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奮。 “如今陛下喜歡漢學(xué),三娘子會這個,簡直是再好不過了?!鼻嘏僭诤髮m待了那么久,后妃的沉浮看了許多,哪怕她從來沒有被寵幸過,但也能摸出些許門道。 “妾說一句話,可能現(xiàn)在三娘子不明白,以色事人能得幾時好,唯有抓住心才是真的。”秦女官道。 當年先帝之母長得多美,美到讓宣帝對她一見鐘情,十四歲的少年就被她的美貌傾倒??墒沁@些都有甚么用處。美貌也沒能救她一命,生下皇長子,一杯毒酒一條白綾送到她面前,所謂的子嗣寵愛皆化為塵土。最后生的兒子還不是便宜了如今的太皇太后。 蕭妙音站在那里抿了抿唇,她不是真正的小孩,秦女官說的那些話她當然聽得明白??磕槼燥埵遣婚L久的,可是這心…… 想起拓跋演,她不禁覺得頭疼,拓跋演年紀小小,其實心思深沉的可怕。她來了這么久,都覺得自己不太可能能夠把拓跋演掌控在手里。 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年紀小小就已經(jīng)成這樣了,長大了還得了! “三娘子如今就很好。”秦女官道,“三娘子要做的就是堅持下去,至于兩位貴主的話……”秦女官靠近些許,將聲量壓的更低,“三娘子就當大風(fēng)吹過,甚么都沒聽到?!?/br> 蕭妙音被秦女官這話逗的噗嗤一笑。 拓跋演其實一天里是沒多少事的,李平來給他上課的時候,會見縫插針的和他說一些政事。 李平是太皇太后的情人,這事宮廷內(nèi)就沒有人不知道的。這個身份倒是給李平一些行事的方便。 拓跋演經(jīng)歷過上回的事后,所有的事都會交給東宮,他將姿態(tài)擺的如此之好,東宮也會松松手,讓他處置一些小事。至于大事,李平也會和他說上一些。 不過李平也不能留太久,太皇太后將養(yǎng)在東宮的那對雙胞胎兄弟送來,一來是讓李平好好教導(dǎo)一下功課。二來也是想讓兩兄弟和天子多相處一下。 可惜事情往往不是太皇太后想的那般好,李平對雙胞胎冷淡,甚至有時候功課做得不好,打戒尺是經(jīng)常的事,雙胞胎是被太皇太后寵著長大的,被李平這么教訓(xùn),反而是更不愿上李平的課了,至于天子,對于這對兄弟,面上是做到了,可是感情上真的有多好,也不見得。 李平站在那里,看著東宮來的黃門將兩個孩子接走,心里松了一口氣。他對這對兄弟感情很是復(fù)雜,畢竟這不是多光彩的事,偏偏這證據(jù)還時不時在他面前晃蕩。若是有出息也好,但是兄弟兩人又是那個德行! “尚書?!蓖匕涎輳囊疠晟掀鹕?,他到了長身體的年紀,短短兩三個月,個頭就朝上竄了不少。 “陛下,臣告退?!崩钇交剡^神來,對拓跋演拜下。 拓跋演點點頭。 看到李平離開,拓跋演令毛奇準備步輦?cè)ノ髡殃柕睢?/br> 平城是在漢代代城的基礎(chǔ)上建造起來的,而平城宮也有漢代的影子,天子居住在西宮,太子居北宮,太后或者太皇太后居住在東宮。整個西宮都是皇帝的居所。 到了西昭陽殿,拓跋演步入殿門,瞧見殿內(nèi)擺入了不少花卉,姹紫嫣紅的,讓人察覺到洋溢的活力。 宮中死氣沉沉,讓拓跋演有些受不了,見著這么一個鮮活的人,簡直是眼前一亮。 不過到了殿內(nèi),瞧見蕭妙音正坐在那里看書。 “外面陽光這么好,你怎么不出去走走?”拓跋演問道。好不容易過了嚴冬,外面的積雪也融了不少,平城也不會再下雪了,只會越來越暖和。不出去走走可惜了。 “曬?!笔捗钜粢娭峭匕涎輥砹?,從床上下來,穿著白色足襪的腳從層層的裙裾中伸出來,她才勉強到了九歲,身量還是有些不足。兩旁的宮人連忙給她將絲履穿上。 “這么嬌氣啊?”拓跋演瞧著她今日穿著襦裙,繡紋是南朝時興的花樣,淡雅別致,他伸手想要捏她的臉,卻被蕭妙音躲開。 每次都這么被捏臉,蕭妙音覺得都不太舒服。雖然知道自己日后十有八、九是要和他過日子的。 “陽光太好了曬在身上有些不舒服?!笔捗钜魷惤徊?,伸手拉住拓跋演的袖子,撒嬌似的左右搖了搖。 她沒防曬霜啊! “……”拓跋演瞧著她小心翼翼撒嬌的模樣,下意識就想笑。但是他故意板起臉,看著她垂下頭去微微嘟嘴。宮中是錦衣玉食,將她養(yǎng)的白里透紅,米分嫩米分嫩的膚色看得人想去親一口。 拓跋演倒是有些想,而且就算他真親了,也不會怎么樣。東宮那邊還巴不得他趕緊喜歡這位小娘子,不過想起蕭妙音并不是很喜歡和人有肢體上的接觸。他忍了忍。 “你怎么這么傻,陽光熾烈,難道就不會戴帷帽?”拓跋演好笑的在她頭上輕輕一瞧。 蕭妙音啊了一聲就抱住腦袋。 “帷帽不是郎君們戴的嗎?”蕭妙音奇怪的看著拓跋演,帷帽和唐朝仕女戴的那種有垂幕的帽子很像,但是這會基本上是男人戴用。而且騎馬的時候用來擋住風(fēng)沙。 蕭妙音說著,“那我也能用啊。”男人用的又有什么關(guān)系,她戴在頭上還不信有人對她指手劃腳,她想著偷偷看了一眼拓跋演,皇帝在這兒,就算有些老古板想說,也要顧及一下皇帝。 就算大權(quán)都在太皇太后那里,那也是手掌生殺大權(quán)的皇帝啊~ 拓跋演瞧著蕭妙音急哄哄的要宮人給她準備帷帽,他笑著搖搖頭,怎么說一出就是一出的。 宮人拿來一頂白色的帷帽給蕭妙音戴上,外面的花園里頭鮮花開的正好。翩躚的蝴蝶在花卉間流連不去。 蕭妙音跑來跑去,嗅一下這個看下那個。 拓跋演站在那里看著她這么有活力,也跟著她一塊笑。 以前還能夠胡鬧,現(xiàn)在年紀大了知道君威為何物,就自然不能和兒時一樣無懼無所的玩鬧。他看著她這么鬧,還有些羨慕。 “聽說今日大姊來了你這里?”拓跋演瞧著蕭妙音跑過來,帷帽的垂幕被她自己拉開,因為運動一張臉上紅撲撲的,額頭上一層汗珠子。 “……”蕭妙音點點頭,“兩位貴主的確來過了?!?/br> 這件事也沒甚么好瞞的,而且西昭陽殿原本就是昭陽殿的一部分,拓跋演想要知道什么也相當?shù)娜菀住?/br> “……”拓跋演點點頭,“你做你自己就好了。” 他那位姊姊從小就是愛指點別人的性子,就是他小時候也被說過幾句,虧得陳留公主并不是他一母同胞的姊姊,不然說的還會更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