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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道長就住一晚上,也沒甚么的?!笔膛娭鍎t長相清俊,心里竊喜,聽著阿難這么說,也過來附和道,“夜黑風(fēng)雪大,貿(mào)然回去恐怕會遇上不好的事,摔倒還在其次,若是遇上野出狩獵的野獸就不好了?!?/br> “……”清則嘆口氣。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阿難突然想起蕭妙音教過的那句話,直接說出了口,“既然道長心中坦蕩蕩,又何必在乎別人的流言蜚語?” 女冠的這屋子都是女子,留個男子過夜的確容易招來別人的閑話,不過阿難不覺得有甚么,反正名聲這東西,她也不在乎。 大不了她裝男人去,反正那些道士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男是女。 清則看了一眼濃黑的夜色,山中多走獸,這會一不知道會不會有夜行的野獸出來。他嘆了口氣點點頭。 侍女們頓時露出笑容來,這道士瞧著面容俊秀的,比平??吹降哪切┘胰瞬恢酪每炊嗌俦丁?/br> 立刻有侍女就去準備了,阿難瞧著就進去看蕭妙音去了。 蕭妙音身上蓋著兩三層的被子,整個人被裹成了一只蠶蛹。只露出一個腦袋在外面。屋子里暖和,被子一捂,頭上就開始冒出了汗珠子。守在床榻邊的侍女給蕭妙音擦了一會汗,又拿起水喂了幾口。 水滋潤了干燥的唇,蕭妙音原本蹙起的眉頭也散開,睡夢里夢境亂的很,一會兒在蕭家,一會兒在皇宮里頭,后來變成她自己打著馬在草原上狂奔了。 迷迷糊糊的一直睜開眼,頭已經(jīng)不昏了,就是渾身沒勁。 “娘子醒了?”守在床榻邊的侍女瞧見她醒過來,連忙道。 “……”蕭妙音嗓子生疼,一開口就聽到自己嘶啞的嗓音,“我睡了多久了?” “娘子躺著?!笔膛鲋吭陔[囊上,“昨日里娘子就開始睡,睡了一夜了。” 蕭妙音點點頭,她渾身沒力氣,也沒有胃口,侍女拿著溫?zé)岬乃蟻斫o她洗漱,“昨夜里娘子可把奴婢們都給嚇壞了,還是阿難去道觀中請來道長?!?/br> “嗯?”蕭妙音才醒來,腦子里一片混沌,聽到侍女這么說,她就掙扎著要起來。“那我得謝謝他?!?/br> 感冒說是小病,但拖久了也能要命,人家能夠來,那就是欠了人情了。畢竟對方又不是醫(yī)者,給了錢就能請來的。 “娘子還是先歇著吧。今日一早清則道長就走了,說是不能誤了早課?!笔膛胂攵加X得冷,那會才天亮,清則就火燒火燎的走了,好像多呆一刻火就要燒上身了。 “他……”蕭妙音和清則交談過幾次,對他這個人觀感還是不錯,聽侍女這么說也能明白為何他走的這么快了。 她笑了一聲就坐在榻上不動了,等到她好了,還是親自去找觀主謝謝清則。清則這個人不太喜歡向外人解釋什么,所以到后來也容易被人誤解。她找觀主,是夠光風(fēng)霽月了,流言蜚語什么的,估計也能少一半去。 ☆、第101章 落馬 這場大雪下了三天,等到雪停的時候,一出門幾院子里四個人都傻了。蕭妙音躺在榻上養(yǎng)病還沒出來瞧。感冒好的快的,至少要七天。她知道感冒是人體的自我氧化過程,要多補充維生素,蕭麗華上回送來了不少水果。北方的大棗還有淮南的橘子,北方天氣寒冷干燥,利于這些食物的儲存,放在那里只要不被老鼠啃了,基本上就完好無缺。 蕭妙音放開了肚皮吃橘,但還是好的慢,只能躺在榻上慢慢休養(yǎng)。外頭四個人對著雪發(fā)呆,她還在屋子里休息。 “快點把雪給清掃了。”阿難是四個人里頭最快反應(yīng)過來的,這幾天下雪,掃的也是院子里頭的,誰知道院子外面的雪那么厚了。 “可、可是,這么厚,我們幾個能掃的過來么?!笔膛畟兦埔娺@么多,也不禁有些怕吃苦。 “有力氣在這里說話,不如干活。”阿難看了一眼侍女幾個畏畏縮縮的樣子,不禁有幾分看不起,有那個閑工夫說話,還不如拿出力氣干活。 阿難自己抓起做農(nóng)活的那種鏟土的農(nóng)具就開始干活,侍女們原本都是在主人近身服侍的,這種體力活做過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能數(shù)過來。見著阿難干活,一群人面面相覷,最后留下年紀最小得去照看屋子里的蕭妙音,其他人帶上手套就開始干活。 積雪若不及時鏟掉,就很容易結(jié)成冰塊,到時候人走上去一摔一個準。 阿難力氣大鏟冰的活就交給她了,蕭妙音躺在屋內(nèi),聽到外面的鏟開冰塊的聲響,她呼出一口氣,融雪用鹽最好。可惜這會鹽都是稀貴東西,她這里六個人都要省著點用。只能讓阿難出點力氣。 “外面不下雪了?”蕭妙音嗓子不疼了,但一開口就是嘶啞的嗓音,連她自己都不怎么愛聽。 小侍女才十歲,但是已經(jīng)很有眼色,“是呀,今早上雪都停了,外頭的樹上滿滿的都是雪,可好看了,奴婢說給娘子聽?!?/br> 小侍女臉蛋圓滾可愛,蕭妙音沒有苛待手下人的習(xí)慣,小侍女活潑的本性在蕭妙音面前就展露無遺。 蕭妙音原本嫌棄養(yǎng)病無聊,小侍女充滿童趣的話語讓她一時半會的笑個不停。 阿難力氣驚人,哪怕扛一個壯年男人在肩上對她來說都是小事,何況就是純力氣活的鏟冰,她一鏟子下去,冰就碎成渣,聽得在掃雪的同伴牙酸不已。 過了一會,大門錢一條大道被阿難開拓出來,其他的侍女已經(jīng)是氣喘吁吁,偏偏阿難什么事都沒有,甚至額頭上連汗珠都沒有。整個人精神奕奕的,好似方才那么一趟只是熱身運動,她一點都不覺得累。 “天啊?!笔膛浦㈦y鏟的那一堆堆得高高的冰塊舌頭險些擼不直,“這人和男子沒區(qū)別了!” 侍女們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知道小聲,那邊阿難聽到,干活的動作僵了僵,但是她很快低下頭去埋頭苦干,竟然一路鏟了過去。冰塊僵硬,她敲下去就砸了個米分碎,輕輕松松不費半點力氣。 在和山道接口的地方,阿難見到道觀里的一群道士也正在忙著清除山道上的積雪,她在人群里看到熟悉的人,連忙快步走了過去,低下頭幫助清則干活。 清則抬頭一看竟然是阿難,“怎么是你?” “我出來鏟冰,看見道長們正在鏟冰,也過來幫個忙。”阿難笑起來憨憨的,她原先形貌和男子相似,笑起來就和男人更加想象了。 清則見識過阿難的力大無窮,心里很難將她當做女子看待,“你家娘子怎么樣了?” 那日清則不敢久留,幾乎是天一亮就走,唯恐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