主的噗嗤笑出聲,結(jié)果被陳留公主一眼瞪了回去。 “沒事?!蓖匕涎莺苡芯语L(fēng)范,一點(diǎn)都不像他這個年紀(jì)的熊孩子,沒有開口取笑她,反而安慰她道,“你年紀(jì)還小,所以還不能很好將箭射出去,慢慢練,等到過幾年就好了。” “多謝陛下?!笔捗钜袈牭竭@話點(diǎn)頭,謝了拓跋演這么一句。 “不必,任何人都是這么過來的,除非是天生的壯士?!蓖匕涎莸?,他站在那里,臉上是運(yùn)動過的緋紅,額頭上一層汗水。 毛奇見狀,令人取來冰鎮(zhèn)過了梅湯來遞給拓跋演,拓跋演結(jié)果,哪怕渴得厲害了也沒有一口氣全部喝下去,而是優(yōu)雅的小口啜飲。 他長相清秀,或許是隨了他的生母。站在那里看,也覺得有幾分賞心悅目。 蘭陵公主瞧著蕭妙音盯著自家兄長看,對著陳留公主努了努嘴。 陳留公主發(fā)笑,輕輕在meimei手上捏了一下。 “給公主們和三娘也來涼飲?!焙攘艘豢?,他發(fā)現(xiàn)蕭妙音和兩個姐妹都還沒有喝,轉(zhuǎn)過頭去立即對毛奇說道。 “難得陛下還記得?!标惲艄鞔蛉さ?,說著眼神在拓跋演和蕭妙音之間轉(zhuǎn)了一圈。 拓跋演笑笑,而蕭妙音則是想掩面了。 果然從古到今小孩都是愛開‘你喜歡他’的玩笑的么?她記得她侄女在學(xué)校里,幾個小不點(diǎn)兒就是這么玩的。 這回她還真遇上了,她無意間一轉(zhuǎn)頭,正好瞧到拓跋演看著自己。拓跋演瞧著她沒有一絲害羞或者是生氣的模樣,對著她也是一笑。 ☆、第32章 聽政 鮮卑人的宮廷中,男女的職能其實(shí)并不是那么的分明,宮內(nèi)女官和各位貴人也會男人的各項(xiàng)技能,從騎射到治國。照著鮮卑那種女人都能掄起刀子砍人的作風(fēng),說不定哪天還能真正的出個能上沙場的女將軍。 所以作為一個女性,實(shí)在不是弱于騎射的好理由。 蕭妙音上輩子體育這項(xiàng)技能就沒有點(diǎn)滿,這輩子似乎依舊,不過真的這么下去,蕭妙音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只能嚶嚶嚶了。大家都會,就她一個人不行?,F(xiàn)在還看不出來,等到差距拉大之后,就沒人愿意帶她玩了。 她不想入宮之后等到長大就鉆皇帝后宮里頭,這年頭做皇后妃嬪都是高危險(xiǎn)的工作,一旦進(jìn)宮千萬不要大肚子,要是搶在前頭懷孕,就一條小命交代出去。 東想西想,還是她大jiejie的那條路最為保險(xiǎn),作為王妃,是外命婦,不用被宮規(guī)管著,哪怕去管老公,只要別出太大事,老公一般也只有捏著鼻子受的份。王妃一般都是由兩宮或者是皇帝直接指定,頭上閃亮亮的。 皇帝后宮那就真心…… 尤其這小皇帝貌似還和她家有仇,蕭妙音都想痛哭流涕抓住東宮的雙肩猛搖了,姑媽你快篡位自立??! 太皇太后掌權(quán)日久,朝堂上是高壓,小皇帝乖的和只鵪鶉一樣,她似乎看到了小皇帝反彈會跳的那么高。 她讀了史記,別說只是嫡祖母,就是親舅舅,皇帝們也下得了手。例如漢文帝逼自己親舅舅薄昭自殺,那個毫不留情面。 貌似史上對漢文帝的評價還不錯吧? 蕭妙音躺在眠榻上,她一雙手抓住身上的錦被,頭上的帳幔垂下一塊玉璧,玉璧上的吉紋看著像是漢代的樣式。 “唔……”蕭妙音看著帳子頂,這日后要怎么辦咯…… 她一點(diǎn)都沒有察覺自己的思維已經(jīng)從如何和小伙伴好好相處,拐到十幾年后東宮不在要如何立身的事了。 寢殿外,宮人和女官們都沒有休息,今日尚服女官那里又送來一批新制成的衣裳。有胡服,鮮卑袍子,當(dāng)然最多的都是漢女的襦裙。宮中尚漢風(fēng),連天子都穿漢服的時候多,漢衣裳自然是要時刻準(zhǔn)備著。 秦女官瞧了那邊寢殿一眼,再三確定寢殿那邊不需要那么多人看著之后,才輕輕走出來。宮中人走路都是十分有技巧的,落腳不能重,否則會影響到貴人的睡眠和休息。 秦女官走路輕悄悄的,幾乎沒有多少聲響,到了一間耳室內(nèi),見著宮人們忙著將那些新送過來的衣裳放在熏籠上。 “都看過了?”秦女官雙手?jǐn)n在袖中轉(zhuǎn)頭去問一個管事的宮人?!八蛠淼囊律褯]有瑕疵?” 這些衣物都是出自少府那里,若是有瑕疵,還要退回去。 “都查過了,沒有?!必?fù)責(zé)此事的宮人說道,做事的人都很用心,或許是知道這位小娘子前途不可限量的緣故,這些負(fù)責(zé)衣飾的宮人們更是比平常更加用心做事。若是能夠得了賞識,那么也算是熬出頭來了。 “嗯?!鼻嘏倏戳丝捶旁谝贿叺囊挛?,沒有發(fā)現(xiàn)瑕疵之后點(diǎn)點(diǎn)頭,“香不要熏濃了,淡雅為好?!彼粗龔埩_著熏衣的宮人想起這件事來,“陛下不愛濃香。” “此事兒記下了。”宮人頷首。 “仔細(xì)著,明日三娘子還要去見陛下。”秦女官叮囑道,這三娘子每日里都要和天子見面,而且天子似乎很愛親近這個年紀(jì)和他差不了太多的長輩,小孩子之間廝鬧在一處是常用的事。 所以這些細(xì)致小節(jié)才顯得更加重要。 殿中所有人都是輕手輕腳的,蕭妙音在里面根本察覺不出來外頭還有人依舊為了明日在忙碌。 她煩惱的在眠榻上翻個身,眠榻四周都是合起來的,關(guān)上校門就是一個小世界,四面上都繪上了騎馬游春的圖。 蕭妙音盯著圖畫上的鮮卑人半晌,然后無奈的嘆口氣,不得不承認(rèn),這會想多了也沒用,因?yàn)檫@件事根本就不是她能解決的,所以……還是趕緊的和那些公主大王把關(guān)系處好比較重要。小皇帝和她姑媽,真的不是她能夠決定的啦! 守在外面的宮人聽到里面輕微的嘆氣聲,在垂下來的帷幄邊輕聲問道,“三娘子,有甚么事么?” 宮人都是征召入宮的良家子,相貌身高等等有非常嚴(yán)苛的要求,說話時語氣聲量都是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