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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禮法上向皇帝看齊,坐輦上也是一樣,蕭妙音以前常常和拓跋演坐在一塊,也沒有班婕妤那種感悟,坐了就坐了,至于什么禮法她是完全沒想過的。 這一次她坐上大輦,和前幾次不同,這次不是拓跋演和她一道,而是她自己一個(gè)人坐了上來。 皇后登輦,輦車在宮道上向太極殿的方向而去。 拓跋演早就在那里等著了,禮樂一起,他含笑看著盛裝的女子款款而來。這么多年的心愿總算是達(dá)成了。 朝臣朝賀的同時(shí),千秋門外諸多西域使節(jié)們也紛紛拜下。 蕭妙音坐在那里,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拓跋演,發(fā)現(xiàn)拓跋演嘴角一直微微的向上勾著。 皇后要接受的不僅僅是朝臣的朝賀,還有外命婦的朝賀。 王國太妃還有王妃,郡君縣君等外命婦早就等好了。 常山太妃心里有些忐忑不安,當(dāng)初皇后在宮外的時(shí)候,她可是說了好些不中聽的話,如今皇后應(yīng)該不會計(jì)較吧? 她擔(dān)心的不行,常山王妃何氏見狀輕輕的扶了一把婆母。 常山王妃是何太后的侄女,常山王和王妃感情不是很好,淡淡的。常山王妃也沒有鬧騰,原本她就是庶女,若不是太后開口,恐怕她也做不了王妃,因此她對婆母也是十分的用心服侍。 此時(shí)禮官出來,外命婦們立刻排好隊(duì)伍。 進(jìn)宮朝賀都是有講究的,不是平常人家一窩蜂的就進(jìn)去了。在皇后面前更是如此。 蕭麗華是最開心的,她瞥了一眼蕭嬅,蕭嬅這幾日身體不好,幾乎垮掉。臉上擦得米分都快趕上墻上的膩?zhàn)恿恕?/br> 蕭嬅察覺到蕭麗華的目光,她轉(zhuǎn)過頭來。 今日是蕭妙音的大好日子,但是卻是她的壞日子。蕭嬅都不知道這幾個(gè)月自己在京兆王府里是怎么過來的。京兆王巴不得她趕緊沒了,她偏偏要挺著一口氣,上輩子她哪怕做了比丘尼都活了那么長一段時(shí)間,沒有道理做了王妃卻早早撒手人寰。 她就是挺著一口氣,藥湯喝了吐吐了再喝,生生的吧身體給調(diào)養(yǎng)好。 蕭嬅看著蕭麗華,眼神冰冷。而蕭麗華卻是含笑看著,好似她完全不在乎此刻蕭嬅的情緒一般。 過了一會禮官讓外命婦到殿內(nèi)朝賀,蕭麗華才回過頭去。 外命婦到了殿內(nèi),到了禮官指定的位置就站好不走了。然后就是給皇后行禮,這拜幾次怎么拜都是有很多講究。 有些上了年紀(jì)的外命婦這么一套下來,人都搖搖欲墜。 蕭嬅垂著頭,她不想也不敢看上頭的蕭妙音一眼。那些原本屬于她的榮華富貴,如今提前全部落到蕭妙音的懷里。 而且還是她曾經(jīng)最敬重的太皇太后下的詔令。 哪怕知道這里頭有貓膩,她心里還是要惡狠狠的說一句,‘真是老糊涂了!’ 蕭嬅不情不愿,心中十分屈辱,但是蕭妙音已經(jīng)受了冊命,手持皇后璽綬,已經(jīng)是名正言順的皇后。 若是她真的不給蕭妙音行禮,禮官就會將這事上報(bào)。到時(shí)候她就真的完了。 她拜在地上,心中的屈辱對著跪拜次數(shù)的增多越發(fā)濃厚。 到了最后她只是隨著眾人站起來,拜下。