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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妙。若是不知內(nèi)情的看到這一幕,還以為是陳留公主將她怎么樣了。 蕭妙音看著陳留公主的背影漸漸走遠,她嘴角一勾,將來的事還遠著呢,如果真有那一天,她就算拼死都要為自己女兒掙出一條道出來。但是現(xiàn)在,她可不會因為一個和皇帝異母的公主就去賭什么。 她沒那么好的運氣,也賭不起。 拓跋演從不在太皇太后的面前露出自己對朝政權力的渴望,哪怕那些原本就是他應該得到的。 朝會事畢,拓跋演沒有被太皇太后召到東宮去和那些大臣一同商議要事,直接就回了昭陽殿。 拓跋演將朝堂上的那一身鮮卑服飾換下來,如今漢家的衣裳制度還未完全進入朝堂,一上朝,鮮卑和漢臣光是從衣著上就涇渭分明。披頭散發(fā)的和衣冠楚楚的,簡直想裝作看不見都難。 拓跋演看著面前有一人高的銅鏡,他看著自己身上穿著漢人的窄袖交襟衣,頭上卻還是和鮮卑人一樣梳著一條條的小辮子。 “……陛下?”毛奇見著拓跋演站在銅鏡面前好一會,輕輕出聲提醒。 “……朕看起來是不是像漢人口中說的胡蠻?”拓跋演突然一句差點把毛奇給嚇得跪在地上。 “陛下乃是天子,怎么會和胡蠻扯上關系?!泵嬉浑p腿都要被嚇軟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答道。 “……”拓跋演沒有說話,直接轉(zhuǎn)過身就朝殿外走去。 年少的少年精力充沛,他又不能和先帝那樣,年少就帶兵出征,何況他又不好女色。西宮中有武庫等一系列的地方,之后就是中宮居住的長秋宮,再然后就是后宮了。如今后宮內(nèi)是空空如也,而長秋宮還繼續(xù)讓何太后居住著。 太皇太后還在,何太后作為媳婦,沒有任何理由讓太皇太后這個阿家給她收拾地方。 拓跋演自己在武場上抓起槍耍的虎虎生風,毛奇瞧著那槍頭蹭的一下被刺進地上,頓時碎裂的礫石飛了出來,不禁覺得身上一寒。 這天子容貌長得像生母,身長足足八尺,如今武力上更是見長。 槍頭一轉(zhuǎn),徑自拔*出,原先刺中的地方,只剩下一個洞。毛奇有些站不住了。要是三娘子在,說不定還能好些。 毛奇想起拓跋演和蕭妙音在一起的時候,拓跋演和顏悅色,也不像這么槍槍要刺死人一樣。 練了小半個時辰,拓跋演將手里的槍丟給一旁的黃門,那槍頗有些重量,那幾個黃門都是身強力壯,才接到那支槍,個個向后連連退了好幾步不止。 “陛下?!泵孚叢礁先?,后面的黃門低著頭趕緊跟上。 蕭妙音最近正在為大兄蕭佻的生辰覺得有些煩惱,蕭佻已經(jīng)在中書學呆了三年,照著太皇太后的意思,是想將他留在平城。 若是從鍛煉的角度來看,最好還是先外放,做個幾年的刺史,積累了經(jīng)驗再慢慢向上晉升。不過由于蕭家人才缺乏,好不容易有個已經(jīng)長成了的,還有些才能,太皇太后是說什么都不會輕易放開。 所以蕭佻如今是蕭家的紅人。 蕭妙音瞧著自己手里這三年攢下來的家底,不知道要送什么東西才好。 三年里兩宮逢年過節(jié)都有賞賜,她人在宮里根本就沒有花錢的地方,所以是越攢越多。其實送蕭佻最好是那些名家字帖。蕭佻在中書學里混了一圈,恐怕更加喜歡這些,可是……那些她沒有。 不過這次她是要回蕭家一趟,隨便看看自己的弟弟和meimei。弟弟檀奴早已經(jīng)開始啟蒙讀書,但是常氏管束起自己的兒子總有那么幾分氣短,有時候還是要她來督促。 拓跋演讓人去告訴西昭陽殿的黃門不必高聲稟告,他自己帶著人大搖大擺進到殿內(nèi)。殿內(nèi)還有些走動的宮人黃門,沒有準備之下突然見到皇帝走進來,嚇得連忙退避開侍立在那里。 秦女官一抬頭就瞧見一個少年走進來,立刻垂下頭退在一旁。 “阿秦,你說要送些甚么才好?”蕭妙音對著自己的那些小私房,咬著筆頭在苦惱到底是該選哪個。 結(jié)果一聲問出去卻沒有得到秦女官的回應,蕭妙音蹙眉一抬頭,就見著一雙鮮卑靴子在自己案前的不遠處。 “大郎?”蕭妙音順著那雙靴子往上看,發(fā)現(xiàn)還真的是拓跋演。 “今日怎么這么早?”平??峙乱较挛绮艜?,這會還早的很吧。 “沒甚么事,就來看看。”拓跋演讓人脫了腳上的靴子,走上席坐到她身邊,“在做甚么?” “大兄生辰?!笔捗钜粽f了一句,“算起來,大兄也快二十了。”要是算上虛歲那么就更大了。這年紀也應該要入仕了。 “那日我想歸家?!笔捗钜舻馈?/br> 宮廷不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哪怕貴婦們要入宮探望兩宮,都是要提前申請,她要回去也是要得到準許。 “好?!蓖匕涎蔹c頭答應。 “今日陳留公主來了?!笔捗钜暨t疑一下說道。 “大姊?”拓跋演有些意外,“她來了?” 平常陳留公主也來蕭妙音這里,帶著其他的皇女們。不過蕭妙音也從來沒有和他說過這些瑣碎小事。 “陳留公主問,她是不是要下嫁給宋王?!笔捗钜舻?。 “這件事,大姊關心也是正常。”拓跋演點點頭,平常小娘子也是差不多,家中和哪家說親,都恨不得一雙眼睛盯著。 “我沒和公主說?!笔捗钜舸瓜骂^,手指繞了幾圈腰下的絲絳。 拓跋演聽了,轉(zhuǎn)頭就明白蕭妙音這話里的意思,他好笑又攙和了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動在里頭。 “你也太小心了?!彼麤]有半點怪她,相反輕輕將她向懷里抱了抱。 十五歲的少年已經(jīng)長得比成人還高了,蕭妙音靠在他懷里,他的動作小心翼翼的。 “大姊既然想知道,告訴她就行了?!?/br> 蕭妙音剛剛抬頭又聽到他來一句,“不過沒告訴也沒甚么要緊的,反正今明兩日她也該知道了?!?/br> 這件事太皇太后早就已經(jīng)定下來了,定下來的事情沒有回轉(zhuǎn)的余地,知道也只是早晚的問題。 “以前公主常常問我大兄的事。”蕭妙音看得出來陳留公主應該是喜歡蕭佻,其實照著太皇太后的作風,很有可能繼續(xù)讓蕭家尚公主,蕭佻的身份是嫡子,尚公主也有資格,他人又長得好,書也讀的棒。除了出身寒門這么一點之外,其他的幾乎沒有甚么。 尤其蕭佻還不好女色,身邊干干凈凈。 怎么想都是好夫婿的選擇,也不怪陳留公主會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