如同一個(gè)木偶般,不斷重復(fù)。 完了之后,皇后下令,只是留下蕭家的幾個(gè)姊妹。其他的外命婦可以暫時(shí)退下。常山太妃這些有些上了年紀(jì)的外命婦聽到皇后的命令,從心里松了口氣。畢竟她們也是天不亮的就起來,朝服頭冠沉重,這么跪拜下來體力都到了極致,還有不少人肚子都餓著呢。 皇后讓她們退下,她們也正好去休息。免得到時(shí)候撐不住在人前鬧出笑話。 “坐吧,都是自家人?!笔捗钜魧χ捈业膸讉€(gè)姊妹露出和藹的笑容。 幾個(gè)蕭家王妃謝了,在擺好的茵蓐上坐下。 “今日沒有多少時(shí)間,我也不打算說多了?!笔捗钜暨@邊是真的沒有太多的時(shí)間,而且她也真的很累,對著姊妹們都是找重點(diǎn)來說,她看向了蕭嬅。 她對這個(gè)meimei,是厭惡的,畢竟世上也沒有幾個(gè)人能夠?qū)χ胍约核赖娜擞猩趺春酶小?/br> 但是如今看著她瘦的一把骨頭,而且臉上的憔悴連米分都遮不住,蕭妙音一時(shí)間真不知道是該罵一聲活該,還是可憐她。 “我聽說四娘你這段時(shí)間來,給京兆王送了不少的人?”蕭妙音開口道。 “是有此事?!笔拫么鸬馈?/br> 劉琦聽著忍不住蹙眉,這位王妃的回話可是相當(dāng)?shù)牟皇匾?guī)矩,說話的開頭應(yīng)該是“回稟皇后”可是京兆王妃直接就略過了。 “京兆王的毛病,全平城都知道?!笔捗钜艨聪蚴拫茫贸錾頌殒㈡⒑突屎蟮臍鈩?,“你府上的事我也已經(jīng)知道了,按理說這是你們的私事,我不該說,但是……” 她頓了頓,發(fā)現(xiàn)蕭嬅臉上沒有半點(diǎn)愧疚之情,這會貴族們將那種賤籍奴婢當(dāng)做豬馬牛羊看,甚至還比不上。 看樣子蕭嬅也沒有將那幾條人命放在心上。 “京兆王如何,他自然心中有數(shù)?!笔捗钜艨跉獠唤亓似饋?,說話也不像方才那么和黃,“你也莫要再做多余的事,白白的好了那多的人命?!?/br> 蕭嬅一聽,立刻臉上難看起來,她下意識的就要反駁,結(jié)果高涼王妃見著不好,一眼狠狠的瞪過來,“四娘,皇后的教導(dǎo),你還不趕緊的謝過?愣著作甚?” 高涼王妃早就對這個(gè)meimei看不慣了,明明大家都是一樣的王妃,而且蕭嬅過的還不如旁人呢,一日到頭的不知道擺譜給誰看。如今更是好,這譜都要擺到皇后面前去了,要是不管她,她還真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蕭嬅臉上漲得通紅,她袖子中的手狠狠握緊,修的和刀片一樣的指甲刺進(jìn)rou里頭去。 在高涼王妃瞪了幾眼之后,她才開口不甘不愿的道,“多謝皇后教誨。” 這不情不愿的,蕭妙音都能感受到了。 蕭妙音聽說過蕭嬅一意孤行,旁人很難勸得動(dòng),如今一看還果然如此。她心里冷笑,就憑借這模樣,當(dāng)年還對拓跋演有望向,蕭妙音覺得自己應(yīng)該笑蕭嬅癡心妄想,還是感嘆一句“志氣可嘉”呢。 如今拓跋演已經(jīng)是她的,蕭妙音以前就沒有將蕭嬅放在眼里,到了如今更加沒有將她當(dāng)做情敵來看。 蕭妙音不想再和蕭嬅扯,直接就略過她去。 蕭嬅在宮廷里幾乎是度日如年,她已經(jīng)徹徹底底的敗了。蕭妙音已經(jīng)是國母,就算是皇太后,拿捏這個(gè)太皇太后冊立的皇后都不能隨心所欲。她又能如何